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不尋常的戰爭,沒有任何軍事行動。但並不意味著沒有罪犯,英國人不需要很長時間去尋找謀殺者。朱安黨人、共和黨人、軍人和波拿巴所有的敵人都願意效力,保皇黨中的流亡者卡杜達爾和皮什格呂將軍被英國人用船運往法國,就是戰績累累的莫羅也參與了陰謀。“空氣中懸滿了短劍”塔萊朗和富歇對波拿巴報告說,喬治三世隻是在等待一位波龐王室的親王來到法國,就開始行動,因為他不想讓莫羅獲得政權。哪位親王要來呢?有一個居住在邊境附近,巴登大公國的親王——吉安公爵。一個有勇氣、年輕、生機勃勃的人。波拿巴做了一件他生命最不光彩的事情,他決定暗殺吉安公爵。
吉安公爵的墓地在審訊前就挖好了,這種政治犯罪激怒了許多法國人。當時的外交家夏托布裏昂辭職,第一執政官為自己辯解。他認為他的行動是出自兩個理由:一是為了恐嚇那些想謀殺他的保皇黨;二是向那些國王的謀殺者們證明帝國並不想把矛頭對向他們,因為通過這次事件,他自己也已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和他們連接在一起。這個事件之後,在元老院得到那血腥的抵押品之後沒過幾天就給波拿巴提供了一個皇冠。皮什格呂在監獄中自殺,卡杜達爾被處死。卡杜達爾說:“我來到這裏,是為了創造一個國王。結果沒過幾天卻創造了一個皇帝。”一位外國大使是怎樣評價波拿巴的呢?“這個家夥十分清楚把所有的事情變得對他有利。”
如果說,建立一個國王的君主製會使法國人民置於恐懼之中的話,那麼與此相反,建立一個皇帝的帝國對於陶醉於羅馬曆史中的法國公民來說是執政官的自然晉升。令人驚訝的隻是,拿破侖為教皇主持在巴黎聖母院的儀式耗資如此巨大。為此,人們事先曾在國務委員會討論過。有人提出可以在練兵場上舉行,但那樣會受天氣的限製。如果下起雨來,加冕會變得十分可笑,民眾們會大喊大叫……這種場景巴黎人已在歌劇中見到很多。這對教皇又意味著怎樣呢?人們隻會往不愉快的方向去想,我們的敵人將會鬧事。出於對這樣一個年輕而又沒有傳統曆史的政府的憂慮,波拿巴拋出了一個救命之錨,以便為給它重新找到一個堅固的基石。教皇庇護七世剛剛到達巴黎就聽到一個令人恐懼的消息:將被授予皇後桂冠的約瑟芬巧妙地告訴他,她還沒有和波拿巴舉行過教堂婚禮。她終於達到了她的目的:加冕前的一個夜晚在舞曲中匆忙舉行了她的教堂婚禮。
1804年12月2日,拿破侖一世成為法國的皇帝。他的全體家庭成員都出席了巴黎聖母院的加冕典禮。出於慎重起見,約瑟夫坐在了國務委員會的一個席位中,他害怕謀殺。他想,作為將來可能的接班人,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拿破侖輕聲對他說:如果我們的父親能看到這一天該多好啊!就是在這種時候,他的話也充滿幽默,想起了這個曾無人知曉的科西嘉家庭十年來走過的道路。
一千年來,沒有一個皇帝像他那樣不顧人們的異議在教皇麵前將皇冠自己帶在自己頭上。拿破侖開始了這個傳統:在祭壇麵前以莊嚴的姿勢自己為自己加冕。加冕儀式後,教皇為此抗議並要求,這個插曲不能在“忠告者”中提及,他可以賠罪。但皇帝卻證實了他的最高統治權。他在巴黎聖母院將手放在聖經上發誓,他要捍衛自由和平等,維護國家財產,保護領土的完整。他發誓,絕不能在比利時和萊茵河地域的問題上讓步。此時此刻,法國的未來被用灼熱的鉛字印在了巴黎聖母院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