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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慎重的說道:“不知道羅將軍有什麼發現?”
羅羽天低沉的說道:“我的確有所發現,不過,在公開這個發現之前,兩位最好有心理承受能力。真相,也許並不是我們所需要的,也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
李鐵和李奇玉都端正了臉色,羅羽天說得如此慎重,他們都有點不好的直覺。
羅羽天拍拍手掌,餘星月悄悄的進來,將一遝資料擺放在李鐵和李奇玉的麵前,然後又快速的退了出去。他的動作讓李鐵和李奇玉都有點擔心,或許,真相的確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也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正如那顆藍田生玉,他們寧可它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果然,李鐵看了以後,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也變得非常的難看。這些資料,全部都是今晚禁衛軍和神策軍在街道上值班的人員出入記錄,是昨晚和今晚的最原始紀錄。無論是禁衛軍,還是的神策軍的人員出入記錄,都有一個人的名字被餘星月用紅筆標注的十分的醒目,哪怕是半個瞎子,也不會看錯。
這個人就是袁齊熠。
根據最原始的資料記述,昨天晚上,當大明宮承恩殿的宴會還在舉行的時候,袁齊熠就已經離開了大明宮,他經過朱雀大街的時間,剛好是在皇甫肅遇害前的半個時辰,隨後再也沒有了蹤影。今天晚上,袁齊熠也是在沈君榭遇刺之前的半個時辰,路過平康裏,隨後也沒有了蹤影,可是在半個時辰以後,他又出現在了朱雀大街。
從作案時間上來說,袁齊熠有重大的嫌疑。
沈君榭和雲夢山死亡時間剛好相隔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在這個時間段裏麵,朱雀大街的禁衛軍和神策軍也記錄到袁齊熠經過這裏,當時還有值班的軍官,專門標注了“行色匆匆”四個字。
羅羽天沉聲說道:“兩位,不知道有什麼想法?”
李鐵緩緩地將資料推給李奇玉,低沉的說道:“羅大人,這些資料……隻能是推測。”
羅羽天點點頭,淡淡的說道:“隻要有嫌疑的目標,就是進步。”
李鐵欲言又止。
作為警察署的頭子,李鐵當然不會相信這些記錄。羅羽天控製著祖龍城的大部分軍隊,要偽造這樣一份記錄,的確太容易了。他絕對有理由懷疑這些出入記錄的真實性,禁衛軍淩雲筱的部隊,和羅羽天的關係非常密切,至於磐石營和飛射營,根本就是羅羽天的親兵,他們交上來的出入記錄,根本就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隻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作弊的可能。
事實上,就算這些記錄完全是真的,也不能說明袁齊熠就是凶手。很簡單的道理,如果袁齊熠真的有心作案的話,怎麼會讓自己的行蹤暴露呢?雖然說整個祖龍城都已經全部封閉起來,街道全部都有軍隊駐守,可是,在很多的胡同小巷裏麵,還是有漏洞可以鑽的。袁齊熠如果有心作案,他為什麼要讓街道上的軍隊發現自己呢?這不明擺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可是,作為警察署的頭子,李鐵深深的知道,羅羽天到底想做什麼。皇甫肅的死,讓羅羽天受到了重大的打擊,太子殿下的內心,也非常的窩火,羅羽天當然要找目標進行反擊。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誰,這完全不重要,也沒有人會真正的關心,他們關心的是,羅羽天到底會指定誰是凶手。
沒錯,就是羅羽天的指定。
羅羽天的手中,控製著強有力的軍隊,在大明宮裏麵,又有袁子攸的秘密配合,他完全可以指鹿為馬,偽造充足的證據,指明誰誰誰就是凶手。也許別人不敢這麼無法無天,但是羅羽天絕對敢。袁子攸的死命令,看似是要羅羽天的命,事實上經過仔細的回味以後,其實是在暗示羅羽天,在三天之內,無論找不找到真正的凶手,他都要將準備消滅的目標,送到袁子攸的麵前,然後兩個人聯合起來,將他一起幹掉。
李鐵唯一感覺到意外的是,為什麼羅羽天要盯上袁齊熠。他本來以為,羅羽天是要將周旭鑾送上審判台的。羅羽天和周旭鑾之間的仇恨,天下皆知,兩人都在不擇手段的打擊對方,袁子攸最想打擊的對象,也是周旭鑾和周炎嵩,羅羽天為什麼放棄這次機會呢?
或許,這位小王爺的出現,已經引起了袁子攸的不安,任何一位皇帝,都不希望在自己的身邊,有人比自己還強,尤其是那些可能威脅到自己皇位的人。袁齊熠擅自離開封地,進入祖龍城,還大模大樣的前往參見袁子攸,如果說袁子攸內心裏沒有想法的話,完全是不可能的。也許,羅羽天咬上袁齊熠,根本就是袁子攸的意思,神龍帝國的未來皇帝,要借刀殺人,將袁齊熠幹掉。
相對於周旭鑾而言,袁齊熠的威脅可能更大一點,畢竟,周旭鑾並不是皇室的人,就算他有機會造反,他想要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也是非常非常困難的。然而,袁齊熠就不同了,他本身就是皇室的人,隻要有機會,他的確是可以取代袁子攸的。既然如此,他李鐵還反駁什麼呢?
李奇玉看完相關資料以後,卻顯得非常的慎重,明顯是不相信羅羽天的記錄。他拍手叫人送來警察署相關的資料,要和禁衛軍、神策軍的記錄相核對。自從皇甫肅遇刺以後,禁衛軍、神策軍和警察署,都是聯合執勤的,在每一個關口,都有三個方麵的人員,各自有各自的記錄。如果隻有禁衛軍和神策軍有記錄,警察署卻沒有記錄的話,那麼羅羽天這邊,肯定就是作弊了。
羅羽天輕描淡寫的說道:“小李大人據說和周公子的關係不錯,那麼和小王爺的關係也不錯吧?”
李奇玉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和他見過四次麵,說過三十九句話,羅將軍需要調出這些記錄來嗎?”
羅羽天頓時語塞。
李鐵急忙打圓場,廂房內的氣氛,才逐漸的恢複了正常。
片刻之後,警察署的趙鐵龍送來了相關的記錄,結果,李奇玉看了警察署的記錄以後,臉色顯得非常的冷峻,目光裏閃動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光芒。他將有關的記錄推給李鐵,結果李鐵看了以後,眼珠子似乎都不會轉動了,同樣顯得非常的驚愕。
原因很簡單。
警察署的記錄,居然跟禁衛軍和神策軍的記錄,是一模一樣的!
天啊!
難道袁齊熠真的是凶手?
李鐵覺得自己的腦子,又開始疼痛的厲害了。
羅羽天要作假,簡單得很,可是警察署卻肯定不會作假,無論是他李鐵還是李奇玉,都沒有作假討好羅羽天的理由,而控製著這些關卡的人,多半都是他李鐵和李奇玉的心腹,羅羽天想要收買他們作假,短時間內也是做不到的。警察署是獨立的係統,和羅羽天的軍事指揮完全不相關,羅羽天不可能插手到這邊來,對於這一點,李鐵還是有信心的。
李鐵不知道袁齊熠怎麼惹惱了羅羽天,又或者是惹惱了袁子攸,所以羅羽天和袁子攸要置他於死地,所以偽造了這麼多的記錄。但是,警察署的人,絕對沒有理由冤枉一位高高在上的王爺的,警察署沒有膽量,也沒有能力,指證袁齊熠就是殺害皇甫肅的凶手。
但是,李鐵又不得不承認,袁齊熠的確存在一定的嫌疑。昨晚承恩殿宴會中間,袁齊熠私自離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這是絕對不會錯的,當時在場的人注意到這一點的,至少有三十人以上。由此延伸開來,袁齊熠以後到底去了哪裏,的確沒有人知道。這些出入記錄當然不能證明袁齊熠有罪,可是的確說明袁齊熠存在一定的作案嫌疑。
李奇玉沉思著說道:“羅大人,雖然出入記錄表明袁齊熠的確有作案的嫌疑,但是,我不明白,他有什麼作案的動機?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地位尊崇,太子殿下也表示,要重用他,讓他作出一番事業來,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呢?”
羅羽天冷冷的說道:“李大人其實已經想到了,何必明知故問?”
李奇玉冷靜的說道:“還請羅大人指教。”
羅羽天看著李鐵,沉聲說道:“敢問李大人,皇甫肅遇刺一案,我羅羽天最懷疑凶手是哪個?”
李鐵猶豫片刻,沒有回答。
他不是不知道答案,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奇玉沉靜的說道:“站在羅大人的角度,當然是懷疑周旭鑾所為。”
羅羽天點頭說道:“很好。那麼沈君榭和雲夢山被殺,周旭鑾會懷疑凶手是誰?”
李奇玉的臉色慢慢的變得有點異樣,緩緩的說道:“站在周旭鑾的角度,當然認為羅大人的嫌疑最大。”
羅羽天輕描淡寫的聳聳肩,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麵,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就是了,我羅羽天和周旭鑾互相懷疑,互相攻擊,得益最大的人是誰呢?”
李奇玉欲言又止。
李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苦澀的說道:“是和你們完全不相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