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樣天差地別的對比,讓我慚愧,讓我心疼。
當我再次進門的時候,撞見了小諾清澈的眼睛,她依然那麼的美好。隻不過,她的睡衣換上了學生裝,有那麼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我覺得這個女孩子就像本讀不完的書,一頁又一頁翻下去不覺得厭煩。可能是因為服裝的關係,整個臉看起來非常清秀甜美。
正在仔細端詳小諾的我站在門前許久,忘了進來。
小諾被看得不好意思。把我拉了進來。她問我,“怎麼了?”
我說不出話來。隻能遞上漢堡包。
我們就這樣在客廳裏很安靜得麵對麵吃著漢堡包吸著可樂。
“你真美。”我看著小諾說。“你穿著學生裝的樣子真好看。”
小諾驚異抬了頭,又低下了。
接下來,又一陣沉默。我受不了那份窒息的沉默,決定先離開,明天拿錢過來再過來。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笑著拍拍小諾的腦袋說,“等我,我明天一定來,還有,你不準再賣了。”
小諾小雞啄米般猛點頭,這個樣子很可愛。
就在我出門轉身的瞬間。
我看見小諾笑了,可臉上都是淚水。心裏很不是滋味。
後來,我去了小諾住的地方一趟。給了小諾錢。厚厚的一摞五萬塊錢。小諾當場就給我下跪道謝。著實讓我嚇了一跳。後來小諾再三要求留下我的號碼,我答應了。
當然,這幅畫,我沒有拿走。
隻是在我走的時候,回望了一下,又是那張滿是淚水的笑臉。我也想努力擠出個笑容,不料卻比哭還難看。我還是走了。
幾天後,我在公司裏在做設計草圖的時候,桌麵上手機一陣。來了條短信。
翻開手機,是陌生號碼的短信,打開一看。
“子俊叔,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謝謝那天你保住了我的處子之身,那是我多年以來引以為傲的東西,現在我又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自信,這份自信是你帶給我的。你的恩情,我無以為報。那個住的公寓,我已經退租了,想看我的話,可以來我的學校。再次對你的幫助表示真心的感謝。永遠的小諾。”
我的指尖停留在手機的鍵盤上沒有動。
因為在最開始,我隻是不想看著她墮落。因為,我隻是覺得,像她這樣渴望學習的女孩子不應該選擇這條路的,因為那是一條不歸之路。
我按了幾個鍵發出去了。很短,就隻有四個字。“小諾加油!”
後來,她就失去了消息。
和她再次有交集,是因為一次畫展。
原本並沒太想去,經不起友人的攛掇,很勉強地跟去了。
畫展很受歡迎,館裏人很多,正想著既然來都來了,要不挑一幅回去收藏收藏,突然,眼前的一幅畫讓我停住了腳步。
是那幅畫。是那副畫。
“怎麼了?”友人見我在那幅油畫麵前停留許久好奇地問著。
我伸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沒錯,那是小諾的畫。《雛妓》。
友人見我對《雛妓》這幅畫如此專注而感到不滿,推了我一把。“你什麼時候對裸女有興趣了?”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這幅畫的主人,是我,你信不?”
“不信!”友人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彎下腰去看這幅畫的署名。在我推眼鏡的瞬間。我突然如同被萬伏電激了一下。
那表格上寫著。
“作品名稱:《雛妓》,創作時間2009年1月14日,作者:子俊的小諾(許諾)學院:上海大學藝術學院”。
這個時候,手機猛地一震,我一看,是小諾發的。
“心無屬,意斑斕,開到荼靡,花事了。子俊叔,我喜歡你。”
我在心裏重複著這句話,心無屬,意斑斕,開到荼靡,花事了。然後閉上了眼睛。
在我閉上眼睛之前,我發了信息。
小諾,你永遠是子俊的小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