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巨富之死(2 / 2)

“多謝夫人錯愛,下官一定恪守本分,年底便是下官例行述職,到時一定拜訪李輔堂大人。”一樁政治交易就這樣堂而皇之達成,賓主盡歡,嚴總管正待應聲準備酒席,王重茂立即識趣道:“夫人喪事繁忙,下官改日再叨擾,夫人,呂員外,留步,下官告辭。”

最後一句是向少年呂慎說的,既然已經是呂家主,不管多菜,呂員外這個頭銜是少不了的。

呂慎親自率眾送出門外,臨上馬車前,王重茂執手豪言壯語道:“呂世兄,你我一見如故,但凡有用到重茂處盡管使喚一聲,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呂慎渾身毛孔惡心爆炸,感覺對方那雙肥手比毒蛇還厭惡。好不容易送走王重茂,失魂落魄般回到前廳,發現裏麵除了母親,隻有兩個丫鬟遠遠侍候一旁。呂慎知道又免不了一番教導,自小他便畏懼李氏勝過呂晉,即使自己一朝化為呂家家主,仍然逃不過她的控製,這一刻,呂慎恨不得插翅而逃。

正源鐵匠鋪內,叮叮當當聲不絕於耳,劉一手倚門望著稀稀落落的行人,歎氣道:“這一天又白忙了,啥時候是個頭啊。”

蕭寒將一柄通紅的長刀扔進馬尿裏,一股刺的尿騷味立即彌漫開來,劉一手嫌棄的用衣袖掩起鼻子。

蕭寒搓了搓手,拿起櫃子上一個小茶壺長長啜了一口,對著還在忙活的啞巴打了個手勢,啞巴立即歡快的跑了出去,竟然對門口叫喚的劉一手視而不見。

劉一手氣急敗壞道:“反了,反了,奴才欺到主子頭上來了,要不是老子收留他,這小子早就凍死了,忘恩負義的東西。”

這句話也是對穆寒說的,畢竟他劉一手是東家,還是師父,不僅收穆寒為學徒,還手把手教了穆寒一手打鐵本領。雖然這幾年鐵匠鋪完全依賴穆寒維持,可東家該有的威嚴難道不該有?

穆寒拉了張短椅在門口坐下道:“叔,這個月除去開銷和租金,還盈餘四十七兩,老規矩,我得十七兩,銀子我已經存在你大通錢莊賬戶裏了。”

劉一手聞言這才臉色稍霽,背手道:“蓮兒都十七了,再不說個好夫家都成老姑娘了,你說我這個老父親該不該為她置辦一筆拿出手的嫁妝?”

穆寒歎了口氣道:“叔,聽說永年扒窗戶偷看醉香樓紅姑洗澡被打了,賠了不少錢吧。”

劉一手如同被睬了尾巴,尖聲道:“誰說的,哪個殺千刀的造的謠,我操他祖宗。我家永年正人君子,隻是路過醉香樓,結果就被訛上了,小寒啊,咱是自己人,情同父子,這種親者痛仇者恨的話就再也別講了,傷人心啊。”說完拳頭使勁往胸口擂。

穆寒無語的看他表演,從兜裏摸出一錠大銀道:“這是我的私房錢,準備娶媳婦的,永年畢竟是我哥,剛來那幾年沒少照顧我,一點心意,叔你省著用。”

劉一手一把搶過銀子,生怕他反悔道:“不枉我疼你一場,晚上過來吃飯,順便買兩斤五花肉,讓你師娘好好犒勞你。”

穆寒撫著胸口看他走遠,哀歎天道不公,怎麼遇到這種吝嗇鬼,讓我晚上去吃飯還讓我買肉,剛才十兩銀子算是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