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陰森的宅院(2 / 3)

他倆買了點心,簡單填了肚子。不敢延遲,又來到大院外圍查看。一些問號仍在纏繞心頭:院裏真的有鬼嗎?那修鍋匠和劉放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們又在做什麼事情?

他倆又來到大門口,見門關得很緊,不見任何動靜。

夜裏十點多,門開了,一前一後兩輛摩托車開出去。借著燈光,分辨出他們就是張進和劉放。

“咋辦,是跟蹤還是固守?”楊波小聲說。

柳濤說:“我看還是固守。最好進裏麵偵查一下,弄個清楚。”

兩人繞到東牆外。這裏地勢較低窪,顯得院牆更高,不便攀爬。忽發現廂房外側有一棵大榆樹。柳濤從摩托車上解下一根繩子,係在腰上,像猴子般爬上樹,然後上了房頂,觀看院裏的動靜。

院子寬敞。黑暗。南、北、西三棟房都是漆黑一片,隻有腳下的房隱隱透出燈光。聽不到什麼聲響。

忽聽門“咯吱”一聲響,一條影子飄忽而出,像幽靈一般。在窗前燈光映照下,見那人穿著碎花襖,梳著短辮,悄然朝後院走去。一會兒又飄然而回,就像一片浮雲。

那影子究竟是人還是鬼?柳濤疑惑不解。說它是人吧,在這充滿恐怖和極為荒涼的古宅裏,怎會有穿花衣服的女人?不然就是鬼了。那張、劉二人莫不是中了邪,被女鬼迷住不成?他來不及多想,順繩而下,猛然出現在鬼影麵前。鬼影“媽呀”一聲叫,差點兒摔倒。

柳濤聽是人聲,忙說:“別怕,我是好人。”

那女子沒再喊叫,身子哆嗦不止。

“請問大姐,這院裏有多少人?”

“現、現在,就我一、一個。”她驚魂未定。

“其他人呢?”

“都出去了。有兩個人剛走;另外兩個出去快有十幾天了。”

他們走進屋。燭光一照,倒把柳濤嚇一跳;那女子身材苗條,看不出有多大年紀,臉黑得嚇人,隻有兩隻眼睛閃亮。

女子見柳濤摸樣英俊,像個洋學生,又看那被她嚇著的神情,不禁嗬嗬笑起來:“我這樣子很嚇人吧!不過……”

“告訴我,院裏藏著什麼東西?”

“可多啦!上至機動車,冰箱、彩電、電腦;下至五穀雜糧,小孩玩具,像個大商場耶!”

“這些東西從哪裏來的?又到那裏去?”

“不知道。反正都是夜裏來,夜裏去。沒運走的就存著。’”她滔滔不絕的述說起來。

她叫小英,十六歲,家住北部山區祁家域。因為在家忍受不住繼母的虐待,在一天深夜逃離了家園,要到外麵世界闖蕩。不料半路遇上打劫的。她身無分文,要人隻有一個。於是,她被帶到這座陰森的大院裏。不料院牆極高,門又緊鎖,想逃也逃不出去。那夥人說,如果她逃走,抓回來挖掉她的眼睛。百般無奈,她隻得暫時留下,給他們看家守院,有時還洗衣做飯。為了防備受欺負,才總往臉上抹鍋灰……

在小英指點下,柳濤到北屋查看,那裏各類貨物皆有,是一間大倉庫。他用打火機照著繼續往裏走。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摩托聲和說話聲。糟了,他們又回來了。怎麼辦?逃跑來不及,隻有躲藏在倉庫裏。還好,牆角處堆著一垛糧袋,他躲在後麵。

外麵的小英急出一身冷汗。她怕柳濤在裏麵不知情,就提高聲音說:“二位老板,今夜有什麼任務?”

“有哇,往徐莊澱粉廠送麥子。”說著,倉庫門打開,拖拉機也開過來。

聽說裝麥子,柳濤更著急,因為他躲藏在麥袋垛旁邊,就要無法隱身了!可也沒關係,大不了與他們拚死一鬥,他不能看著賊人銷贓啊!

這時,耳邊忽然響起村長的叮嚀:“有時不能隻靠勇,還要善用謀啊”。

柳濤的神經猛然顫動:不能硬拚!硬拚不但會暴露目標,而且還要連累小英,再說,賊人暴露了隱秘,也會設法逃掉的,將不利公安人員拘捕。

這時,外麵的燈光映進屋子。柳濤看見麥袋上麵是大坨,有了,他登著麥袋攀到大坨上。

有兩個人走進倉庫裏來了,還把一隻點燃的蠟燭放在窗台上,然後開始往外麵搬麥子。

柳濤隻好蹲在大坨上,為了牢靠,他又用手抓住小坨,卻意外抓住一涼涼滑滑的東西,借燭光一瞧,天哪,是一條大蛇!它盤繞在小坨上,搖著頭,還發出嘶嘶的聲音。柳濤嚇得一哆嗦,不覺腳下嚓啦一滑,險些摔下去。下麵的人聽到響動,到處搜尋,還用燭火亂照。忽見一隻麻雀驚起亂撞牆,才作罷。

時光一秒一秒流逝,柳濤隻得硬撐著,就如當年的邱少雲,他的身上仿佛也燃燒著烈火。

半小時過去,拖拉機開出了大門,大蛇也不知去了哪裏。柳濤才跳下來。他剛出門,碰上朝這邊走來的小英。

“可把我嚇壞了!你藏在哪了?”

“不要叫,你這高聲炮!”

這時,大門又打開了。小英慌忙說:“不好,那兩個修鍋匠回來了。他倆白天探路,夜裏遊擊式行動。前些時有一個受過傷……”

“傷在哪?”

“前胸。”

腳步聲更近了。

小英說:“你快走吧!”

“嗯。不過,你要穩住他們,這夥強盜太猖狂了!”說完,柳濤拉過從房上搭落下來的繩子,迅速攀了上去。

柳濤向公安局報了案。警官們立刻召開會議,研究案情,製定抓捕方案。

於隊說,“這大院三麵臨野,會給抓捕帶來難度。一旦他們察覺,翻牆而逃,就不好尋覓。再說,這大院裏是否還有某種隱秘設施?目前還不清楚,需要進一步摸清。我們盡可能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把嫌疑人一網打盡。”

陳警官說:“我們有必要把小楊、小柳留下當協警。讓他二人再去大院裏探聽情況,小楊在外麵配合,小柳乘機進院找到小英詳細了解情況。我們別的警員插手就會使他們產生懷疑。”

當夜,楊波、柳濤又悄悄來到那棵榆樹下,柳濤學了兩聲貓頭鷹的叫聲:“咕咕喵!咕咕喵!”

隨後,院內傳出兩聲貓音:“喵!喵!”

這是柳濤與小英的聯係信號。

柳濤知道院裏沒有別人,就又攀牆而入。楊波在外麵警戒。

“沒人嗎?”柳濤輕聲問。

“沒有。他們剛走不久。”

“小英,你可知道這院裏有隱秘設施嗎?”

“什麼叫隱秘設施?”

“就是密室啦,暗道什麼的?”

小英搖搖頭:“這我不知道呀!”

“快抓緊時間查一查。”

兩人手拿手電筒,逐間查找。裏麵的東西太多了,查找起來很困難,許多雜物你也挪不開,搬不動。他們主要查看哪個牆角比較隱秘,那棟牆體超寬。因為超寬的牆體裏有夾層牆,可藏人或物,也可做暗道。他們差不多把所有的牆都查視一遍,並沒有發現異樣。

柳濤最後走進北房裏,就是他躲藏過的大坨北邊靠牆處,那裏有一閑置多年的古式木製糧倉。糧倉高兩米有餘,寬三米多。柳濤用手指敲幾下,糧倉發出咚咚的聲音,判斷是空倉。柳濤縱身一躍攀上倉沿,躍上倉頂,然後下到倉裏去。他發現倉底的木板活動,一掀,開了,下麵出現一個洞口。洞裏有一架木梯。柳濤走下木梯,下麵是一條通道。他順著通道往前走,走著走著,感覺好像在上坡。這樣又走了十幾分鍾,前麵又有一架木梯。他爬上木梯,上麵有一小平台。平台上空的頂上,有一根橫木。他把橫木一推,咯吱吱,隨之出現鍋口般大的出口。他爬出出口,好恐怖呀,那裏原來是一座墳場,夜風正在淒然地慘叫著,“跟我走”(又名貓頭鷹)也在熱情地招攬業務。他用手電照了一下出口,發現出口原是隱藏在一塊石碑底下,是他剛才一推橫木,才把石碑推向一邊的。他把出口的位置記在心裏,然後又鑽進洞口,把橫木拉回,出口又緩緩蓋上了。他順著通道返回。

見柳濤爬出糧倉,小英問“裏麵情況如何?”

“果然有一通道通往後山。”

“天哪,這通道是什麼時挖的?”

“看來不是現在挖的。我推測可能是在當年日本鬼子掃蕩時,為了避難修的。”

“哦!”

“小英,閑話少說。必須在四個盜賊全部回窩時再執行抓捕,以便一網打盡。你要把這裏的情況及時告訴我。”

“聯係方法?”

“照舊。他們都在窩,你就發四聲貓叫。”

四天後的一個夜晚,柳濤又來找小英聯係。對方發出四聲貓叫。柳濤立刻把這信息報告刑警隊。很快,這座院宅處在幹警們的包圍中。

柳濤開著一輛貨車,車上還有一個押運員——化了裝的陳警官。

柳濤把車停在門前,去叩門。

“誰敲門哪?”裏麵有人問。

“是我。王賀養豬場的運輸工。快開門吧,我們拉豆粕來了!”

小英打開了大門。

車開進院裏。一個禿頭男子走過來問剛下車的柳濤:“王賀呢?”

“他去外地推銷生豬,估計兩天後能回來。豬料不夠用,我來買。”

“你知道王賀的豬場養多少頭豬?”

“八百九十頭。”

禿頭露出懷疑的神情:“不對,他養的分明是九百六十頭!”

“怎麼不對?前天又出售了兩汽車生豬,每車裝了三十五六頭呢。”柳濤不假思索地回答。

禿頭轉身問小英:“小英,你認識他嗎?”

“怎麼不認識?他是王賀豬場的司機李師傅。”

禿頭略打消顧慮,見車裏還有人,又問:“那個車裏人是誰?”

“他是裝車工。”

禿頭點點頭又問:“你們今天要裝多少貨?”

“五噸。”

“好吧。”然後轉身對小英說:“小英,你看著過過數,我還沒喝完酒呢!”

“放心吧,老板,您盡管好好喝。”

禿頭走後,小英悄然說:“今天機會絕好,他們四人正在狂喝猛吃,買了一筐大海蟹,還有皮皮蝦。”

陳警官覺得不能再等了,就按了兩下車喇叭:“嘀!嘀!”

“是誰按喇叭!找死嗎?”屋裏有人喊。

話音未落,刑警們越牆而入,包圍了那座房子。於隊率領三四名隊員猛衝進去。

屋裏炸了鍋,有兩個盜賊當場被捕,另外兩個盜賊奪窗而逃。刑警們緊隨追趕。

柳濤發現有一黑影要想鑽進車底下,他一腳踹去,把那人踹趴下,陳警官趕上來,擰過那人的胳臂,戴上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