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是我到人界渡劫時拜的老師,那招蒼穹決也是在蒼穹雷引的基礎上精進而來,不過自我渡劫破境之後,你我就再沒見過了吧。”
景荒心急地走向虞聿笙,手指掠過頸間留下的劃痕,發牢騷道:“阿狸可是我天界千年來第一位飛升成仙的妖族,是這裏的大紅人,生得這麼美,我平日裏都不敢教訓,卻讓老師你留下道疤痕。”
尉遲苛責道:“我說過,破境最重要的是無牽絆。你遲遲難以破境,可是因為這妖孽?”
“你……”
虞聿笙險些破口大罵,被麟澄攔下,搶先一步。
“渡劫時拜的師父而已,稱你一聲老師,你還真給自己封官加爵啦?這時候來天界,究竟想幹什麼!”
尉遲甩袖,背身看向殿外:“來救徒。”
虞聿笙氣笑了。
要說玩弄人心,還得是尉國師。
何時來救他都無所謂,偏偏在他哄騙金絻,即將到魔界做“和平大使”之際跑來攔路。
虞聿笙寡淡回:“無需聖主相救,過了今日,阿狸會代表天界入駕魔界,平衡兩界關係,待天帝哥哥破境成功再與魔尊商議阿狸的去留。”
“派你去,縱使在你身上裝了千隻眼,也難保不會和魔界串通一氣。”
“聖主是在質疑我的忠心?”
虞聿笙被男人盯著,渾身不自在,後退半步站在景荒身後。
尉遲的眸光從虞聿笙豎起的獸耳上審視半圈,最後落在那漸漸毛發聳立的蓬鬆大尾上。
啟唇道:“你身上,到處是誘惑人的味道。但你不知,天帝是這世間你唯獨不可勾引、擾亂心智的神。”
簡單一句,景荒卻逐漸抽離出被抱住的手臂,孑然站著。
虞聿笙腦海空白一瞬,又是熟悉到心梗的滋味。
尉遲就是這般,奪去他周圍所有能依賴、能信任之人,讓他孤立無援,隻能任其宰割。
以前他懵懂,任由心緒泛濫,被這人欺騙。
可現在,尉遲甚至都記不起曾經害死過自己。
你到底想做什麼,想逼我到何境地。
虞聿笙死死抓著自己的手臂,身子僵硬道:“我與天帝不曾有任何齷齪私欲。”
“和那魔頭,更不可。”
虞聿笙凝著男人冷笑說:“那敢問聖主有何高見?”
尉遲隻手用法力將虞聿笙脖子上的血跡清理幹淨,仰麵說:“按照那魔頭的規矩來,決鬥場上誰贏了,誰就可支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