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並不孤獨,你把隱做好了,你就是創意,正如林和靖。這跟今天有人說的另類就是為了主流是不一樣的。或許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主流,但全世界的水是相通的,支流流著流著就成了主流。
再往遠處一想,在關於杭州這個地名的由來的種種考據中,也有“航舟”一意,可以用來佐證的即是“餘杭”一說,說有“禹航”之意,如此看來,今天廣告人喜歡用的諧音手法也是古已有之了,但他們的膽子遠比今天要大,但是創意這個東西光靠膽子是不行的,比如把西湖說成西子湖,這個可以理解,但當年的郭沫若曾提議把西湖改成魯迅湖,這就啼笑皆非不能通過了。
這些年我們也做了不少事,開了不少有影響力的博覽會,京滬有的,杭州也有,但很可能跟我們自己的定位是有關係的,杭州的創意和創業,是不能忘了拋開“生活”二字的。先有生活,再有創意,於是我們在創意中,也放進了生活的內容,當然也考慮了生活的成本。這也正是杭州不同於別的城市之處,北京有798,杭州也有各種創意園區。這些年來,適度的自由和商業氣息,就像一種酶,讓創意生出飛翔的翅膀。
杭州是一個能讓不可能成為可能的地方,比如馬雲,家世和學曆都不足以令人眩目,但其成就已經有目共睹。這是靠什麼,不就是靠頭腦和想法嗎?但是馬雲不是一個說過就算的人,他會去嚐試他會有堅持他能鼓動大家,所以這就有意思。在神話故事中,一個阿裏巴巴要對付四十大盜,而在現實世界中,一家阿裏巴巴公司,服務的對象至少是2000萬吧?
也許有人會說,馬雲創造的是一種商業模式,但是請注意,任何商業模式都是有文化含量的,你能說喬布斯的蘋果沒有文化創意成分?為什麼一個光棍節,天貓商城促銷在13個小時內竟成百億元交易量?我們且不去作文化的評價,這個事情本身,就表明中國人是多麼容易被引領和衝動,這其實就是創意的內核。
眾所周知,馬雲在華誼兄弟那裏也有投資,也是股東之一,但他自己並不去拍電影。為什麼,因為拍電影於他還不夠專業,或者說他今天還沒有到專業水平,但是你不能否認,如果他一旦殺進影視圈,那又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景?小小的杭州,小小的馬雲,不就是創意為先的最好例子嗎?
三、創意在杭州,那已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自古太守皆能詩,這是說杭州以前的官員。現在的官員不一定自己吟詩作畫,但文化情結是一定是有的,那麼就是給政策和引進人才,不一定以孟嚐君自比,具體指導上又不過多介入,這反而有了寬鬆的氛圍,你把獎拿來了,或者你攻占了市場,那我就獎你。官員的文化情結和品位從某種程度上也是這座城市文化品位的一種反映。是啊,經濟很重要,建設成就很重要,但如果你沒有文化,沒有當下的文化,那一座城市是談不上偉大的。山東高密,會因為莫言而成為世矚目的城市,雖然這隻是文化等量級的,也正如日本的仙台,因為當年魯迅先生的一篇《藤野先生》而永遠留在我們的記憶當中。
今天的文化創意氛圍,有點類似於400年前的杭州,即明末清初時的杭州,那時杭州商業繁榮,文化發達,文人集聚,是江南文化最為重要的碼頭之一,不少名家皆在此定居、寫作和經營。我前麵提到的李漁,就是在杭州淘到了第一桶金,靠什麼,靠的是出版印書。而民國時期的杭州,尤以西湖藝專為代表,是藝術家最為向往的地方之一,也是中國(上海)電影的外景拍攝地,當然也是全中國富賈和文人向往的地方,特別是西博會,令一條短短的北山路就讓文化和商業的脈絡通向中國和世界。
而今天的杭州文化創意,作為一種生態,已經頗有意趣了。比如以南山路為例,因為中國美院的影響力,它當然地成為畫廊展覽一條街,然後有力地輻射了包括延安南路以及附近的吳山河坊街一帶,包括中山路一帶稱南宋禦街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