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1 / 3)

出租車開出了天豐市,一直沿天水河灘公路向南開去。劉雲不時地往回看,是否那三個大漢追上來了。車子跑了二十公裏後,劉雲的心才放了下來。這時她看到公路上,一排排挺直的白楊和開著白花花的一片片棉田,劉雲想起了那年春天,她和雷老師、朱萍、羅珊還有幾位男同學,一起到牧羊人老楊叔叔那裏寫生,一路高高興興的,車上大家唱著歌,那是多麼快樂的日子。雷老師和同學們,中午在老楊叔家吃的清燉羊肉,至今想起來還流口水。時過境遷,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朱萍已經不幸地先走了,雷老師被無辜關在看守所,隻有羅珊安然無恙,而且還有上升的可能,難道這就是命運嗎?為什麼命運不向老實的人和好人傾斜,難道是上帝在考驗好人嗎?那上帝總不能把人的死亡和人的災難,作為代價來考驗好人吧,朱萍人都不在了,考驗還有價值嗎?雷老師已經關進監獄了,劉雲認為上帝實在是不公平。

一路上,駕駛員幾次都想和劉雲說話,劉雲隻是“嗯嗯”地應付。駕駛員哪裏知道劉雲現在的心事,和劉雲現在的處境啊!劉雲不停地催,讓師傅再開快點!駕駛員看到劉雲這麼的急,而且慌慌張張的樣子。駕駛員把檔掛到最高速,不到半個小時,老楊牧場的牛棚和羊廄都看到了。劉雲讓駕駛員把車停到河邊,前麵就是沼澤地了,車也不能再往前開了。劉雲說,到了,前麵的路車不能行駛了,再往前開車就要往下陷。

劉雲付了駕駛員的出租費,對駕駛員說了一聲謝謝。駕駛員說不用謝,駕駛員說,如果劉雲短時間回去,他在河邊等她一會兒。劉雲說,現在她不走,讓駕駛員不要等她了,駕駛員把車調轉頭開走了。

劉雲快走到老楊叔叔的牧場了,雖然遠遠地可以看到牧場的羊群和馬,但還得走一段路,至少有三公裏的砂石路。這段路高低不平,過了一段砂石路,又是幾百米寬的沼澤地和淺水灘,這淺水灘要徒步涉水才能過得去。劉雲費了很長的時間,才走過了這段河灘路。劉雲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她已經上了老楊叔牧場的那塊草地上了。劉雲看到一位牧人正騎著馬向她這邊走來,這牧人一定是老楊叔叔了。不知是老楊叔叔已經發現了劉雲,還是無事隨便地往劉雲這邊走走。老楊叔叔的臉龐劉雲已經能看清楚了。老楊叔叔馬後還是跑著那條大黑狗。大黑狗向著劉雲這邊汪汪地叫。劉雲大聲地喊:“楊叔叔!楊叔叔!我是雷老師的學生劉雲!”老楊聽到劉雲的喊聲,老楊回過頭去訓斥了幾聲大黑狗,大黑狗又叫了幾聲,朝著老楊搖了搖尾巴就跑回去了。

老楊還認得出來是劉雲。老楊一見劉雲就問:“喲,是劉雲同學呀,你怎麼今天一個人來這裏?雷老師呢?”

老楊大步地走向劉雲,來到劉雲的麵前,看見劉雲神色不太好,有些驚慌的樣子。老楊接著問劉雲:“劉雲同學,聽說雷老師已經回到天豐市了,他為什麼不和你一塊兒來?”

劉雲一聽老楊問雷老師,不由自主地跑過去,一下抱住了老楊,“楊叔叔,雷老師他……!”劉雲話沒說完,放聲大哭起來。“孩子不要哭,走,我們到家去說,到了這裏就是你的家了,在我這裏什麼都不要怕。”

老楊把劉雲扶上馬,劉雲坐前麵,老楊坐後麵,很快就到了老楊的家。大黑狗看到來的這個女孩,和主人一起坐在馬上,知道是貴客,它走前麵不停地擺動尾巴,示意友好。

老楊看到劉雲滿臉又是汗水又是淚,心裏難過極了。那年劉雲到這裏與雷老師寫生的時候,那是多麼的可愛活潑漂亮的女孩啊!老楊給劉雲泡一杯奶茶,讓劉雲快喝。老楊說,喝完奶茶後,慢慢地把雷老師的情況講給他。劉雲還在哽咽,她看到老楊就像見到自己的親人,她邊抽泣邊擦淚給老楊講,雷老師如何來天豐市投資,如何到日本去采購設備,棉紡廠的產品為什麼不合格,不知什麼人陷害雷老師,雷老師托老警察給她帶紙條,她是怎樣地在危險之中拿出了這個塑料紙包,然後被三個大漢追殺。老楊聽到後,肺都快氣炸了。老楊說,他馬上就去天豐市找市委書記上訪。劉雲說,現在的市委書記,很有可能就是陰謀陷害雷老師這幫人的保護傘,去了沒有用。老楊著急地問劉雲,那該怎麼辦?劉雲說,不知雷老師這個塑料紙包裏是什麼,如果是證據,那就好辦了。

劉雲把帶著土的塑料紙包慢慢地打開,原來裏麵包的是一盒錄音帶。劉雲判斷這一定是什麼證據。劉雲問老楊,家裏有沒有錄放機?老楊說,他隻有電視機和收音機。劉雲說,現在還不清楚這錄音帶錄的是什麼,過幾天事情平靜了,她就回市區,弄清楚錄音帶裏究竟是什麼。

劉雲這時的手機不停地響,劉雲一看手機號碼,全是陌生的號碼,劉雲知道這幫人在找她,劉雲為了安全,把手機關了。從現在起她不接外麵的任何電話。

老楊的氣還沒有消,老楊開始責怪雷老師,老楊說:“雷老師也是自找苦吃,好好的畫畫不幹,去辦什麼工廠,現在的風氣這樣的不好,你雷老師能搞得過別人嗎。”

劉雲說,雷老師到了深圳後,他辦的公司很不錯,這事不能怪雷老師,雷老師回來是想家鄉,想給家鄉做一點貢獻。問題是我們天豐市的風氣不好,正氣樹不起來,土地局的屈局長是多麼好的人,硬是被別人用手段逼下台了。還有我們電視台的新聞中心主任文心剛,是一個出色的新聞工作者,最後也被人擠走了。天豐市現在是邪氣上升正氣下降的時期。

老楊聽了劉雲的話,想救雷老師,也覺得沒有什麼法子了。老楊說:“小劉,你要盡快把這盒錄音帶拿到市裏,弄清楚裏麵的內容後,交給檢察局,不然雷老師就出不來呀”。

劉雲說,現在這夥人正在找她,她要避避風頭,過上三五天,她再想法子。老楊不知道這件事的風險和內情,他隻有聽劉雲的安排了。

雷振雨在看守所的暗室裏又關了三天,也沒有再提審他,除了老警察送飯外,沒有接觸外麵的任何人,他也聽不到外麵的任何消息。雷振雨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劉雲拿到了那盒錄音帶沒有,如果出了問題,這不僅給他造成更大的麻煩,而且還會牽連劉雲。紙條已經送給劉雲三天了,情況不知怎樣了?

老警察又來送飯了。雷振雨給老警察說:“老同誌,我這個手鏈你能不能給我暫時保護一段時間,這個手鏈是舅舅給我買的,裏麵有幾顆玉珠是和田羊脂玉,我怕在審訊的時候,他們如果打我,那一定會損壞的。”

老警察聽了雷振雨的話,認為這是個問題,就答應了給雷振雨保管。老警察說,一定給雷振雨保管好。雷振雨把手鏈取下來交給了老警察。老警察問雷振雨,還有沒有什麼信要帶。雷振雨讓老警察保管手鏈,真心是想把手鏈送給老警察,一是要感謝老警察的關照,二是還需老警察在外麵打聽一下劉雲現在的情況。

雷振雨說:“老同誌,真不好意思,我還想請你去一趟電視台,看看那個劉雲的女孩,問她把我房子裏花的水澆了沒有?我有些不放心,如果她把水澆了,你讓她給我寫個紙條好嗎?”老警察讓雷振雨放心,他一定把這事辦好,明天上午就去電視台。

老警察走後,雷振雨心裏稍稍好受一些,如果老警察找到了劉雲,明天就能知道情況了。劉雲看了這盒錄音帶,她就會把這盒錄音帶交給檢察局,檢察局會重新考慮這件案子,也許他們就不會隻聽一兩個人的檢舉了,這樣,案子就會發生變化。

老警察到電視台回來了,老警察打開雷振雨的暗室,老警察對雷振雨說,他到電視台問了辦公室的人,辦公室的人說,劉雲已經失蹤了好幾天了。老警察還說,他在公交車上聽到人們在議論,說劉雲和雷振雨有特殊關係,劉雲潛逃了。雷振雨一聽到老警察帶來的消息後,精神幾乎崩潰了。雷振雨的希望渺茫了。老警察安慰雷振雨,劉雲不會有什麼事的,也許劉雲是去辦什麼事了,過幾天就會回來的,如果他得知劉雲的消息,馬上就告訴雷振雨。雷振雨隻是呆呆地聽老警察的安慰,他再也沒有什麼話說了。

刑警開始又審訊雷振雨了,聽說這次審訊,市委領導們還在隔壁安置了錄像電視審看。

雷振雨的審訊室依照是開著五百瓦的大燈泡。雷振雨現在一見這樣強烈的燈光,精神就異常的緊張,他雙手把眼睛掩住。一位高個子警察上前把雷振雨的手用力地掰下,然後惡狠狠地說,你再將手掩住眼睛,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

雷振雨這一段時間都是在暗室裏度過的,這種光線強弱的反差,是對被審訊的人一種精神打擊,一般人是難以堅持過三天的,雷振雨已經堅持了好多天了。審訊的警官還是說的上次那些話。雷振雨明白,自己給他們說實話,他們是不會相信的,但雷振雨又不能說假話,說假話隻能承認是自己收了中田公司的賄賂。那樣,雷振雨就會很快判刑。因此雷振雨低著頭不吭聲。其中一位審訊突然站起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地對雷振雨說:“我們不打你,也不罵你,我們文明執法,我們就和你熬,看誰熬得過誰。”

雷振雨開始還不明白他們說的熬是什麼意思,後麵雷振雨才知道他們是施行的車輪戰法。審訊官他們再不把雷振雨送回暗室,一天二十四小時連審,審訊官來回地換。開始時他們定時給雷振雨喝水,過了三天,水也不給雷振雨喝了。到了第五天,雷振雨實在堅持不住了,幾次都想讓自己違心地說,收了中田先生的賄賂,但雷振雨還是咬住牙,不讓自己這樣說。如果一旦這樣地說了,雷振雨以後怎麼麵對劉雲和他舅舅。雷振雨又挺了兩天。雷振雨隻要頭一搭下,審訊官就大聲地吼叫。雷振雨的情況越來越糟,他的兩隻眼睛裏全是血絲。雷振雨漸漸地看到那個五百瓦的燈光變藍、變紅、變綠了,後麵就變黑了。雷振雨的精神突然垮了,雷振雨大叫一聲後,就不停地說著那五百瓦燈光的顏色,隨後說他畫畫的事,這把審訊官都搞得莫名其妙。其中有個審訊官說雷振雨可能是精神分裂了。但還有兩個審訊官說雷振雨是裝的。無論說雷振雨是精神分裂了還是說雷振雨是裝的,這審訊是無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一連十幾天不分白天黑夜的審訊,雷振雨的確是突發了精神分裂症。雷振雨回到暗室裏,不停地說,畫這種畫用什麼顏色,畫那種畫用什麼顏色。還在暗室裏用掃把不停地在牆上畫。老警察送飯來了,雷振雨也不停地這樣說。老警察把飯放在雷振雨麵前,看到雷振雨這個樣子,就出去把門輕輕地鎖上,老警察在鎖門的時候,一把一把地揩眼淚。

劉雲在牧羊人楊叔叔家,成天都是恍恍惚惚的,睡著就是噩夢。這晚劉雲夢見雷振雨已被宣判為死刑,立即執行。劉雲看到雷振雨被押往刑場的路上,經過天豐市的天南大道,雷振雨站在押往刑場的刑車上,他沒有低頭。劉雲跟著刑車大聲喊:“雷老師!雷老師!你等等我,我把你藏的東西拿來了。你等等我呀!”但雷振雨頭也不回,也不理她。劉雲傷心極了。劉雲夢中的喊聲驚醒了老楊,老楊知道劉雲在做噩夢,老楊難過極了。老楊想,如果這孩子長期下去,是不行的,一定會逼出什麼病來,必須得想個法子。

劉雲被噩夢嚇醒了,劉雲回憶夢中的情形,是那麼的真實,就像是在白天發生的那樣的真實,劉雲越想越可怕。現在不知道雷老師怎麼樣了,這盒錄音帶裏的究竟是什麼,必須盡快要知道。再在老楊家拖下去,雷老師可能就要出問題。劉雲反複篩選她在天豐市的朋友。劉雲幹了一年多的主持人,的確認識了一些政界的人,有些還是有臉麵的人。但這些人現在能為劉雲幫忙嗎?劉雲在這一年多時間裏,領略了人世界的冷酷,特別是為了利益和官位,一夜間人們就變了臉。羅珊和自己也算是同窗的同學了,她為了自己的利益,走了她自己的路,說不一定她在關鍵的時候要落井下石呢。

劉雲知道,自己是一名邊遠市區台的電視記者,要幫雷老師的忙,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劉雲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最後劉雲想起了李衛東。劉雲最近清楚,李衛東和張名達在爭羅珊,快要勢不兩立了。隻是李衛東的勢力不可能和張名達相抗。不過李衛東時時在尋找機會。李衛東和雷老師有交情。李衛東這個人對女人的確是太花了,也幹了不少的壞事,朱萍的死,在天豐一度傳得風風雨雨。但李衛東這個人對業務是個真正的內行,還講義氣。

劉雲想試試找李衛東,雖然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劉雲這時已經沒有辦法了。劉雲知道雷振雨在看守所的處境,拖一天,對雷振雨來說,就多了一天的危險。劉雲心急如焚啊。

劉雲醒來,就給老楊說:“叔叔,麻煩您今天去一下天豐電視台,給我送一封信給李台長,行嗎?”老楊說:“孩子,你昨晚說夢話我都聽見了,我心裏難受啊!不說送一封信,你就是叫我去下火海,我都不說一聲不。”劉雲把自己的想法給老楊說了一遍,老楊說,可以這樣做,但還是要留一手,以防萬一。劉雲說,沒有什麼,李台長如果不願意幫忙,他絕不會出賣我和雷老師。李台長這個人比較講義氣的。

老楊擋了一輛過路的班車,到了市區,然後走路到了電視台。電視台的警衛見老楊大搖大擺地向大門走過來,大聲地喊老楊走開。警衛看見老楊這副臉孔和模樣兒,像傳說中大山裏的野人。老楊說他是來找台長的,他是李台長的親戚,警衛聽了大笑,說來了一位瘋子。老楊就和警衛爭吵起來了,於是大家都上來看熱鬧。正好李衛東開會回來,看到門口擠了這麼多人,問是怎麼回事。警衛指著老楊說,這個瘋子說是來找你的。李衛東看了一眼老楊,的確這人長得很怪,臉色完全不像是天豐市裏的人。李衛東認真觀察了老楊一番,看這人神色正常,眼睛炯炯有神,根本不像是瘋子。

李衛東叫警衛讓開老楊,李衛東走到老楊麵前說:“我就是李衛東,是你找的李台長,你有什麼事?”老楊湊到李衛東的耳根前悄悄地說:“劉雲讓我給你帶一封信。”李衛東聽了一切都明白了。“那你跟我走,到我辦公室去。”老楊跟著李衛東到了李衛東的辦公室,李衛東把門閂上。對老楊說:“你把信拿來我看看。”老楊把劉雲的信遞給了李衛東,李衛東看到信上寫道:“尊敬的李台長,您可能已知道雷老師是被人陷害的事。您是雷老師的朋友,雷老師和我都非常信任你。現在我手裏有一盒雷老師藏放的錄音帶,但不知這盒錄音帶裏錄了些什麼。那天,我拿上錄音帶準備回電視台,我發現有人在追殺我,我就逃到了送磁帶的老楊叔叔家裏來了,他這裏沒有錄放機,我一人不敢回市區,您能否看在雷老師與你過去的交情上,把我接回天豐市。如果這盒錄音帶裏是證據,雷老師的事就能澄清,雷老師一定會感謝你的。拜托了,李台長。劉雲敬上。”

李衛東看完劉雲寫給他的信,他用手托住左腮幫在思考。他凝視著前方那一幅鄭板橋的《難得糊塗》的字畫,這幅畫就是雷振雨送給他的。李衛東知道劉雲是很少求人的,劉雲自從應聘來電視台,還真沒有求過李衛東給自己辦過一件私事。劉雲這一次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求著自己了,況且還不是劉雲自己的事。李衛東知道,雷振雨是一個正人君子,按理說這忙是一定要幫的。可是,這件事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弄不好就會把自己燙著了。李衛東明白雷振雨這次的事,全是張名達一手策劃的。張名達現在是紅人,張名達背後還有陳光明。可以說現在的張名達在天豐市是一手遮天了。李衛東更知道自己和張名達的能量的懸殊。一般搞政治的人在與對手較量的時候,聰明的政治家,總是先要正確的評估雙方的力量。自己能不能和張名達較勁,李衛東當然清楚。李衛東想支走老楊,李衛東已經站起來了,他一看老楊那樣純樸和期待乞求的目光,李衛東又想到劉雲的清純,雷振雨的厚道和儒雅。就在這時,李衛東的目光又下意識地掃到雷振雨給他送的那幅畫,李衛東又坐下了。李衛東想知道劉雲手裏的那盒錄音帶裏,雷振雨錄了些什麼東西。如果這盒錄音帶有足夠的證據,或許有扳倒張名達的可能。李衛東這時突然滋生了一種複仇的念頭。朋友妻不可欺,張名達搶了自己喜愛的女人,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還有,張名達這家夥太卑鄙了,雷振雨那樣的正派人,與你張名達沒有任何的恩怨,你用陰謀陷害別人,把人家搞到看守所,惡人先告狀。這次棉紡廠的采購設備案,張名達肯定搞了什麼名堂,才栽贓給雷振雨。也許劉雲手裏的那盒錄音帶就是證據。

李衛東最想知道的是那盒錄音帶的價值,假如錄音帶中的證據非常的可靠,李衛東就要讓張名達嚐嚐自己的厲害。李衛東又重新站起來,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