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放過你,我們可沒說放過你。”
出地下室,隻見到李立幾人摩拳擦掌,站在出口處。
秦深是爬著出來的,如今隻能仰視的望著幾人。地下室昏暗,外麵的陽光刺眼照進來,他們居於陽光之下。
隻有開路和去路兩條路。慌忙,他朝來路爬去。
“想跑?”
隻是他如今的狀況,隻要他們動動腳趾,就能讓他生不如死。
隻見李立身形一閃,猶如疾風般向前掠去,穩穩地擋住了秦深的去路。
“想走?”
他腳上穿著一雙鋥光瓦亮的皮鞋,那皮鞋仿佛閃耀著寒光,此刻正毫不留情地壓在了他的手背上,肆意地蹂躪著。
\"吖!\"
一聲慘叫驟然響起,響徹整個空間。秦深隻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背傳來,無法忍受。
咬緊牙關,他試圖將自己的手從那沉重的皮鞋下拔出來。
李立居高臨下戲虐著,那隻腳如同山嶽一般死死地踩在他的手上,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
\"想走?可以啊!先學學韓信。\" 李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酷而又戲謔的笑容,冷冷地說道。
他們整齊地排列在他的麵前,形成了一條筆直的線。每個人都穩穩地站立著,雙腿大幅度地叉開。
陽光正好從他們身後照射過來,他們的身影完全被光線所掩蓋,隻能看到一個個高大且輪廓分明的黑色剪影。這些剪影如同巨人一般聳立在那裏,給人帶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來吧,秦大總裁!”
學學韓信,胯下之辱?是嗎!
好,他受!隻要今天能活著出去,隻要能掙到錢救出袁圓,他受!
秦深緊緊地咬著牙關,滿臉漲得通紅,身體微微顫抖著。
在李立那幾人得意洋洋、充滿嘲諷與輕蔑的目光注視下,他緩緩地低下了頭,衣腳摩擦著地麵,然後以一種屈辱的姿勢,艱難地從他們的胯下一點點鑽了過去。
“算你識相,下次別讓我遇到!”
李立走了,帶著他的狐朋狗友。
秦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樓梯上。他大口喘著粗氣,隆起的肚皮隨著胸膛劇烈起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浸濕了白色的襯衫。
向外張望便是自由,天空湛藍如寶石一般純淨,潔白的雲朵悠悠地飄蕩著,感受著微風輕拂過臉頰帶來的絲絲涼意。
“袁圓,等我,等哥哥!”
*
校長給的那張銀行卡裏居然還存有整整十萬元!再算上之前去補習班授課和辛苦搬磚所積攢下來的六萬,加在一起有十六萬之多。
秦深用這些錢購買了一張從 J 市前往 S 市的火車票。
S 市這個地方不僅沒有便捷的飛機航班,連快速高效的高鐵線路都未曾鋪設。哪怕是乘坐火車抵達那裏,中途也需要輾轉兩次方能最終到達目的地。
還有各種生活開銷,租房費用、西裝……
零零總總的各類生活用品與必備用具需要1w。
看著這一筆筆支出,秦深心裏雖然有些肉疼,但還是不斷自我寬慰道:“不就區區一萬塊嘛,權當是一種投資好了。等找到工作,一天就能把這筆錢輕輕鬆鬆地賺回來了。”
想當年,他可是花錢大手大腳、揮霍無度的主兒,何曾會因為區區一萬塊而如此猶豫不決、左右為難啊?
第一份工作,年薪800w。
“秦先生,您的條件非常符合我們公司招聘要求,這是合同,請簽字吧!”
“好!”
太好了!
秦深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提起筆來,但就在筆尖即將觸碰到紙麵的那一刹那間,他整個人卻仿佛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僵在了那裏。
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那潔白如雪的紙張,腦海中明明清晰地記得“秦深”這兩個字該如何書寫,可當他想要將這些記憶轉化為實際的筆畫落在紙上時,卻發現自己的手就像失去了控製一樣,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移動分毫。
“您是覺得工資少了嗎?我去叫經理,這個還可以再談的。”
HR將他望著,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筆,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那麼簡單的兩個字,此時卻變得如此難以落筆呢?
“對不起我……”
*
失寫症!
這是醫院的答案。
跑了一趟醫院,各類檢查又花了大幾千。
失寫症患者不能以書寫形式表達思想,與大腦優勢半球額葉中部後側腦回部的運動性書寫中樞損害有關,而與運動、言語或理解功能障礙無關。
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人,他,秦深,現在連名字也不會寫!誰會聘用一個連字都不會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