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該分了!
早該分了!
早該分了!
當年一定是腦子灌水泥了才會跟那個沒情趣又死毒舌的暴力狂糾纏了這麼多年!
莫於川一陣風似的衝進臥室裏去,打算像往常一樣揪出那誰誰誰的衣服撕一撕。
他不是打不過他,而是舍不得動他。
所以每次鬱悶的時候,都會衝進衣櫥,把那誰誰誰的衣服翻出來當他本人來狠踹。
可這一次,他才剛一打開衣櫥,整個人便傻在了那裏。
對比著自己這邊裝得滿滿的一半,另一半空蕩得令人心寒。
莫於川怔了一會,突然覺得腳底有些發軟,急忙轉身去翻其他櫥櫃,抽屜,甚至浴室……所有的東西都少了一半,連牙刷都隻剩下了孤零零的一隻。
他的餘光掃到流理台邊的鏡子,裏麵那個英俊優雅的男人,此時臉色蒼白的嚇人。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的腳步有些踉蹌,恍惚地走進廚房。
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醜陋的手工蛋糕,奶油抹得歪歪斜斜,溢得到處都是,上麵的字卻很漂亮——
生日快樂。
一旁還擺放著一盤蒸好的石斑魚,看得出是用心做的,以那家夥的忙碌勁頭,能抽空做出這些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明明連續加了三天的晚班,連睡覺都沒有時間。
莫於川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好像這個房間一樣,從那人走掉之後,就塌陷了一半。
蛋糕旁邊有張卡片,莫於川急迫地去拿起來,翻到正麵來,卻一瞬間失了神。
那是一張照片。
模糊的畫麵裏,自己跟美人對坐在餐廳的燭光下,昂貴的蛋糕,刺目的調笑,以及自己握住美人的手。
他的手指有些哆嗦,心底砰砰直跳,緩緩翻過相片來,想著那人也許會給自己留下隻言片語。
可入眼的三個字,他寧可自己從沒見過——
拆夥吧。
莫於川默默地坐在餐桌邊,拿起筷子,卻怎麼也吃不下東西。
這些年自己的風流,他怎麼會不知道。
這些年自己想要的愛,他也沒有給過。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連句喜歡都沒說。
明明彼此都覺得委屈,可還是不想放手。
跟他磕磕絆絆的這麼多年,莫於川覺得,那人就好像自己餐桌上的這條魚,明明一口一口被吃掉的是他,被魚刺卡住喉嚨的卻是自己。
吐不出來,痛苦不堪。
喻紀生。
莫於川默念幾遍他的名字,不禁苦笑著搖起頭來,起身從小酒吧裏抽了瓶烈酒,就著冷掉的蒸魚和蛋糕一起喝。
分了就分了,好過拖拖拉拉。
他跟著自己這種人,不如去找能給他幸福的,反正兩人原本就不合適。
隻是不曉得原因的,一邊嚼著冷掉魚肉,眼淚就一滴滴落了下來。
一個人喝酒其實很容易醉。
沒人規勸,沒人擔心,沒有比獨自買醉的人更加自暴自棄。
莫於川很快就醉了。
他扶著牆壁醉醺醺地走向洗手間,心裏還想著,說不定那家夥還在浴室等我。
兩人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做|愛了。
醉得太厲害,莫於川蹲在馬桶上坐了好久都站不起來,隻覺得渾身發冷。
拚了老命伸直了腿,卻忘了腳下的防滑墊子被那家夥刷洗了晾在陽台,還沒等他站穩,腳下隻聽刺溜一聲,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人就“哇”地一聲慘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屁股的骨頭撞擊在堅硬的瓷磚上,發出“哢嚓”的驚悚聲響,頭也“砰”地搭在了馬桶的邊緣。
“操……”
向來優雅示人的莫先生咕噥著一聲低咒,疼得直抽氣,結果剛要爬起來,馬桶蓋在上麵抖了抖。
咣當。
莫先生的腦袋被馬桶蓋夾暈之前,咬牙切齒地想——
這是喻紀生的詛咒……
這是喻紀生的詛咒……
這是喻紀生的詛咒……
大概一定絕對是喻紀生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