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特別案件(1 / 3)

晚上,村委會的辦公室裏燈光通明。張振生離開座位,伸伸懶腰,對身邊的兩個年輕人說:“波子、濤子,你倆起草一份申請砍伐樹木的材料,準備到林業局報批。”

“申請多少畝?”楊波問。

“就按六畝樹林申請。我初步統計,隻算山腳下和河灘上的樹林,已成材的樹木有四十多畝,未成材的樹木有二百多畝。這樣逐年砍伐,逐年栽植,就會達到綠化和收益兩不誤的良好目的。”

“好的。”

楊波、柳濤開始忙著起草文字材料。張振生靠在椅背上,上下眼皮直打架。前一階段的灌溉工程,已把他折騰得精疲力盡。他多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啊!

柳濤看到村長疲倦的神態,關切地說:“村長,你回去歇著吧,這些天真夠你承受的。”

張振生打了個哈欠,正想離開。這時,有一個人匆匆走進門。

來人是二組的村民範盛。他滿麵愁容地說:“村長,求求你幫幫忙吧!”

“幫什麼忙?”

“請你說服我的鄰居張武,讓他把他爸領回去。”

張振生聽完這話,疲倦頓然全消。

“你說什麼胡話?張武的父親不是已經死了嗎?”

“哦,我是說,讓張武把他爸的鬼魂領回去。”

“把鬼魂領回去?你頭撞水泥杆了?”

“什麼呀,沒有。我是說,他爸這個人是死了,但鬼魂仍在作怪。”

張武開始講訴他的麻煩事:

自從鄰居張老頭死後,不知怎麼回事,範勝家就鬧起鬼來了。夜裏,他總覺得在某些牆角裏,隱藏著黑咕隆咚的東西,看去一驚一咋的。當夜深入睡時,也常常被撲騰、哐啷等奇怪的聲音驚醒,有時門窗的玻璃也會被無故打碎。又過了幾天,有一間閑屋裏的電燈像鬼火似的時滅時亮,變化莫測,好像被看不見的東西操縱著。

範勝想:這一定是張老頭的鬼魂作祟。因為張老頭生前所居住的屋裏從未安過電燈,每天晚上,他都在黑暗中摸索,有時不小心摔跤,磕得鼻青臉腫。因此,這位張家老頭非常向往明亮燈光的照耀。每逢晚上他來範盛家串門時,總是習慣地擺弄電燈拉線,弄得電燈時亮時滅,就像現在的情況一樣。

說來也怪,自從鬧鬼後,範家禍事連連。一開始,家中養的一頭老母豬不知什麼原因,像中了邪似的嗷叫了兩聲,轉了幾圈倒地而死;第二天早飯後,一隻公雞跳上牆頭,蹬下一塊磚頭,砸傷了小兒子的腳背;範勝走下一級很低的石階,竟然把腰扭了……所有這些厄運,都在鬧鬼期間發生。昨天,範勝到對門小賣部買白酒。老板告訴他,前天夜裏關店門時,他看見一個黑影消失在範盛家的門洞裏。範勝琢磨:看來人們傳說的鬼真有哇!太可怕了!

範勝無奈,到處請教驅鬼的方法。一個鄉親告訴他,讓他到磨盤村去請鄭大仙做法。鄭大仙來了,他穿著寬鬆的道袍,手執一根短短的木棍,頂端纏著毛茸茸的黑布。大仙說:“張老頭的鬼魂已經賴在你家裏不走了。”

範勝問:“他怎麼不回自己的家呢?”

“因生前他家人待他不好,所以對自家沒有留戀的地方。我沒說錯的話,他生前常來你家串門,留下了腳印,他是按照過去的腳印找到你家的。”

原來如此!範勝更為惶恐不安。

大仙開始作法驅鬼。他點上三支香,燒了一道符,然後向短棍上的黑布頭處吹了三口法氣,隻見布頭上立刻煙生火起。他上下左右舞動起來,直到火焰熄滅才停下。他說鬼被趕跑了。範勝千恩萬謝,付了一百元賞錢。

可是到了夜裏,怪事仍在發生。

西頭二大媽對範勝說:“人死之後,魂靈還要在家裏呆一年,這是慣例。張老頭錯把你家當他家了。你隻能讓他兒子到你家去燒香禱告後,把他父親的靈魂請回去,你家裏才能平安。”

範勝照著做了。老頭的兒子張武答應了,但他老婆極力反對,她把眼睛一瞪,生氣地說:“不行!你把鬼魂請到咱家來,那咱家的日子怎麼過啊!”

範勝反駁:“那你家老人的鬼魂到我家搗亂,就行嗎?”

“那是它自己去的,又不是我們指使的,與我們何幹?”

“不管何幹不何幹,你家的鬼魂幹擾我家人的生活,也是侵犯人權,同樣是違法的!”

“違法你就告我呀!”

“我這就去告你!等著吧!”

範勝氣衝衝地來到法院,向法官遞上訴狀。法官看後啼笑皆非,說:“這樣亂七八招的案子法院不受理!”

聽完範勝的敘述,張村長覺得很荒唐,世上哪會有什麼鬼魂作祟?這可真是一樁特別案件。他說:“哪裏會有什麼鬼魂,分明另有原因。範盛,我問你,你曾與誰結過怨?”

範盛想了想說:“沒有呀?”

“我看不可能。”楊波接過話頭說,“不然,你是否說過漏風的話?比如錢財之類的?”

“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猜測。我舅舅住在謝家溝。一年前,他家裏就發生一件怪事。我舅舅光棍一個,四十多了,一直沒有娶上媳婦。他不好別的,就好吹牛。他說祖上在沈陽做過大買賣,擁有十幾家店鋪,掙了的錢能拉一大車。直到現在,還傳給他金銀首飾兩木箱。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隔不多天,他家窗上的玻璃被不明飛行物砸碎,夜裏也是多處有奇怪的響動。直到一天夜裏,我舅舅的覺睡得特別香。當天大亮醒來,才發現自己睡在屋外的杏樹下,手腕上的一對假金鐲子不見了。回到屋裏,所有的箱子、木櫃被翻得底朝天,破衣爛物狼藉滿地。原來,這就是他露富造成的後果。不過,舅舅損失不大,因他是個窮人。”

聽完楊波的一段話,範盛也想起一件事。

範盛說,幾個月前,門口來個收廢品的,另外還兼收古玩。我妻子就把家裏珍藏的一件古花瓷器拿出來,想問問價錢。收廢品的是個佝僂腰的男子,他看了一下瓷器說:“你要多少錢?”

“一萬。”

他搖搖頭:“太貴,不值?”

“你看值多少?”

“最多不超過一千。”

沒成交。

第二天,佝僂腰又帶來一個大個子男人,一起來買古物。大個子仔細看了一遍古瓷盤,臉上露出喜色,說:“大嫂,多少錢能賣?三千行不?”

我妻說:“不行!”

“五千呢?”

“也不行!”

“多少錢行?”

“三萬。”

“怎麼漲價了?前天不是一萬嗎?”

“此一時,彼一時。少一分錢也不賣!”

在此後的一段時間裏,經常有人來我家買瓷器,我們一看這火爆情形,也就不斷地提高價格,從當初的一萬漲到十萬。

有一天,一下子來了七八個買瓷器的販子,他們相互爭著抬價,唯恐自己買不到貨物。當抬到八萬六千塊的時候,販子們竟然相互打起架來,這邊掄棒子,那頭撇磚頭。我看情況不妙,萬一打死、打傷人,我還有連帶責任。於是,我宣告不賣了!他們不幹,也不走。我找來十多個親戚和鄰居,才把他們轟走。從那以後,安靜了一個多月。自從鄰居張老頭死後,就又鬧起鬼來了。

張振生聽範盛講完,沉思一陣,然後說:“我看你得把寶貝保存好,這件鬧鬼的事或許與它有關聯。今天夜裏,我和楊波、柳濤,同去你家捉鬼,看看究竟。”

“還是多帶些人吧,萬一出閃失呢?”

“放心吧,不會的!即使真有鬼,那鬼也怕正氣!再說,人多了目標大,反而有害無益。”

晚上,三人悄悄來到範盛家。從外表看,鬧鬼的那間屋裏黑洞洞的,顯得很陰森。

夜深人靜後,他們各自潛伏起來。

到了午夜十二點多鍾,老頭的鬼魂真的又鬧起來了:隻見那間屋裏的光線亮亮滅滅,忽忽閃閃,時而亮一會兒又滅了,時而滅一會兒又亮了,反複無常。範勝仿佛看見那隻可怕的鬼影就在眼前來回晃動著。張村長見時機已到,拿著手電筒走在前麵,楊波第二,範勝拎著菜刀顫顫抖抖地跟在後頭。當闖進屋時,燈又熄了,但在強光手電筒的照耀下,有一隻大狸貓正在用爪子玩弄耷拉在炕上的電燈開關拉線。這狸貓鬼得很,見有人來,急忙轉身跳出窗口,當它要向牆頭跳躍時,被埋伏在外麵的柳濤拋出的石子擊中,貓兒撲棱摔下來,掉在地上。

屋裏人也迅速趕到室外。楊波摸了摸倒在地上的狸貓,說:“把這個小家夥的皮剝掉,煮熟做下酒菜。味道準不錯。”

村長對範盛說:“你看,哪裏有什麼鬼魂作怪?就是這隻貓搗的亂,這回你可以放心睡覺了。哦,這是誰家的貓?”

範盛搖頭說:“不知道。東鄰居那幾家沒養貓,西鄰居大林家的貓是黑色的,對門的貓是黃色的,而這隻是黎色,個頭又比別的貓大得多。”

範盛說完就用手去摸那隻貓,又略帶驚訝的說:“哈,這貓的脖子上還帶著一條項鏈,可見主人多麼疼愛它!”

“好好看看,項鏈是金的還是銀的?”

柳濤也蹲下,摘下那隻項鏈,項鏈上還有兩隻同心結似的小圓盒,看去真有幾分別致。由此可見主人對寵物的重視程度。在手電光下,項鏈呈現白色。柳濤用牙齒咬了一下,很堅硬。

“是鐵的。”柳濤說。

楊波的眼神注視著兩隻小圓盒,奇怪,怎麼是兩隻呢?通常的項鏈上的墜子應該隻有一顆呀。他還用手擺弄幾下,發現其中一隻小圓盒上有反光點,另一隻周圍有微小的孔洞。他覺得又不像普通的裝飾物,可能另有不可知的用途。

“我看這項鏈不一般,特別是那兩隻小圓盒。”

“你發現了什麼?波子,小圓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村長問。

“我看小圓盒好像微型竊聽器或掃描儀之類的器件。”

“什麼?”大家不慎驚訝。

柳濤又忽然想起一件事,說:“一星期前,我在夜裏守護山林時,發現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在野外遛貓玩。我問:‘你深夜遛貓幹什麼?’他答:‘抓田鼠呀。’‘抓田鼠有什麼用?’‘老媽病了,醫生說要用田鼠膽配藥。’我當時沒往深處想。”

“他的貓是什麼樣子?”村長問。

“也是狸貓,樣子和這隻相仿。”

村長沉思著,野外那隻被人遛玩的貓,與躺在地上的貓有什麼聯係?它們是同一隻貓嗎?也許不是,因為同樣顏色,同樣大小的貓有很多;如果真的是同一隻貓,那事情就複雜了,裏麵也許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或者秘密。想到這裏,他對楊波和柳濤說:“你倆把項鏈和小圓盒保存好,明天一早去公安局報案,並找有關專家進行鑒定。”

經過鑒定,不出楊波所料,這兩隻小圓盒,一隻是無線微型掃描儀,另一隻是竊聽器。這些都是高科技產品,裏麵安裝芯片,能把所見、所聞的東西記錄下來。如果把它戴在動物身上,就可以監視和監聽這隻動物的相關情況,一般都是科研工作者在研究特殊動物生活狀況時采用的手段,還從來沒有發現在貓的身上安裝這類儀器的事例。

峰山縣刑警隊即刻開了個會,並邀請張村長、楊波、柳濤參加。警方認為:從現有的情況分析,貓主人一定另有文章,隻是還不知道具體內容。隻有抓住貓主人,才能打開謎團。但要想抓他,一時還沒有頭緒,因為暫且還不了解對方的狀況:他家住哪裏?姓什名誰?什麼樣的容貌等,這些都不清楚,再說,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隨意抓人哪!最後,張振生提出的建議,被鄭隊長采納了。局裏要求張振生、楊波、柳濤一起配合行動。

張村長、楊波、柳濤,還有謝警官和另外三名幹警,在曾經見到陌生人遛貓的地方,埋伏了兩天兩夜,也沒有發現動靜。第三天深夜,突然有一輛紅色麵包車緩緩開來,車停在路邊的柳樹下,然後,有一個人下了車,徒步向村子的方向走去。他一邊走,嘴裏發出長短不一的、輕微的口哨聲。隨後,有一股魚腥味散發開來。這時,有一隻貓從玉米地裏竄出來,撲向那個黑影。黑影彎下身子,不知把什麼東西放在地上。隻聽那個人輕輕地說:“乖乖,你回來了。”

“喵喵!”貓兒開始親昵的叫著。

他伸手撫摸那隻貓。

原來在那天夜裏,那隻狸貓隻是被柳濤扔出的石塊打昏。它醒過來後,張村長把它帶到家裏關起來飼養。今天把它帶來特意引誘主人的。楊波發現在貓主人貓腰的地方,躺著幾條新鮮的小魚。

這時,幾位獵手同時出擊,但那人急忙拋下貓,向旁邊一塊搭肩高的早玉米地裏逃去。

玉米地一望無邊,塊挨塊,梗連梗,約有五六十畝。在夜間,疑犯一旦鑽進莊稼地裏,是很難抓住的。

謝警官還要下令繼續追捕,但被張村長阻攔,他說:“暫且先別追了,因為大家匆忙行事,會踏毀許多莊稼的。農民種田,不容易呀!再說,這麼大的玉米地,能抓得到疑犯嗎?”

“如果放棄,不又白費勁了?嗨,若是把警犬帶來就好了。”謝警官有些惋惜。

“這好辦!”張村長說著,轉身用煙火頭衝西南方向畫了三個圈。柳濤順著一條田埂飛跑過來。

“村長,什麼事?”

“快喚布什!”

柳濤打了兩聲口哨,村頭立刻傳來兩聲犬吠。隻有十幾秒鍾時間,一條狼狗來到麵前。

張村長找來那人剛才丟下的一條小魚,柳濤接過去,讓狗聞了聞,然後,柳濤往玉米地裏疑犯逃走的方向一指,那條狼狗像箭一樣竄進玉米地。

張村長說:“我們往南再走二三十米,有一田間小路,那裏地勢較高,可以監視玉米地裏的情況。一旦發現目標,迅速行動。”

大家分散開來,緊盯著玉米地裏的動靜。

果然,在玉米地西半部,傳來連續的狗吠聲。大家聞聲包抄過去。

楊波腿快,對地形又熟,他很快跑到疑犯前麵。他見那黑影帶著刷拉拉的響聲朝這邊快速運動,就停在一處不動。等黑影到跟前,他使了個絆腿,把那人絆倒,摔出一米多遠。然後,楊波死死地踏住那人的後腰,使他動彈不得。一位民警趕上來,給那人帶上手銬。

刑警們連夜審訊,嫌疑人是個壯漢,長發,連巴胡子濃重,嗓音粗。一開始,他大喊冤枉:“我是良民,你們為什麼抓我?”

謝警官問:“你說你是良民,我看不像。你深更半夜行駛二十多公裏,到這裏來幹什麼?”

“我,路過。”

“撒謊!你說路過?這裏又不是公路,你怎麼解釋?”

“我迷路了,才把車開到這兒的。不行嗎?”

“那你深夜帶貓來是什麼意思?”

“抓田鼠。”

“哼,別耍滑了!你看看這是什麼?”謝警官拿出那兩隻小圓盒。

疑犯愣了一下,說:“有什麼稀奇?那是裝著玩的。”

“裝著玩的?你唬誰?你分明是個盜賊高手!你是用貓探路,然後實施盜竊!老實交代,你做了多少起案件?”

在鐵證麵前,疑犯隻好說實話。但他說:“警官同誌,我坦白。目前我一件案子也沒做過。我這是開始做試驗。”

“做實驗?那你怎麼不在自家門口做實驗?而要跑到二十公裏外?你是不是在範家發現什麼目標?你是怎麼發現的?如果你不如實講出來,後果是很嚴重的。”

疑犯經一番沉思後說:“好,我都說了吧。其實,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找回那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原本屬於你的又是什麼東西?”謝警官一愣。

“確實如此。”

疑犯叫秦猛,家住秦家莊。他家有一隻祖傳古花瓷盤。父親在世時,瓷盤由父親保管。三年前父親病重,臨終前把這隻磁盤交給他。他當然倍加珍藏了。一年後,他把古花磁盤拿出來,拿到專家那裏進行評估,看看能值多少錢。誰想到專家一見笑了,說:“你這是贗品,是現代的,值個三五十元就不錯了。”

秦猛大驚說:“不可能!這件藏品家傳幾百年了,怎會是贗品?一定是您看錯了。”

他不相信,又找過幾個專家鑒定,都定為贗品!

秦猛不解:為什麼是贗品?不可能啊!難道被人暗中掉了包?不會的。他珍藏的地方極為隱秘,就連妻子都不曉得,而且根本沒有動過的跡象。但原因出在哪裏?難道是父親在世時是他掉了包?但這已無從知曉。那麼,真品到底流落到哪裏了?父親隻有他一個兒子,老人不可能把貴重的東西送給其他親屬。

前些日子,表弟說他下村裏收廢品,偶然遇到一個古花瓷盤。秦猛聽後心有所動,表弟遇到的那隻瓷盤是否是自己家的那塊磁盤呢?於是,他就委托表弟找內行人前去查看,看看那隻瓷盤是否是真品。不料這事不脛而走,有好幾個古玩販子都爭先前去購買,弄得主人宣告停賣。秦猛聽傳言是真品,隻可惜無法買到手。秦猛不死心哪!又處心積慮地想方法去探聽範家磁盤的情況。他從一位朋友了解到,有一種儀器有竊視、竊聽功能,就是間諜使用的那種。他設法買來了,經過一番籌劃,他就把自家的貓訓練好,然後,把儀器拴在貓的脖子上。

一天夜裏,由表弟做向導,把他悄悄地帶到範家住處。正好範盛家房舍坐落在靠村邊,下手比較容易。他從牆頭把貓放進範盛家的院裏。

“你的貓聽話嗎?”謝警官又問。

“聽話,經過訓練了。它能乘機鑽進屋裏,巧妙地藏起來,不發出任何聲響。這樣就能竊聽、竊視別人的談話和一些動作,以便找到藏匿寶貝的地方。它還能用爪子抓起硬物,將薄玻璃敲碎……”

假如你發現了你要尋找的東西,你打算怎麼辦”

“一是買回。”

“二呢?”

“實在不成,就隻得乘他家人不在家時,撬門拿回。”

“不是拿回,而是盜竊。”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

“你為什麼身上帶著小魚蝦?”

“以便和貓兒接頭。貓兒遠遠聞到腥味就知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