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印象畫廊(2 / 2)

而在更長的一段時間裏,印象畫廊是作為杭州非官方的一個文化地標而存在且有所作為的。請一些中國乃至世界有名的詩人過來,搞搞朗誦活動,喝喝酒聊聊天,如果詩人和藝術家能一見鍾情,那後麵的生意不也有了嗎?詩人跟藝術家做訪談,然後出畫冊,出詩集,這是幾方叫好的事情,而對於杭州的文化人來說,有一個可以去坐坐的地方,美女如雲,高朋滿座,誰不願意去養養心,怡怡情呢?當然作為一個文化地標,印象畫廊也還有所擔當,且擔當得恰如其分。比如汶川地震的第7天,畫廊就舉辦了詩歌朗誦會為災區募捐,認識的和不認識的,相關的不相關的,都很踴躍,好多都是在單位裏捐了之後再來捐。而歆菊本人也捐了一筆不小的數目。

所以有朋自遠方來,有時去坐坐看看,因為畫廊的主人喜歡交友,更喜歡旅行,所以話題永遠是不缺的。在那裏可以喝茶聊天,還可以看畫。更重要的是,後來他們還辦起了藝術書店,這就更有了一個可以流連的地方了。其實說到底,繪畫藝術和文學藝術是相通的,在古代文人那裏詩書畫是相通的,所以有蘇東坡這樣的全才一點也不奇怪,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巴黎,作家和藝術家就是玩在一起的。

我們在進行詩歌朗誦的時候,張健一般很少出現,他有時會笑著說“我不懂詩”,這看似是一個散淡的人,實際上還是很不安分的,後來他跟幾個朋友合作注冊了三尚公司,其中有一個合作者就是很儒雅的陳子勁,他是美院的老師兼策展人。三尚還把陣線拉到了北京,開辟第二戰場,所以後來見到張健的機會也少了。最近一次見麵還是在拉薩的一個飯館裏,兩個杭州人在高原巧遇,說的話題就不是藝術而是“高反”了。當時他跟我談起佛和密宗,這讓我想起多年前他跟我講李叔同,那麼他身上是不是也有凡心未斷的一麵呢?

而歆菊開著她的吉普,開著開著就開出了杭州,她開車是寧快勿慢的。她從不說自己是個詩人,也沒見她拿出一本詩集來,不過我想一定很快就有了。這些年來,好像隻有她的兩個“死黨”一直跟她玩在一起,這倆“死黨”我也認識,遊走在感情和理性之間的,詩寫得很感性,人做得頗為理性,很有意思。這一兩年畫廊的不少活動都跟詩相關,比如我在一次三尚策劃的包括書法家王冬齡在內的六位藝術家的跨年展《醒墨》上麵,竟然看到王教授寫了詩人李亞偉的名作《中文係》,因為以往王冬齡寫的大多是七絕七律一類的,而書家寫現代新詩,且是長幅的,這不知是否也是一種創意。

做最專業的畫廊,這可能是印象的初衷。而今天初衷未改,而藝術的大勢早已風起雲湧了,所以“印象·三尚”的天地仍在無限拓寬。詩歌走進畫廊,電影走進博物館,這是最近兩年的一個趨勢,比如像台灣蔡明亮的電影,現在據說隻有在博物館藝術館裏才有些許小眾能接受,但在杭州的“印象·三尚”,這不是什麼走進、走出或走向的問題,實際上是讓藝術回歸藝術,或者讓藝術和愛藝術的人都有一個可去之處,同時也讓開畫廊的人也能有錢可賺,這才是藝術和社會最為融洽的氛圍。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印象畫廊是極具杭州氣息的,它是閑適恬淡的,它的前衛和革命也是以恬淡的氣質來示人的,而不是大喊大叫,它的經營表麵看來好像也是不經意的,也許有人不理解,它靠什麼來生存和賺錢呢?

那你還是有機會自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