第一卷 荊棘之齠 第五章(2 / 3)

石鑒和老大、老二都不同。他既不是無端暴虐,卻也說不上體貼入微。讓石閔最難忍受的,是他的喜怒無常。

有一次石閔不小心睡覺落枕,脖子僵了,隻能朝左側偏著,本來是他自己難受的不得了的事,結果在回廊裏遇見石鑒,卻讓老三暴跳如雷,一口咬定石閔這些日子仗著在老大老二處得了些好臉色,就對自己拿大,竟敢側臉斜視,簡直就是狐假虎威膽大包天,顯然是對自己這個三公子極大不敬,視而不見,二話不說就罰石閔在院子裏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石閔本來還覺得很委屈,但對於自小長在這將軍府裏的他來說,委屈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跪著跪著隻覺得雙膝麻木,連心也麻木了。可怪就怪在,轉過天來,石鑒不知從哪裏打聽到石閔睡覺落枕的事,仿佛忘了昨天剛發了一通脾氣罰他跪了一天的事,命人給石閔按摩、捶腿、找醫人來瞧石閔的脖子,諸如此類,竟把石閔當成親兒子一般心疼。

凡此種種,或喜或怒,交纏不已,直把石閔搞得浸完冰水入沸鼎,整日煎熬。

四月,在飛廉院,石閔跟著石韜的時候,最是茫然失措。

在羯趙權貴裏,豢養孌童本是再正常不過,石韜又是其中翹楚,他倒也不光在石閔一人麵前高調,就算是他父王石虎,也知道這小子對女人並不上心,反倒極寵郝稚、劉霸這兩個宦官的光輝事跡。

胡人重繁衍,可石虎卻對自己兒子的癖好始終視而不見,可見他對石韜溺愛之深。老頭子不管,石韜行事更是無所忌憚,府總上下無人不知四公子的特殊雅好。

可石閔不同。

他第一次到飛廉院,就見到的是石韜和郝稚嘴對嘴哺酒的場景。當時他怎麼也想不通,兩個大男人膩在一起,究竟在做些什麼;一年後,他再次回來石韜住處,迎接他的,是更加觸目驚心的畫麵。

兩個赤身露體的男人,像野獸般互相撕咬,空氣裏散發著濃鬱的腥檀氣息。他嚇得小臉煞白,大氣都不敢出。

石韜聽見動靜,猜到門外站著的是誰,嗤笑著,慢條斯理地停下動作。他翻身仰躺在下麵,故意露出矯健的身軀和腿間傲人的尺寸,並令劉霸劈腿坐在身上,用手指掐住胸前的紅櫻喂進嘴裏,接著腰部使力,下身慢慢搖動臀部,利用股縫間的粘液摩挲挑逗。

劉霸哪裏經得起這般撩撥,沒幾下就感覺後麵發癢。低聲祈求著:“別……我癢……”語氣幽怨地像受了委屈的小貓兒,眼中水光盈盈。

石韜淡淡笑了笑,眼中邪意更勝。“怎麼?我不說,你就不會自己主動?難道還用我教?”說著在對方腰臀揉弄兩下。

劉霸臉紅紅的,緊咬著嘴唇,聽話抬起臀……隨著身體被進入,摩擦產生的快感,劉霸激動地全身都顫抖起來。他發出難耐的嘶吟,仿佛極度痛苦,又極度歡愉……

第二天,石韜滿臉饜足地把石閔叫到跟前,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笑著說:“小子,昨天看得可還滿意?”

石閔嚇得臉色煞白。

石韜輕蔑一笑,“菜鳥,記住,這招叫‘妖精打架’,如果感興趣,我會很樂意教你男人之間怎麼進行歡愉才過癮。”說著脫掉衣服,赤裸裸地走進隔間。屏風擋住的地方,很快傳來說話的聲音,夾帶著嘩嘩的水聲,有人正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