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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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野雞村的大道上。
“王老漢,又去喂騾子啊!”
“是啊!”
“羅老漢,又跟王老漢一起去喂騾子啊。”
“是啊!”
*
草屋的木門再一次被打開。
“秦老師,我們又給您送飯來了。”
“兒子媳婦叫我去城裏住我都沒答應,就是想著你呢~”
“小寶貝,我的小心肝。”
……
荒草扳開,秦深跪在地上,眼中是絕望。
一旁的騾子發著咀嚼草料的聲音。
毯子解開,秦深的身體在眼前抖著。
隨後聽到一句:“好呀,你們……你們竟敢綁架……綁架秦老師。”
村裏的二傻子,遊手好閑的,沒想到被他發現,找到了這裏。
“別嚷嚷,別嚷嚷。”
“我就嚷嚷,今天這事情,要麼加上我,要麼,我讓全村人都知道。”
二傻子指著自己,鼻頭仰到天上,眼睛不正經的向秦深斜暼兩眼睛。
一把,王老漢扯開秦深身上的裙子,他的皮膚上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名字。
“這個你也得刻。以後出了事,這是證據。”
秦深的皮膚上麵點綴著傷痕,二傻子摸了摸下巴。
“那沒問題。”
*
多日後。
“天天喂什麼騾子,連飯也不吃。”
王小胖媽媽趙春花女士今天回村了。家裏還有些東西沒收拾完。
那老頭的也不知道去哪裏浪了。可能又去找哪個寡婦玩去了,再或者,喂騾子去了。
一路上罵罵咧咧的:“老不死的,就會添亂……”
已經到了騾子房。
前兩天下了雪,冰天雪地的,路並不好走。這坡又陡,一天天的爬上爬下,摔著噶了怎麼是好。
好歹,他趙春花也是個孝順的兒媳婦,還想著公公的身體,換著別人,早就巴不得公公歸西了。
“快,快點兒啊!”
“該我了,該我了~”
聽到什麼聲音,門推不出來,“嘭”,趙春花一腳踹開。
驚住了……
“秦……秦老師……”
秦深跪在地上,身上隻有一件純白的小裙子,城裏人叫這種衣服叫——**。
他的眼睛被黑色的蕾絲帶子蒙著,嘴裏被一個小球堵著,發著悶悶的響聲。
二話不說,趙春花提起便提起鋤頭朝幾個人打去。
“老不死的,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今天我非打死你們這幾個老東西!”
幾位見此,老臉無光,慌忙著向門外跑去。
趙春花追出去,幾位老不死的一溜煙的向四麵八方散去。不知道該追哪一位,小春花又抖擻著贅肉進了騾子房。
秦深斜靠在柱子上喘息,唾液順著嘴裏的小球瀉下來。
“秦老師,您……您沒事吧!”
觸目驚心!
密密麻麻刻著的名字,直延伸到肚子。
秦老師也不過二十出頭,還是別人的孩子,現在被弄成這個樣子,他的父母看到,該多心疼啊!
傷感一會兒,趙春花一邊幫秦深解著繩子,一邊道:
“以前我們是有過節,您也知道,窮嘛~我就是想著您是城裏來的,一定有錢。多訛一點,以後給我們家小胖娶媳婦。
“現在好了,袁小姐真是大好人,大好人啊!現在有錢了,我趙春花也是講理的,您教我們家小胖,教的也不錯,我呀,還是很敬重您的。”
繩子斷了,秦深緩緩站起,不穩,又扶住柱子站好,將嘴裏的東西解開扔去。
眼裏沒有光了。
門外都是雪,他身上就這麼一件遮體的裙子。
“秦老師……”
趙春花叫著他。
秦深扭頭,冷冷一句:“捐錢的,不一定都是好人!”
腳上沒有鞋子,他就這樣一雙玉足踏在白雪上,咯吱咯吱,一步一步,向遠處而去。
他有證據,胸口上刻得名字就是證據。他要讓他們一個個的,付出代價!
他要讓全世界知道,這個村子,淳樸的、憨厚的、領著國家養老金的老人,是怎樣的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