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本著救死扶傷的精神,跟我走一趟吧。”終於,我說著放了手,停下來看著他。
他卻腳步不停,“你停下來做什麼,一時半刻都可能誤人性命,快些走吧。”反複無常啊,我尷尬了,無所適從了。
本想瞪他,對上他急切卻幹淨的眸子,終究是心底再發不出一絲惱意。
我幾乎是跑著帶他在林子裏轉悠,但是很久之後,我發現了一個被我忽略了的嚴重問題——我路癡。
“那個,我路癡,受傷的人都在林子外,我想我們迷路了。”已經沒有先前的理直氣壯,我累得有氣無力外加心虛地說。
“不會啊,出林子隻有一條路啊。”他理所當然地說。
“什麼?你怎麼都不早說。”氣結了。
“我,你沒告訴我你不識得路。”
“你,那棵枯樹啊,我來回間已經看過三次了,再沒智商得人也會問下我的吧。”忍無可忍了。
“我們還是快點出林子吧。”他弱弱地建議。
我方才想起,不是爭論的時候,跟著他匆匆往林子外麵走去。
一會功夫,已經能看到明媚的日光透進來,“出來了。”好激動,我長舒一口氣。“快,那邊。”我抬頭去看,青灰色的人影已經沒了。
走出林子,隻見青灰色的身影已經開始左右兼顧地忙碌著了,他左手正用紗布為紅衣男包紮,右手又為狐狸清理傷口。我是幫不上什麼忙的。紅衣男已經昏迷,小狐狸也半虛著眼睛,包紮的手帕已經被浸透。
我正欲去探看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姑娘莫動,否則已經有些愈合的傷口怕是又裂開。”
撇了撇嘴,尷尬啊。我隻好尋得一處地方坐下。不過,這個時候,我才有閑心觀察起他來。青灰色的長衫不知穿了有多少年了,似乎洗的發白,略有些不合身形,他身側是一個很大的筐子,編得精致,細看來裏麵許多草,看來他是在林子裏采藥的。黑色的發隨意的束著,有些許已經散在肩上,披在背上。這山裏男人都流行留長發麼。
好一會了,終於,他停下來了。“隻能暫時止住傷勢,他們還要修養。”
“那怎麼辦?”我承認沒主見不是好習慣,但是,我也不稀罕好習慣。
“這山深,我家就在附近,防止傷勢惡化,還是暫時去我家吧。”耶,那意味著我也有地落腳了。
接下來,他扶著紅衣男,我抱著狐狸,一前一後緩緩地走著。
懷裏的狐狸體溫那麼涼,接近沒有,我攬著它,盡量讓自己溫暖它。“狐狸,你一定會沒事的。”我邊走邊安慰它,其實連我自己都沒底。
“你叫什麼?”不想自己越來越慌張,我決定跟青衣男說話。
“穆流雲。”他微喘著說,他扶著這麼大一號人呢,能不喘麼。
這家夥人挺好的,心地好,又好欺負,把紅衣男擱他家我也放心,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放心地在回家前暫時住在他家了。
“這裏是哪?”我又找了個問題,當然也是我非常想知道,但是一直忘了問的問題。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樣子,又低下頭:“神山維華啊,姑娘是外地人?臨頤國人皆知。”
臨頤國?什麼鬼地方,聽都沒聽過。再看穆流雲的衣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悲劇啊!我要回家吃好吃的。
深呼吸……罷了,我接受現實了。
既然坦然了,我也就放開了,“穆流雲,別姑娘姑娘的,記住了,葉熙熙,叫我熙熙就行。”
“葉姑娘,到了。”他突然說,怎麼變成葉姑娘了。麵前是幾間竹屋,幹淨清爽。前院是個不小的藥圃,之前行在山間,遠看著,他後院貌似還有個菜園。“請進吧。”說著,他抱著紅衣男率先進屋了,隻是打開門的瞬間,有什麼東西變質的味道飄出來。“給我一柱香時間。”說著他放下紅衣男,“嘭”,他進去又用力關上了。
一炷香是有多久了,我能等,病人也能等?
我正納悶呢,大概十分鍾的功夫,他已經出來了,(不得不感歎他家香燒得好快)打開門請我進入,屋子裏幹淨的閃閃發亮,香噴噴的。眼下這麼幹淨,讓我好奇之前能有多亂那,怎麼那會還有餿味。
進了屋,紅衣男已經安置在了內室的竹榻上,狐狸被安置在他旁邊。終於可以坐下歇口氣了,我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環顧著幾間屋子,室內也是用竹子製的,家具什麼都是竹子的,這不隻是什麼竹,翠綠翠綠的真美,房子裏有淡淡的藥香,是嗅著讓人神怡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