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門也不是軟腳蝦,眼臉半掀,愀然不悅,麵罩寒霜,“套一句你曾經說過的話,‘隻要小彤不是你的妻子,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要做的事’。”說畢,挾著嘲諷的譏笑往外麵走去。
“站住!”紀霍然白皙俊逸的臉漲成肝紅色。
雷門幽幽轉過身,雙眼瞪視著紀霍然毫無怯意。他敢來這裏,就沒怕過!
紀霍然暴怒地像隻噴火龍,卻沒失去該有的冷靜,“我隻說一遍,別動小彤,否則紐約不再有黑風堡立足之地!”
“憑你?”雷門嗤之以鼻。
“我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據情報顯示,貴堡的醜陋行徑,已引起紐約最高刑事單位的高度關切;於私方麵,我已經延聘‘熾焰’盯牢你。如果你自視足踏黑白兩道,當知他的本領絕對在你之上。”他右拳中指上,那枚刻有熾焰的寶石戒指,似乎也在此時閃著熱辣的光芒。
“你蒙人!”雷門的信心有些動搖。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看來,你不夠了解我,我紀霍然一生最恨欺騙,自然也不會說謊蒙人。我說話算數,信不信由你,一旦你有任何輕舉妄動,我絕不輕饒你!”
“哼!”雷門心虛得很,但卻麵不改色地端視著葉彤,“小彤,你相信他?哼哈,我為你感到悲哀,有一天你會發現,紀霍然比我更壞、更狠。”雙眼現出邪佞的波光,嗤笑一聲,反身就走。
“滾!”紀霍然沒想到這臭小子臨走前,還不忘丟一記回馬槍。怒愕交加卻無能為力,頹喪的肩頭、挫敗的容顏,在在顯示他害怕雷門算計的言辭,可能在葉彤心中造成反效果。
可,奇妙的事卻發生了。
一雙蔥白的柔荑反拍在他的肩頭,“霍然,轉過頭來。”
這一聲軟呢,救回了紀霍然沉降的心,他像個初戀的少年受到心愛女子的青睞,激動地轉過身,那張不近人情的精雕線條,頓時揚起萬丈的燦芒。
“謝謝你。”葉彤噙著笑,探進紀霍然兩道炯炯的波芒間。
“謝什麼?”他被弄糊塗了。
“幾乎沒有人可以延聘到‘熾焰’,據我了解,他是個新起的獨行俠,別說他行蹤成謎,就算找到,也不見得會承接你的案子。但是感謝你為了我蒙騙雷門。截至目前,他隻忌憚的兩個人,就是‘浪潮’和‘熾焰’,謝謝你!”星鑽般的雙眼,盛載著由甜蜜和幸福編織成的夢澤。
“我說到做到,彤兒。”右拳再次握緊,篤定的雙眼亦寫著他絕不食言的堅定,忽然又不放心的追問:“你……不怕我真如雷門所說,比他更壞、更狠?”
“男人互頭時,總想在口頭上占盡上風。我了解他,回馬槍的離間計是他的拿手絕活,我不會在意的,但這不表示,我完全相信你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在我是‘葉可珞’時,早已領教過你疾如風、烈如火的個性。我可不相信捷豹、猛獅在一夜之間,會變成綿羊、雛鳥,然而經曆過這麼多的事,我知道你的確是有一丁點的愛我。”
“什麼一丁點,你真沒良心!”紀霍然一把抓住她,打算以熱吻處罰她,借此補償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
葉彤一反平時宛若冰封下的沉睡冬蟲態勢,主動獻上香吻……
對於她總是出人意表的行徑,紀霍然在激賞之餘,更樂得共效於飛,抱著她又折回臥室。
“對了,那真的‘三星極光’呢?”熱吻中,她竟可保持一絲清醒。
“早就送給你了。”他希望她能專心一點。
“什麼時候?”她怎麼不知道?
“就在你要我逃命那天,我送給你的銀鏈裏。”他隻得放開她。
“你把這麼貴重的寶石帶在身上?”而且還送給了她?“哦,你真是個傻子。”沒有人比他更愛她了,葉彤不再猶豫地再度獻上香吻。
這叫做傻人有傻福,紀霍然樂得聞著她的馨香,擷取她源源不絕的溫暖
“我愛你。”這一次,他答應她會好好地、慢慢地愛她。
她深情地睇著與自己難分難舍的紀霍然,笑了。
今夜起,她將可以高枕無憂,有愛,有夢!
紐約的黑街,似乎已從她的思維中,漸漸抽離……
因為未來有他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