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惡心。”白紈憤憤捶了下桌子,小桌子不堪重負,被他打散架,白辜心看來,他立馬心虛地用法力恢複過來。
“沒什麼惡不惡心,”白辜心平靜道,“要是他們糧食滿倉,自然不會糾結於我這點糧食。”
家裏的糧食並不夠還債,白辜心算了算,留下夠白母和白紈吃的份量,拿上剩的不多的糧食就要出門。
“我去還。”自從白辜心醒來,白紈發現自己是越來越沒有好臉色,“等著我回來。”
等待白紈回來的時間裏,一陣車輪聲響起。
越來越近,在門口停下。
停留許久也發生什麼,白辜心撐著病弱身軀下床。
來者穿著一身樸素的深色衣裳,看著簡單,白紈卻知道,這種料子是頂好的,至少在鎮上還沒有人穿過這種。
來者威嚴不露,開口就是一句“小子,你知道白辜心在何處?”
白辜心掩麵咳嗽幾聲,“正是在下。”
來者看著白辜心,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幾分疑惑。
“爹。”老者後麵傳來一道女聲,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從老者後麵探出頭來。
是上次他們救助的姑娘。
“這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您就見不到女兒了。”項欣然穿著身青色衣裳,星點飾品裝飾,和上次見麵判若兩人。
“這傻小子看著一副不機靈的樣。”
“來的時候我們明明打聽過他受傷昏迷了一月,女兒早早就告訴您,再等一月,等他身體好後再來感謝,爹,您又不聽女兒的。”
出了錯誤就會往別人身上推。
後麵一句項欣然沒說出來,給項福留下一絲顏麵。
項福臉色一瞬間就耷拉下來,白辜心見氣氛不好,主動緩和。
“外頭寒冷,二位要是不嫌棄,可否來白某家中喝幾口熱茶?”
項福高傲說道:“不必了,老夫這次前來,就是為了感謝你救了老夫的寶貝女兒,這是給你的謝禮。”
白辜心才退燒不久,看著項福後頭,視線凝聚一會兒,景物才慢慢變清。
身後是十個箱子。
不用想也知道裏麵的東西有多貴重。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日白某並沒做什麼,還是姑娘福氣大,那漢子沒有得逞。”
項福臉一垮,“老夫就這麼一個愛女,你救了她,老夫自要好好感謝你,這禮物,你不收下就是不給老夫麵子。”
推脫過程中,白母正好過來,手裏端著一碗黑褐色的藥,隨著她的動作,水麵上蕩漾起一圈圈波紋。
“怎麼一回事?”
白辜心簡單把事說了遍。
白母看了眼不肯退讓的項福,雙手合十,嘴角帶上笑意。
“小姑娘麵形圓潤,妾身信佛多年,從來沒見過比姑娘更麵善的麵孔,愚兒怕不是救了個天上掉下來的真佛,佛祖開光,上天給這等恩賜,其妾身和愚兒已經是萬般感恩。”
項福臉色好了很多,麵前的女人說話聲音溫聲細氣,他不會為難女人,他信佛,白母的話讓他停頓片刻,“聽聞娘子平日專門供養佛像,家中正好有些瑣事不順心,不知佛祖能否幫忙一二?”
二人離開,剩下的兩人愣在原地。
白辜心不會聊天,見人不自在,主動帶人來到菜園子邊上,自己主動避開。
菜園子不大,裏頭長出幾朵小苗,一隻老母雞在不遠處覓食,小雞崽圍在它身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項欣然對這種小動物一向難以拒絕,她的步伐很慢,走過去時小雞崽已經跑開,她急著去追,小雞崽跟她玩捉迷藏一般,個小靈活,跳來跳去,小翅膀一扇,引得項欣然反而得顧及姿態,追了半會兒,反倒是惹得一身汗水。
項欣然見左右無人,拿出帕子便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她長得很標致,一雙柳葉眉下是一雙透露著清澈的眼睛,白母說的圓潤,也是她年紀而引起。
白辜心過來一趟,遠遠看到人坐在矮石上休息,立馬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