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頓的健康狀況的損壞是由來已久的。在撰寫《原理》一書時,他日日夜夜、聚精會神的思索、研究和寫作,神經經常處於非常緊張的狀態。他睡眠不足,飲食不正常,很少體力活動,長年緊張的研究生活,使他積勞成疾,也越加重了他那因抑鬱苦悶而受傷害的性格。後來再加上謀求榮升的努力連連受挫,沉重的失望情緒籠罩心頭。還有和幾個同事的爭吵也使他大傷腦筋。有時候牛頓接連幾個小時鬱鬱沉思,恰好在這時,他又在癡心鑽研宗教和神秘的思想。總之,種種因素聚合於一身,終於導致了嚴重的後果。從1692年起,牛頓開始嚴重的神經衰弱,經常夜不成眠、食欲不振、越來越激動,即使很小的事情,他也會大發脾氣,慢慢地他開始精神紊亂,一時明白一時糊塗,一言一行顯得怪異,抑鬱和迫害妄想折磨著他。例如,牛頓相信有樁針對著他的陰謀,他指責洛克想用女人引誘他。他更加感到無比的孤獨和苦悶,懷疑一些好朋友已經拋棄了他。他給好朋友洛克、哈雷、佩皮斯寫了一封信,說了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充滿憤怒的胡亂埋怨,指責他們沒有情誼。例如在給佩皮斯的信中說:“我現在為精神錯亂所惱。這一年飲食和睡眠都感不足,精神已大不如前。我從沒想到用你和國王的力量獲取利益。但是,今後我要與你斷絕往來。我不想增加大家的麻煩,我認為不該與你、與朋友們再見麵。”這位皇家學會的會長看了信大吃一驚,趕緊寫信到劍橋詢問,從側麵了解牛頓的情況。回信說:“9月28日我見了牛頓先生。他一見麵就先說,給了你一封信,不曉得怎麼辦。據說擔心之餘,午夜不能入睡。有機會的話,要我轉告請你原諒。”

牛頓在給洛克的信中說:“你為女性的事情,企圖使我困擾,一想起我就生氣。你說你的病不會好,我想回答,你去死好了。”三個星期之後,洛克又接到牛頓一封信,信中說:“這個冬天,也許是睡在爐旁的關係吧,一直想睡。也許是這個夏天生病的關係吧,我好像脫出了軌道。寫上一封信時,兩周才隻睡了一小時,五天前起就沒有睡過覺。記得好像亂罵過你,但不記得有沒有談到你的書。”

朋友們對牛頓的健康狀況深感不安,都想辦法幫助他,安慰他。經過幾個月的治療和調養,牛頓逐漸恢複了健康,他對於過去曾給朋友們寫過一些失禮的信,向朋友們表示歉意。病愈之後,再度投入研究工作,收集更多的資料,又著手研究月球運動的問題。月球除了受地球的引力外,也受太陽的引力而做複雜的運動。在研究的基礎下,牛頓為《原理》的再版做了補充和修改,並且再度忙碌於他所熱愛的化學實驗。但是,當時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一生中對金屬和合金方麵的興趣和研究的收獲,不久將付之於實際的應用。其應用的方麵,也是他未曾想到過的。

牛頓繼續拜托洛克、蒙塔古等友人在倫敦為他謀求理想的職位。時間在一天天的期待中過去。

他終於盼來了那一天。1696年春天,牛頓收到了蒙塔古於3月18日寫給他的信。這封信給牛頓帶來了好消息,它使牛頓無比的喜悅。隨後,它急劇地改變了牛頓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環境,使他從劍橋大學度過的隱居式的寧靜的學者生活,一躍而成為倫敦官場中頗有影響的要員,同英國皇室宮廷的關係越來越密切,直到被封為勳爵,還獲得了許多其他的榮譽。但是在他一生的最後二十五年,再沒有任何重要的科學發現。

(二)皇家造幣局局長和皇家學會會長

真可謂朝廷有人好做官。寫信來的是牛頓的老同學查爾斯·蒙塔古(1661年-1715年),即後來的哈利法克斯勳爵,他是曼徹斯特伯爵的第四個兒子,在劍橋大學三一學院學習時就崇拜牛頓的科學成就,盡管年齡相差很大,他們還是結下了友誼。蒙塔古的政治生涯順利,他平步青雲,很快就成了國王的親信,於1694年升任財政大臣。在蒙塔古1696年3月給牛頓的信中,告訴他英國皇家造幣局檢查官的職務空缺,國王已同意他任命牛頓擔任該職務。他在信中寫道:

先生:

我非常高興,因為我終於能向您證明我的友誼以及國王對您的功績的賞識。造幣廠督辦奧弗頓先生被任命為海關監督,國王已應允我任命牛頓先生為造幣廠督辦。這個職務對您最合適,年俸為五、六百英鎊,而事情不多,花銷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