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到那裏,一起在那裏嘻嘻笑道,真是好男人啊,他老婆真是很厲害。
大家看到他一直如此,也知道拉他去泡女多半是不成的,隻得對他道,那行,你回去吧。
尾小生點點頭,說道,那好,祝你們玩得開心。
這時候鄭錢也借著機會請個假說他也不去了,大家笑道,看樣子鄭經理要學尾總學習,學習對老婆好了。
鄭錢也就笑笑,也不管他們說的是字麵上的意思呢,還是語帶雙關,反正他是一直不會去的。
那個人和他們兩個說笑了幾句,就坐上車,揚長而去了,車子開走了許久,空氣裏仿佛還聽得到他們酒醉的說笑聲。
尾小生站在那裏站了一會,然後說道,鄭錢,我要回去了,你呢。
鄭錢道,我也回去。
尾小生道,恩,我一般不超過十點回家的,這麼多年,已經形成了習慣,嗬嗬,也不知怎麼的,每天這個時間就會自覺的知道要回家了。
鄭錢看著他,沒有說話,心想,你老婆都背叛你了,你還準時回家做什麼?
尾小生對他道,其實啊,他們說是去泡女,我半也就是在KTV摟著那些小姐唱唱歌,摸摸那些小姐的大腿,真的集體去嫖的也還是少數。
鄭錢點點頭,說道,我估計也是。
尾小生道,但是我還是不想去,覺得沒意思。
鄭錢沒有說話。
尾小生道,不知吧,也許有些人是天生不會出軌的人吧,不擅偷情的,應該就是指我這種人。
鄭錢笑了笑,說道,這樣很好啊,外麵的女人那麼髒,潔身自好總是好事。
尾小生就笑了笑,說道,對了,剛才你在車上想對我說什麼,我一會要回去了。
鄭錢便笑了笑,把他和可愛的故事說給尾小生聽了,隻是把貓貓的真實身份隱瞞了,他對尾小生說道,尾總,一個人有時候該放手時放手,置之死地而後生。
尾小生感激的看他一眼,知道鄭錢還是在關心他,便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可是我仍然愛著她,那種感情很深刻,不想失去她,所以我,你也許覺得我傻,可是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我不能失去什麼。
鄭錢看他語氣堅決,也就不好再勸什麼,兩個人再說了幾句,也就道了再見,坐車走了。
等到鄭錢坐車走了,尾小生一個人站在那裏,決定步行回家。
已經快到十點了,街麵上霓虹閃爍,看上去是那麼的繁華,十裏長街,名車寶馬,人聲喧喧,概莫於是,尾小生走在小店外麵的林道上,隔著人行道都有一陣距離,看著各個小店人頭擁擠,想著沒想到北京的夜市竟也是如此繁華。
看著一對對情侶胳膊挽著胳膊,相攜著甜蜜的相擁而過,而他卻一個人形影相吊,一個人獨自行走在街頭,那種感覺,也隻有抱影獨行的人才能明白那種淒涼的況味吧。
他又長得特別的高,特別的壯,一個高大壯實的男人悲苦起來,有時候比起女人的哭泣,小孩的淚水讓人看著更加的難過的。
尾小生想著今天晚上,他老婆陶心兒的電視台估計也會聚在一起吃飯,出去玩,她也許仍舊陪著那個四十開外,一臉官相的情夫,想到這裏,他就覺得自己難過萬分。
一直做著乖乖仔,從來不會能加泡女行為,即使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改變不了多年堅守的準則。
然而,這樣的他,陶心兒卻仍然還是背叛了他,有時候沉默並不代表不痛苦,知道老婆也軌就拳打腳踢,拿刀砍人的男人,說到底也不是不夠愛吧,若是像他這樣深的感情,害怕失去,又怎麼會訴諸武力,拿刀砍人呢,他甚至連在她麵前挑明的勇氣都沒有,他害怕他告訴她,他知道了,陶心兒就會順勢跟他提出離婚,那樣的結果,無論如何他是不想要的。
小生?
聽到驚喜的叫他的聲音,尾小生正在那裏沉思,也沒有抬頭,一直往前走著。
一直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牽著他的袖子,一張有著異國風情的美麗的女人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他才清醒過來。
那竟然是他的初戀,曉風。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一時間呆在那裏。
隻聽到曉風驚喜的說道,沒想到真的是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她仿佛很是激動,眼裏有晶瑩的液體在那裏閃動,她匆忙中低下頭去,用一隻手撐住麵孔,許久,才重新抬起頭來,臉上恢複了平靜的神情,衝他笑著。
她的另一隻手依然拉著他的胳膊。
尾小生看到那隻手,才恍然驚覺,他退後一步,讓她的手自然的離開他的身體,無論如何,他現在沒有離婚,他不能做對不起陶心兒的事,哪怕這樣的接觸也不能夠。
曉風看他一眼,說道,這麼多年,你一點也沒有變。
尾小生今天穿著上班的衣服,三件套的名牌西裝,白色的襯衫穿在裏麵,也還是一副上班者的打扮,本來長得高大威武,人又氣宇軒昂,再加上事業有成,舉止間沉穩氣派,衣服架子加上好的氣質,穿上正裝,真是比T台走秀的男模感覺還要好看,有些人是衣服穿人,有些人是人穿衣服,尾小生就屬於後者。
他聽到斯曉風這麼說,便也抬起頭來,看了看她,說道,你倒變了。
哦?
斯曉風好像有點不自在,微微緊張的問道,我變難看了吧。
他笑了笑,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比她剛出國時要高一些,瘦一些,皮膚也白一些,氣質大概是在國外呆過幾年,變得更自信了,穿衣的風格也變了大氣的歐美風格,雖然看上去輕鬆隨意,然後細細看來,通身的打扮卻是在不經意間有意為之,顯得格調高雅,品味不俗。
他笑道,你變了,是變得更好看了。
斯曉風原本就是以氣質取勝的美女,身材和皮膚沒有陶心兒好,然而那氣質不知比陶心兒強多少倍。
斯曉風道,我剛回國不久,沒想到在這麼大的北京,竟然在這裏碰到你,你說是不是天意。
北京之大,從五環之外開車到西單,要三個小時,這其間還不塞車,從首都國際機場開進鬧市區要五個小時,將近一個上午或下午,北京的城市這幾年一直在護建,它一個城,抵得了南方四五個城,而且北京的大不比在它的平方麵積上,北京人也多,從全國各地的人都從五湖四海湧進北京,就像朝聖一樣,在上午九點或者晚上五六點的上下班時期,你隻要站在西單一望,你就馬上會發現自己身處密密麻麻的人海之中,前後左右全是多如螞蟻的人頭,北京人多,所以北京車也多,一天到晚,不時的塞車,有時候坐在公車上走三四站路,在別的城市,不塞車五六分鍾搞定的事情,在北京因為塞車,三四站路要坐一個多小時。
所以,在北京這樣的地方,地域龐大,人口眾多,交通複雜,兩個人卻能突然的在人海裏相遇,不能不說,是難得的緣份。
斯曉風說完這話,就一直看著尾小生。
她話裏的意思,尾小生也不是不明白,他說道,你什麼時候回國的,你為什麼來北京了,你家不是在南方嗎?
他問出這些話,就知是錯。
斯曉風果然笑了笑,深情又嗔怪的看他一眼,說道,我在國外完成了學業,當時國外有許多公司留我,還有一個銀行請我過去工作,可是我想了想,還是不想待下去,就回來了。回來也很好啊,我現在很高興。
她沒有說為什麼她一回國,就立馬來北京了,想著如果她的心思尾小生不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是彼此的初戀,當時分手,也是因為她考上了國外的大學,而他已經研究生畢業留在了國內,兩個人分開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雖然各自有心,也隻能平靜的說再見。
那時候,在臨近大學畢業的時候,才聽到他鼓起勇氣訴說衷腸,站在那棵玉蘭花樹下,周圍聞得到梔子花的芳香,耳畔聽得到校園廣播電台放的校園民謠,高高大大的他紅著臉站在她的麵前,緊張的告訴她,他喜歡了她四年,然而一直沒有勇氣說出來。
她當時隻想哭泣,因為她也一直喜歡了他四年,看到他四年沒什麼表示,所以一直以為他不喜歡她,沒想到事實卻是這樣。
哭著告訴他,她也喜歡他。兩個人卻是有緣無份。
她出國後,有個一起出國的男同學追過她,在國外三年,因為寂寞,她也試著和他交往後,然而最終卻發現還是合不來,那個男的留在了國外,說要一直在國外呆下去,國外的條件比國內好得多,她堅持要回國,就這樣,兩個人和平分手,她回國後,因為三年裏一直沒有忘記他,因為心裏的想念,就馬上到北京來了。
她說,我現在在北京找到了一份工作,暫時打算在北京發展了。
尾小生點點頭,一會說道,很好啊。
然後兩個人沉默著。
好半響,斯曉風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婚姻幸福嗎,我聽說你結了婚。
尾小生愣了愣,往事回放心頭,他很想告訴她,他現在一點也不幸福,然而他還是說道,喜憂各半。
斯曉風愣了愣,好半天才說道,什麼意思。
尾小生不想和她說下去,裝作灑脫的笑道,婚姻不都是哪此,幸福著痛苦著,我的意思就是說我們過得很好,很不錯。
斯曉風聽到他那麼說,眼裏的神光暗下去,就像被風吹滅了蠟燭,她說道,那好,那。
尾小生看了看時間,那道,那再見,我們有機會再見。
他說完就匆匆走了。
他想,“初戀”本來就沒有在他的生活中停留過,如今也沒有必要留下一絲痕跡了。世上真的有不擅也不會出軌的人吧,難道也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