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4)(1 / 3)

從1913年到1920年七年多的時間裏,我對海軍事務傾注了全部的心血和精力。但我也知道,這不是我最終的人生追求。我不甘心做個平凡的人,我明白自己的目標,自己真正的職業還是做一名出色的政治家。

3.生命中最嚴酷的事

1920年,4年一度的大選又要拉開序幕。戰爭帶來的影響,使民主黨處境艱難,民眾的支持率也在逐年下滑。民主黨在舊金山舉行了總統候選人提名大會。俄亥俄州州長詹姆斯·考克斯擊敗了對手成為民主黨總充候選人,並選擇了我作為他的競選搭檔——競選副總統。

盡管我已經大體上預見了這次選舉的結局,但是隨波逐流不是我的性格,我認為很多無望的事情經過艱苦的奮鬥還是會出現轉機的。即便是大選失敗,這種經曆依然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所以我迅速交代了海軍部的事務,隨即便與同事們揮手道別。在臨行前我對丹尼爾斯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感謝他7年多來對我的體諒、容忍以及教會了我如何在政海中前行的本領。

8月9日,競選運動的帷幕正式在海德公園村拉開。在此後的90多天裏,我絕大多數晚上在競選專車上度過。我毫不停歇地在全國各州旅行,每天通常是發表7次有時甚至是13次演說,總計演說次數高達近千次。與我同行的除了埃莉諾之外,還有宣傳人員斯蒂芬·厄爾利、總管馬文·麥金太爾、專職采訪記者斯坦利·普倫諾西等,路易斯·豪後來也從華盛頓趕來助陣。

3個月之後,開始投票,結果在我的意料之中,共和黨的哈丁和柯立芝當選。對於這個結局我很坦然,但我相信自己的道路不會就此結束。為了感謝競選團隊,我送給每人一副金質袖鏈扣,一顆上麵刻著我姓名的縮寫,一顆刻著受贈者的姓名縮寫。

選舉失敗後,我暫時退出了政壇,10年來第一次成為一個普通的公民。在陪孩子們度過一段輕鬆自在的休息期後,我決定開始出來工作。雖然我心中還堅持自己的政治抱負,準備尋找機遇重整旗鼓,但是眼下我更想到經濟領域嚐試一番。這時馬裏蘭信托儲蓄公司計劃在紐約開設分部,正尋覓合適人選。該公司經濟實力雄厚,主要從事證券發行擔保和海外投資等金融業務。公司認為我很適合紐約分部負責人這個職位,我欣然接受了邀請。另外,我還重操舊業,和幾個朋友在華爾街開設了一家律師事務所。

除了長子詹姆斯之外,我們一家人又搬回了紐約第65街的住宅。詹姆斯已經13歲,被送進格羅頓公學讀書。我知道插班生的辛苦,所以不管是詹姆斯,還是以後對其他幾個孩子,都是一年級的時候就送去入學。

我每天上午到百老彙的信托儲蓄公司上班,下午到華爾街的律師事務所料理業務。周末的時候我回斯普林伍德莊園,和那裏的鄰居和朋友聚會。

盡管我的生活看起來離政治漸行漸遠,但是我從來沒有放棄自己的人生理想,那就是像西奧多叔叔一樣成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我密切關注政壇上的各種變化,和已經解散的副總統競選班子成員保持著密切的聯係,為1922年的中期大選做著準備。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1921年8月,紐約的天氣酷熱,我們全家去坎波貝洛度假。到達坎波貝洛的第四天我便和同伴駕著遊艇到海上捕魚。一不小心從船上跌到了海裏,冰冷的海水讓我凍得瑟瑟發抖,晚上我覺得自己渾身無力,但沒太在意,以為是之前連日工作導致的疲憊。8月10日清晨,我們一家人乘著自己的單桅小帆船在芬迪灣附近遊弋。返程的時候,詹姆斯發現坎波貝洛旁邊的小島上的樹林起火了,於是大家一起去撲火。一家人奮力撲救了兩個小時,林火終於被撲滅。大家弄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我建議大家到海水中衝洗一下,沒想到海水冰冷刺骨,不得不趕緊上岸。我剛到家就發現了一批新郵件,我穿著濕衣服看了半小時的信件,突然覺得渾身發冷,雙腿的肌肉酸痛得更加厲害,我以為是早上著涼的緣故,就喝了點熱湯後早早上床休息,沒想到,半夜開始發高燒,體溫達到39度。埃莉諾請當地的貝內特醫生過來診治,醫生診斷是重感冒,建議臥床休息。8月12日,我的病情沒有緩解,體溫忽高忽低,不能走路,腿也不能動。豪得知我生病的消息,擱下工作來到我的身邊照顧我。

隨著病情的惡化,我的膀胱出現了問題,必須插導管才行,腰部以下的肌肉完全沒有力氣。8月25日,在專家的會診下確定我患上了脊髓灰質炎。脊髓灰質炎俗稱“小兒麻痹症”,是由脊髓灰質炎病毒引起的急性腸道傳染病,多發生於夏秋季節。患者在病毒潛伏期的症狀表現和感冒症狀相似,多汗發熱,渾身無力。潛伏期過去後,隨著病毒的入侵部位不同,患者會相應地發生局部癱瘓。病勢輕微的,一兩年內就能夠恢複,重者可能會出現癱瘓甚至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