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蛋,大白癡。”小猴子拍打自己的腦門,急得上竄下跳,狠狠的一腳踢向岩壁,碎石飛濺,破出一個桌麵大的深坑,小猴子卻抱著腳直打滾,疼得哇哇大叫:“我的媽丫,這個鬼地方,我怎麼越呆越笨。”
孫飛鷹好氣又好笑,本來是一番好心,讓他麵對油燈修煉,吸收火中的佛光,加快提升芯片境界,哪知道小猴子沒了以前的機靈,枯坐了一整天毫無效果,佛光隻透體而過,卻沒留下絲毫痕跡,更別談影響芯片,甚至於感到很不舒服。
“也許,各人緣分不一樣,強求不得。”孫飛鷹暗歎一口氣,但還是舉起地上的油燈遞過去,再努力一次:“二弟,不要急,慢慢來,你再試一試。”
小猴子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我不幹了,這東西不好玩,沒意思。”不開心的哼哼幾聲,搶過大哥的寶劍,坐到篝火旁邊,從木架上割下大塊的魚肉,像遇到仇人似的狠狠的嘶咬,發泄心裏的鬱悶。
他一向自視甚高,學什麼會什麼,大哥的底子基本被掏空了,沒想到一個簡單的佛光,將這個聰明人難倒了,處處好強的小猴子一邊埋頭猛吃,一邊想道:“我是個笨瓜,與大哥的差距越來越大,這輩子趕不上了,呸!”一根魚刺噴出老遠,深深的沒入地麵。
搖搖頭,孫飛鷹放下油燈苦笑,佛光不同於其它技藝,沒有任何經驗與秘訣,誰也幫上了忙,隻能看運氣,一旦不行老天爺也束手無策,孫飛鷹回頭看了看法海,做了個無奈的手勢,法海微笑道:“小師弟,我這裏有一點小玩意,願意學就教給你。”
小猴子頭也不抬,專注於香噴噴的烤魚,鼓囔著顫動的腮幫,含糊不清的問道:“什麼好東西?有屁快放。”
孫飛鷹臉色一沉,正想教訓他一下,法海擺手製止,微笑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嗬嗬,不打不相識,我使用過一種步法。”
小猴子怔了怔,想起在旅店外的那一戰,當時使出了渾身解數,卻對法海無可奈何,小猴子興奮起來,“噗——呸——”嚼爛的魚肉噴了一地,一個筋鬥翻到法海麵前,抓耳撓腮,一臉猴急的問道:“那是什麼功夫?你舍得教我?”
法海起身道:“這兒地方太小,我們到外麵去。”
洞外有一座山穀,小猴子搶過法海手中的禪杖,喝道:“老師兄,我給你清理現場。”“咚咚咚”砍倒大片的樹木,迅速堆到山腳下,杖鏟挑起石頭,一塊塊的扔到了山腳下,轉間功夫,一塊巨大的廣場出現在眼前,他蹦蹦跳跳走過來,將禪杖還給法海,嘻笑道:“怎麼樣?夠不夠?”
法海笑著點頭:“夠,綽綽有餘,兩位師弟閃開。”
孫飛鷹一拉小猴子,飄出了老遠,耳語道:“二弟,注意看,不要分心。”
法海深吸一口氣,臉上閃顯一抹紅光,忽然身形連閃,整個人幾乎化為虛影,孫飛鷹勉強能看清,法海正以一種古怪的姿勢奔跑,速度極快,一氣嗬成,瞬間回到了原地,十丈範圍內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腳印。
孫飛鷹快速數了一下,共有一萬三千八百五十八步,看似淩亂不堪,毫無規律可言,大部分腳印還有重疊的感覺,但它們的深淺完全一致,耗費了法海大量體力,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氣喘噓噓。
用袈裟抹去汗水,法海招招手,示意他們走過來,喘氣說道:“千年前,定光寺有一位比丘,按輩份應該是我最小的師叔祖,護養寺內花園上百年,每逢春秋兩季,總是看到風吹花飛,久而久之,自行悟出一門功法,名叫散花步。”
左腳踩上第一隻腳印,法海笑道:“以步為名,實際上手腳配合,這裏隻是基本步法,實戰中隨心所欲,衍伸出無窮無盡的變化,兩位師弟,看清我的身姿、步伐,一絲一毫也不能錯。”
在這個世界上,最有耐心的肯定是和尚,法海以較慢的速度連走五遍,解釋得特別詳細,足足花費了兩個時辰,也幸虧孫飛鷹、小猴子天姿聰穎,記性奇佳,否則如此繁瑣的步法,普通人最起碼要幾個月才能記清。
小猴子被吸引住了,按照腳印快速奔跑,全神貫注的體悟其中的奧秘,孫飛鷹也是個大內行,領悟到步法中的博大精深,暗合自然,奇正相交,千變萬化,唯一遺憾的是,散花步隻限於防守,與佛門弟子的性格相吻合。
法海已經大汗淋漓,精疲力竭的盤坐在地上,取出一枚舍利子握在掌心,孫飛鷹手抵他的後心,輸入一股生物能,不一會兒,法海的臉色有了一絲紅潤。
孫飛鷹收手,看到越跑越歡的小猴子,讚道:“這位前輩真是天才,散花步確是舉世無雙的技藝。”
點點頭,法海感慨道:“妙花師叔祖貌不驚人,生前也是默默無聞,一輩子在花園護理花草,性格內向,幾乎不與人言,圓寂前卻傳下這一驚世之作,全身佛光照耀百裏,肉身至今供奉在寺內,千年不朽,我佛慈悲,由一個比丘直接成佛,定光寺絕無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