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危險！——”
虞聿笙略顯無奈地磨蹭到台邊，綠瞳對上顏塵夜那刻，魔尊自然而然感受到聖妃體內的靈珠，仰麵暢笑。
“原來美人兒真的在這，也不枉我殺上天界！哈哈哈……好好看著你夫君如何教訓這群臭神仙，等過後娶你過門，你可要多親我幾口！——”
虞聿笙繞行至顏塵夜的身後，即便他一言未發，麟澄自然也看出來好友的心思，肯定是希望魔尊贏得這場比賽。
“咳咳……你加油。”
虞聿笙話語平淡，偏過臉不敢直視尉遲。
空手登台的尉遲睨向台下的聖妃，他沒想到天帝拜托他營救之人居然站到了敵對陣營那頭，還對他的目光幾次躲閃。
難不成……他與我之前見過？
尉遲緩聲問：“為何不希望我贏。”
虞聿笙一閉眼就是自己被國師拍死，筋骨寸斷的慘狀。
他又往後退了半步，抬手戳了下顏塵夜的後背：“魔尊大人，他沒武器，你肯定能打得贏他。”
尉遲的臉鐵青著，暗自咬著後槽牙威脅道：“誰告訴你我需要武器，魔族乃我人界宿敵，殺魔比捏死一隻蟲子還容易，我在給你一次機會。選他，還是選我？”
虞聿笙身子一抖，被恐嚇得麵色蒼白，隻聽到顏塵夜嘲諷似地說：“美人兒不喜歡你，聽見了嗎？本尊不怕你不死心，聖妃美若天仙，多幾個沒腦子的追求者才正常……”
虞聿笙心裏惴惴不安，想提醒下顏塵夜別再激怒尉遲，可為時已晚。
尉遲盯著容貌眼熟的顏塵夜，黑瞳深不見底。
一抹血光後，驅魔陣頃刻間籠罩著天台上空，頓時萬鬼哭嚎，血漫無邊。
顏塵夜怒火中燒，他掌心念力一聚，似乎想直擊尉遲命門，卻屢次嚐試而無法近身。手指剛要勾到對方的衣袍，就被一把扼住脖子，順勢抓住。
“……尉遲。”
十分清楚尉國師的實力，可以為魔尊能克服這驅魔陣的威懾力，至少能與聖主打成平手，還是他太過輕敵。
“聖妃怕是叫錯人了。”
男人頭也不回，掐住顏塵夜的脖子高舉起，“你的夫君，看著也不怎麼樣。”
“……。”
魔尊喉嚨滑動，一股黑血噴灑台中。
尉遲掛著副不濃不淡的笑意，黑眸審視著虞聿笙那張陰晴驟變的臉，說不出藏著多少心思。
“是我贏了。”
虞聿笙仿佛看見自己被尉遲抓回人界牢獄裏，沒日沒夜的折磨，心如死灰。
他躲在顏塵夜身後，眼角濕紅，聲音抖顫著說：“……帶我走。”
“……聖妃。”顏塵夜即便還猜不透，一介凡人怎能有如此深厚的內力，較量一番後頓覺根本不是這人的對手。
更清楚的是，聖妃眼中的懼怕不容忽視。
像是怕到骨子裏，再多看一眼都會氣絕。
尉遲帶慍質問：“是我贏了，為何不跟我走。”
“……。”虞聿笙摸到衣衫下方存放著的硬物，那是他剛才趁亂從景荒那偷偷拿走的金絻。既然天界也不安寧，倒不如隨顏塵夜去魔窟裏躲一陣。
尉遲許久未聽見回應，再次凝神時才發現魔尊以瘴氣掩形，欲帶走聖妃離開。
隔著濃重黑霧，虞聿笙輕聲說了句，尉遲隻看見那人的唇動：
“尉遲，你殺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