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清代(6)(1 / 3)

銘漢20歲時入縣庠,24歲時鄉試落第。道光十四年(1834年)秋.再應鄉試,又落第。此時張澍辭官客居西安從事著述,銘漢前往拜訪求教,並為其校勘《諸葛忠武侯文集》、《蜀典》等。後應學者陳世熔之邀,在古浪縣署從陳求學數年。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以副榜貢人太學。鹹豐元年(1851年)因母病故歸家,從此絕意仕途,長期在家鄉任書院主講。以“行己有恥,勤學好古”訓士。學使胡景桂以隴右耆儒疏薦,加授國子監學正銜。熱心地方公益,多有謀劃。

博通經史,尤精於聲韻、訓詁學,著有《爾雅聲類》四卷、《說文諧聲表》。謂:“古人用韻,有不同今韻者,古讀本屬一類,故直用之而音節朗然。今人讀字多同今韻,而為文時往往取今韻不葉、古韻葉者壓之,雖雲有據,與古人用意殊矣。然使不葉今韻,而確能以方音讀之,則合於古而更切於今,更為大快。蓋今之方言,大半皆古音也,而其中地名人姓,皆古音之僅存而未經流變者,尤足為考據之證。”著《續通鑒紀事本末》110卷,其中第89卷以前,係親手所輯,90卷至110卷,是其次子李於鍇續輯。近代明清史專家孟森謂:“不得李氏之書,使家喻戶曉,於據撰通史之資料,不無缺憾。”汪壁疆稱該書“義例謹嚴,條貫備具”。另有讀書筆記《宿問錄》及詩集《日知齋詩稿》等未刊稿多部。

銘漢“偉軀幹,舉止嚴重,敦行篤交,慎惶古道。見人有過。笑言微諷,聽者自憬然改悔。與朋輩談論,雖諧謔百出,而義歸勸誡。年逾八十,步履輕健不異五六十時。淩晨即起,危坐讀書,日有程課。居家以儉樸為本,嚐與同誌約為‘崇儉會’,以喪事不宜款客。婚禮亦宜從儉”。

參閱李於鍇《先大夫雲章府君行述》:

張維《甘肅人物誌》

吳可讀

吳可讀(1812—1879年)字柳堂,皋蘭(今蘭州市城關區)人。清代直臣。

可讀性穎悟,工為詩文。由舉人任伏羌(今甘穀縣)儒學訓導,主講朱圉書院,造就多為通才。道光三十年(1850年)中進士,授刑部主事,遷員外郎。遭母喪,扶柩歸蘭,主講蘭山書院。值撒拉族反清,受命幫辦團練,從總督沈兆霖平定。孝期滿,入京任原職,遷吏部郎中,轉禦史。各國使臣覲見皇帝,因命跪拜而儀禮久不能決.可讀上疏言:“外使覲見,不必強令跪拜,宜隨國俗,以示寬大,不必爭末節以損國體。”然時論不納。時值回族反清、撚軍活躍,烏魯木齊提督成祿擁兵河西高台七八年,畏敵不敢出關;又以征捐糧食.屠民堡,殺百姓200餘人,被陝甘總督左宗棠所劾。可讀繼陳其罪有可斬者十,不可緩者五,成祿被捕人獄,處以斬監候。可讀憤甚.又上疏爭日:“請斬成祿以謝甘民,再斬臣以謝成祿。”語過憨直.被訶責,削職。歸原籍,再掌蘭山書院講席。逾年,同治帝崩,光緒帝繼位,可讀再複職為吏部主事。

光緒五年(1879年),同治安葬惠陵,自請隨赴襄禮。返回至薊州(今河北薊縣),宿廢寺,自縊,於懷中得遺疏,則請為同治帝立嗣之事,日:“罪臣聞治不諱亂,安不忘危。危亂而可諱忘,則進苦口於堯舜,為無疾呻吟,陳隱患於聖明,為不祥舉動。罪臣前因言事獲譴,蒙我先皇帝曲賜矜全,免臣以斬而死,以囚而死,以傳訊觸忌而死。犯三死而未死,不求生而再生,則今日罪臣未盡之餘年,皆我先皇帝數年前所賜也。欽奉兩宮皇太後懿旨,以醇親王之子承繼文宗顯皇帝(鹹豐)為子,人承大統為嗣皇帝,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繼大行皇帝為嗣。我皇上仁孝性成。承我兩宮皇太後授以寶位,將來千秋萬歲時,必能以我兩宮皇太後今日之心為心。而在廷之忠佞不齊,即眾論之異同不一。以宋初宰相趙普之賢,而猶首背杜太後;以明大學士王直之為舊臣,而猶以黃竑請立景帝太子一疏不出我輩為愧。賢者如此,遑問不肖?舊人如此,奚責新進?名位已定者如此,況在未定。惟有仰求我兩宮皇太後再降諭旨,將來大統,仍歸大行皇帝嗣子,嗣皇帝雖百斯男,中外臣工均不得以異言進。如此,則猶是本朝子以傳子之家法,而我大行皇帝未有子而有子,即我兩宮皇太後未有孫而有孫,異日繩繩揖揖相引於萬代者,皆我兩宮皇太後所自出而不可移易者也。彼時罪臣即欲有言,繼思降調不得越職言事。今逢我大行皇帝奉安山陵,恐積久漸忘,則罪臣昔日所留以有待者,今則迫不及待矣。謹以我先皇所賜餘年,為我先皇帝上乞數行懿旨,惟望我兩宮皇太後、我皇上憐其哀鳴,勿以為無疾呻吟,不祥舉動,則罪臣雖死無憾。尤願我兩宮皇太後、我皇上體聖祖、世宗之心,調劑寬猛,養忠厚和平之福,任用老成;勿爭外國之所獨爭,為中華留不盡;勿創祖宗之所未創,為子孫留有餘。罪臣言畢於斯,命畢於斯,謹以大統所係上聞。”吏部奏於朝,詔憫其忠,賜予優恤。詔下群臣議,遂定以繼光緒之統為同治之子,人無異論。

按遺言葬薊州。北京民眾即於可讀所居城南舊宅為祠祭祀。士大夫欽其文章、氣節,私諡日忠憫。所著有《攜雪堂集》刊行於世。

參閱《清史稿》卷445;

張維《甘肅人物誌》

盧政

盧政(1820—1891年)字敏齋,號柳泉,別號柳穀,蘭州市西固區人。清代隴右名學者。

政出身書香門第,勤謹好學。鹹豐二年(1852年)中舉人。同治二年(1863年)任通渭縣訓導。時值西北回民反清正熾.官軍雲集平亂,政奉命催輸軍糧,勤慎不誤而不累於民。加五品銜,遷涼州府教授。任滿辭歸,被聘為五泉書院山長,畢生致力於教授士子。講學一宗王陽明、陳白沙、李二曲,身體力行,務求領悟自得其學,日:“吾心之理,必觸於物而始明,習其事而始顯。”又日:“獨之為體,炯然常照,渾然無適,本無可著力處。從無可著力處著力。恰是無著之著,不守之守。無著之著,無守之守,即昔人所雲‘誠敬存之’者也。誠敬存之,原非必把持著力之謂,劉念台先生所謂‘誠敬為力,乃是無著力處,祗是存得好,便是誠敬’者是也。把持之存終是人偽。誠敬之存乃是天禮。”又日:“吾人為學,必於民生國計、世教人心有所裨益,方為不虛此生。朱子在孝宗時,橫遭詆斥,不改誠意正心之論;薛文清公遇王振之害,瀕死不易所守,想見先輩任道之力。吾人稍遇譏笑,輒戚然不能自克,視先輩之操守何如?涵養如何?”所言皆有義理,為一時學者所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