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1 / 3)

莫桑道:“也許有可能,但不必為此操心,鏢行有公約的,隻要是涉及官方,有官方的人出麵查詢,而且確證是犯法的勾當時,照例鏢局可以撒手,而用預付的護費也不必退還。”

燕青道:“既有這個公約。就不必為這個操心了,但莫兄在簽約時,不妨提一提,看看對方的反應。”

莫桑道:“那當然,每筆生意承接前,我們都會將公約跟貨主說明的,何況公約就貼在客廳帳房,他也應該看見了。”

燕青點點頭道:“好,那就簽約吧。”

他跟尤俊又回到屋,在旁邊看著莫桑與那年人商議了一番,然後雙方各執一紙,由燕青與莫桑先簽名畫押,那年人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吳向天。

燕青心微微一動,在他的印象似乎聽見過這個名字,隻是一時記不起來,不過此人既然能在自己的腦海裏留下個印象。必然是個江湖人無疑,這筆生意就越發透著離奇了。

莫桑果然將公約上的事又重提了一遍,吳問天笑道:“當然,當然,敝人進門就看見了,這筆貨既然出如此重價托保,當然有它的重要性,也許會有點風險,但貨物的來源卻絕對不會牽上官司。”

一切都商定了,吳問天當場付了五十萬兩銀票,作為定金,如果鏢貨順利送達,於收交回執時,再付五十萬,如果出了問題,這五十萬就算是賠償鏢行的損失了。

因為草約上規定,護送的鏢客務必盡心,除非是重傷或死亡而失鏢,鏢局才不負賠償的責任,否則就將按照定金加倍退還。

一般情形是沒有這種規定的,但因為這是一批無須賠償的鏢,對方提出這個要求,是為了預防鏢客隨時畏怯退卻,或者與人故意串通而劫鏢,所以這個條件也不算過份,而且且合同上要燕青簽署,也是指定要燕青負責到府的意思。燕青青懷著一肚狐疑,把吳向天送去了,卻留下了尤俊,在鏢局裏又商量了一陣,才請尤俊去準備了。

第二天,燕青準備了一輛車,車夫進由尤俊改扮的,等候吳問天來後,就上車啟行了。

他看到了那口箱,是一口用平常的樟木箱,大小尺寸一如所言,但也有點特異之處。

這口箱是沒蓋的,那就是說特製的一口箱,放過東西後,就密封釘了起來,不但如此,箱的四角還釘上了包鐵,很厚的鋼包鐵,配合著箱的大小包得很緊密,除了慢慢地撩開之外,即使用利劍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劈開,這證明其的東西的確很貴重。

燕青幫他把箱提上車時,也試著勘察了一下。

箱很重,很可能裏麵還套著一口鋼鐵的小箱,而且搖動時裏麵很著實,證明裏麵還襯上棉花之類避震的軟東西。

由此可見那貨品不會太大,最大也不會大於一個西瓜。

是什麼樣的寶貴玩意,價值有千萬之數呢。

本來燕青以為是對方別存心意,而且很可能是天魔教的人搗的鬼,想把自己擠出金陵去。因為他不要隸在於天魔教的鏢局護送,就是一個很明顯的破綻。

但是從吳向天的態度上看來,確又不像,尤其是這口箱如此慎重包裝,裏麵的東西的確是很珍貴!

再者尤俊帶來的消息也可以證陰。馬百平聽說吳向天的談話後,表示了極度的好奇。

他不但遣尤俊前來幫忙,而且把鏢局裏的硬把都出動了。

除了了宏與薛依之多,又增添了青萍劍史劍如,八臂神裘梅風望手靈猴陳亮三人暗隨行。

那是金陵分壇的前五名護法鏢頭,而且馬百平自己還可能暗也隨行助陣。

這是透過尤俊,隻告訴了燕青一人,是為了向燕青表示籠絡之意。

再者,金紫燕傳來了消息,她與金姥姥金雪娘也將暗隨行,一探究竟,在必要時為燕青支援。

總之這趟鏢雖然沒找到馬百平所屬的兩家鏢局而由兄弟鏢局承保,金陵分壇卻等於接受了燕兄轉托合作的要求,而且出動了從所未有的聲勢實力參予了。

燕青自己也作了一番部署,分為明暗兩起,明裏他叫莫梓連夜啟程,先趕到餘杭的紅莊,找柳浩生遞個信。

一方麵是向柳浩生打個招呼,說自己趁便往訪,另一方麵則是請柳浩生也幫忙照顧一下。同時查查柳浩生的底細,以及在餘杭有什麼特殊的人物會保鏢。

當然這也借機會告訴田雨龍一聲,請他注意事情的變化,看看是何方神望在居間活動著,用心何在。

暗他通知了花憐憐借惜姊妹倆,叫她們在往雞鳴寺去燒早香,然後找到老會的連絡人也在暗策應。

燕青隱隱有個感覺,這一趟鏢,將會引出一場武林上的軒然大波,也許會把天魔教的底細亮了出來。

做妥這些部署,他才啟程上道,自己陪吳問天坐在車裏,沒插鏢旗,以暗鏢的姿態上路。

實際上先先後後,已有幾撮人在盯著了。

說是暗鏢,卻因為吳問天先找過其他的鏢局,風聲早透露出去,尚未離城,就碰見了不少鏢局同行,眼睛都盯著這輛車。

燕青相信那十三家鏢局的主持人,如果不是有要事所羈,也一定會釘在後麵,跟著瞧熱鬧。

由金陵到餘杭,五天的時間很充裕,每天趕上百來裏就行了,燕青也不急著趕路。

他讓莫梓先一天趕上餘杭,預計有兩天就可以到達,使柳浩生有足夠的時間從容調查部署。

而且據燕青的估計,在路上是不會有問題的,問題的發生,必然是在靠近餘杭的時候。

這從吳間天的態度上可以判斷,前兩天,他的神態極其閑,下車休息,並沒有十分注意那口箱,隻有住店時才搬到房裏去。

三天後到達了吳興,他才有點緊張,不住地注意前後的人了,有時還持別提醒燕青注意一些人。

但燕青卻很放心,他指出的那些人,大都是屬於隆武鏢局的,也有一些是不認識的,但尤俊卻已通知了他暗隨行隆武的人,分別加以監視注意。

結果有的不足注意,根本就是普通生意人,湊巧走在一路而已,但也有一兩批是大問題的。

其最值得留神的是兩個年人,也騎著馬,從金陵開始,就忽前忽後,盯著他們這輛車。

第四天歇在武康縣,他更緊張了,抱著箱躲在房裏,連用飯都不肯離開,燕青也不勉強他。

因為這口箱的設計極佳,重有一百多斤,既沒有提手,即使有人以迅速的手法搶了去,也無法很快地帶走,何況住店時,房間的前後四周,都有丁宏,薛依等人把四周的空房都占住了,沒有人能抽空得手的。

燕青與尤俊也分住了兩個屋,緊貼著吳問天的左右,也是為著便於照顧。

這天晚上,尤俊出去轉了一轉,臉色沉重地來到燕青的屋裏,低聲道:“燕兄,那倆個年人恐怕是有問題了!”

燕青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尤俊道:“百平兄也來了,他帶了鏢局裏五個副手,也就是分壇十禽十獸的五個頂尖好手,昨天晚上,在吳興時,百平兄派了過山鼠劉方與白花蛇楊春兩人去踩他們的底,隻知道他們出了城,可是今天他們照樣進城,繼續盯在我們身後,他們踩底的兩個卻沒回來。”

燕青一驚道:“是不是出了意外?”

尤俊道:“那一定是的,否則不會不回來,隻不知是被擒住了,還是被害了。”

燕青道:“馬百平是否繼續派人去盯他們了?”

尤俊道:“沒有,過山鼠劉方是丁宏的弟,白花蛇是史劍如的外甥,這兩人身手僅次於林奇,如果他們遭了事,再派人也是白搭,而馬百平自己是從不涉險的。”

燕青點點頭,尤俊又道:“這件事不能讓丁宏跟史劍如知道,否則他們一定會沉不住氣先鬧了起來。”

燕青道:“憐憐是否有消息傳過來?”

尤俊道:“沒有,她們兩人的任務是跟著燕兄,準備燕兄受傷時立作救護,為避人耳目,她們不便與兄弟聯絡。”

燕青又道:“那兩個年人落腳在哪裏?”

尤俊道:“在對麵的隆興客棧,住了兩間上房,馬百平也住在那兒,不過馬百平很謹慎,還沒露相,沒有讓對方發現。”

燕青道:“尤兄,你去告訴丁老前輩一聲,請他們照顧一下吳問天與那口箱,我現在去探探那兩個年人。”

尤俊一驚道:“燕兄,你可不能輕易離開。”

燕青道:“我又不是真為了保鏢,而是被逼上梁山的,何況又折了兩個人。我總得去弄個明白,好對丁宏與史劍如交代。”

尤俊道:“那是天魔教的人,與我們有啥相幹?”

燕青道:“我可不這麼想,目前我還要維持這個身分,就得積極一點,再說為了鏢貨的安全,我也得去一趟,本來我想一個人去的,但不叫你去,你也一定會跟上來,倒不如一起了。”

尤俊想想道:“也好,不過我們也得跟吳問天說一聲,先探探他的口氣,看他是否知道。”

燕青道:“就是知道,他也不會說的。”

尤俊道:“不,說不說在他,我們如果離開,就必須先征得他的同意,否則鏢貨出了事,他還以為我們是故意離去的,那就變成有口莫辯了。”

燕青道:“鏢行的業務我不熟悉,尤兄認為有此必要,就去告訴他一聲吧,出了事我丟人倒沒什麼,害得莫家兄弟賠出五十萬來,那真是要他們的命了。”

尤俊道:“由我來開口好了,燕兄對鏢行的事不熟,無法用理由扣住他,辦事就有阻礙了。”

兩人來到吳問天的房前,見他把門如死了,燕青上前敲門招呼道:“吳先生安息了嗎?”

屋瑟索了一陣,吳問天才開了門道:“總鏢頭,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