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不多不少。”
“還行。”我把手……褲子口袋轉身出去，小諾也小心翼翼得跟在我後邊。
小諾拉著我的衣角，輕輕的說。“你不要嗎？”
她這麼一說讓我很不高興，因為我不是那種人，我回過頭冷冷的說。“人可以窮，但誌不能短。出賣了肉體，就是出賣了你的靈魂。”
這句話，讓小諾很受感動。“可是對不起，我還是要生活。”
“可以！我可以出錢，但不是買你的身體，想買你的才華，如何？”我眉頭一揚，笑著對她說。
“才華？”小諾喃喃了一聲。
我想她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又補充道，“我想買你那張畫。行不？”
我說完，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她低著頭，足足思考了三分鍾後，才抬頭問，“五千？”
“不！五萬！”
小諾咬著嘴唇遲遲沒有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站在窗台前，這個背影看起來竟如此的無助。
“什麼？嫌少？”我追問。這個時候我顯得底氣不足了。因為我的經濟能力決定我隻能出這個價位。
“不，太多了。足夠用到我大學畢業。”小諾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把頭低著，我看不清她的臉。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正在她抬頭的一刹那。
“咦！下雪啦！”小諾忽然叫了一聲。嚇了我一大跳。
我上前幾步，透著窗外望去。紛飛的雪花，開始飄飄揚揚得撒了下來。我很專注得看著窗外的雪景，耳邊突然響起了小諾的歌聲。
“憂鬱的一片天/飄著紛飛的雪/這一泓伊豆的溫泉/竟是我孤單的思念/飄零的一片葉/就像你我的終結/這一泓伊豆的溫泉/充滿溫暖的從前……”
小諾的歌聲很好聽，像清泉一樣。隻是她帶著看不見的悲傷唱著這首歌，眼裏滿是淚水。
我開心不起來。
小諾哭了，肩膀的一陣抖動，我的心情隨著她的肩膀抖動的頻率起伏著。莫名其妙的悲傷感染了我。我上前一步，摟著她的肩膀，但是這個時候，我發誓，我沒有任何兒童不宜的念頭。
小諾把頭埋在我的胸膛裏，哭得更凶了。這一幕不像剛剛認識的人，而是一對吵架的情侶。我不知所措，手不知道往哪兒放。就這樣摟著她的肩膀，一動也不動。
許久，她眼神迷離得對我說了句，“我愛你。”
“什麼？”我還以為聽錯了。
她猛地推開了我，“對不起，說錯了。”
“你在對誰說啊？”我問。
“不告訴你。”
我沒再追問。伸了伸懶腰。在一個陌生人的家裏呆了一天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
我的肚子開始餓了，扭過頭問小諾，“你餓嗎？我給你買吃的。”
“好。”她噙著淚水再也沒說話。
我站在小諾麵前，她看著我披上了我的風衣，始終沒有說話，很安靜得看著我換上了皮鞋，目送我出門。
雪花飄在我的臉上，很快化為水滴，不是很冷，不過在臉上，仍然有一種冰涼的感覺。我用我臉頰的溫度，去融化那些撲麵而來的雪。頓時整個臉上濕漉漉的。一陣風吹過，刺骨的冰涼。我哆嗦了一下，轉身進了麥當勞。因為除了麥當勞和肯德基，我別無選擇。大概它們是我唯一覺得比較便捷的夥食。
我心裏的困惑多了幾分。小諾怎麼住得起上青佳園這樣的住宅？
心裏的疑雲越來越大。我覺得小諾本身就是個迷，超出了我個人閱曆範疇。但是，我可以看得出她目前的窘境。因為我一直在流光溢彩的世界裏成長，全然不知道我的世界之外有著另一個我們未曾接觸過的世界。那裏有著很多我們未曾遇到的困難，比如經濟上的壓力。尤其是提到錢這個字眼，她顯得很敏感，但和那些拜金的女孩子相比又有更多的不同。
每個人，都按著各自不知何時被定好的軌跡生存者，就像我和小諾。也許，當我喝咖啡的時候，她隻能喝白開水；當我大口吃漢堡的時候，她也隻能吃淡饅頭；我在看雜誌的時候，她隻能看手抄本；當我在泡溫泉的時候，她隻能去公共澡堂裏洗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