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莫裏斯·阿萊:經濟分析領域裏的巨匠(1 / 2)

莫裏斯·阿萊1911年5月31日生於法國巴黎,他的父親在1914年8月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被俘,1915年3月27日在德國囚禁中逝世。阿萊的青少年時代,甚至整個一生都直接和間接地受到此事的影響。

盡管他的家境不好,但他仍能上中學。1925年,阿萊就讀於巴黎路易大帝中學,1928年,得到拉丁文的高中學士證書,1929年獲得數學和哲學兩個學士證書。在他的所有學習的課目中他始終是各科的全年級第一名。阿萊對曆史感興趣,但他的數學老師堅持要他進入特別數學班。上這個班是為進工學院做準備。1931年他進了工學院。當時,工學院以及高等師範學院是法國科學教育的頂點。1933年,阿萊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於巴黎工學院。之後進入巴黎國家高級礦業學院學習工程學,並於1937年在國家礦產與采礦部開始了他的工程師的生涯。

在學生時代,莫裏斯·阿萊經曆了1929—1933年的世界經濟危機和接踵而來的大蕭條時期。危機期間,他曾去美國訪問,由於大危機而造成的工廠停工和工人失業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次由於市場問題尖銳化而引起的規模空前、曠日持久、破壞性極強的經濟危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出於對1929年大危機造成社會大災難的憤怒和解決社會經濟問題的熱情,他立誌為市場經濟中出現的若幹問題找到解決辦法,並為此貢獻自己畢生的精力。由於具有工程學的背景,阿萊自學了經濟學,並把數學的嚴密性引進到當時幾乎沒有定量分析的法國經濟學流派中。

為了這樣的目標,阿萊以極高的熱情開始學習經濟學。那時他購買一切經濟學著作,已經到了不予考慮的地步,凡是能找到的法國作者寫的,或外國作者寫的並譯成法文的經濟學著作,他都買。在那些日子裏,開始了他一生中的一個重要時期,在隻有30個月,即從1941年1月至1943年7月,他就寫出一本約900頁的很精練和很有結構的書《經濟學研究,第一篇,純經濟學》。這部著作是阿萊1988年獲諾貝爾獎的理由之一。

大學畢業後,莫裏斯·阿萊當上了礦業工程師。他決定發揮自己所學之專長,先從礦業角度搞微觀經濟分析,然後逐步擴大自己的經濟學研究領域。1943年,莫裏斯·阿萊出版了第一部經濟學名著《微觀經濟學研究》(兩卷),初步展示了他傑出的研究才能。1944年,莫裏斯·阿萊才33歲,便成了巴黎國家高級礦業學院礦業經濟分析的著名教授,並擔任法國經濟與社會研究中心主任。爾後,莫裏斯·阿萊在學術界的地位蒸蒸日上,擔任的職務越來越多且越重要:1946年任巴黎國家高級礦業學院院長和法國全國科學研究中心經濟分析中心主任;1947年任巴黎大學統計研究所理論經濟學教授;1954年任法國全國科學研究中心主管研究工作的主任;1958—1959年任弗吉尼亞大學經濟學客座教授;1967年到1970年,他是瑞士日內瓦國際問題研究生院的教授;自1970年後,他擔任了巴黎大學克萊芒—朱格拉高級貨幣分析研究室主任。

阿萊曾服兵役一年。1939年9月在楓丹白露炮兵學校,後被召回意大利前線的阿爾卑斯軍,是炮兵中尉,他指揮白裏安鬆地區的一個重炮連。實際上,真正的戰爭隻持續了兩個星期,從1940年6月10日意大利對法國宣戰,到同年6月25日停戰。

退伍以後,1940年7月他回到南茨仍然做礦業機關的負責人。1943年1月至1948年4月,他成為巴黎的礦業文獻和統計局局長。

阿萊的早期成就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與世界上其他國家失去交流的狀況下取得的。D·薩繆爾森曾講過下麵關於阿萊1944後在法國國家礦業學校任教時的故事。當巴黎解放的時候,瑟·約翰和拉第·希克是這個城市最早的經濟學家。他們曾經到過一個頂樓,等到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他們看到一群頭戴礦燈的學生正在聽一個教師用紙板給他們講課。這個教師就是阿萊,他正在講關於在一個靜止的狀態中利率是否應該是零。在戰爭中期,他應用很少的資料來源,研究出一個詳盡的當代資本和利息理論。因此他受到人們的尊重。有人稱他是法國經濟學領域的“忠厚長者”。

阿萊對1929年至1934年大危機以及股票市場的研究傾注了很大精力。他寫就的著名文章《市場經濟的貨幣條件》,在1987年5月就對1987年10月發生的“股市暴跌風潮”做出了科學的預見。在這篇論文中,莫裏斯·阿萊根據自己對1929—1933年世界經濟危機所做的幾十年的研究,預測不久將發生一次類似於1929年的經濟大危機。這次大危機的征兆是:人們大量搶購股票,由此導致股市價格堅挺上漲;價格上漲達到一定極限後,必將出現一個價格暴跌階段,最終引發全球金融危機。事實證明,莫裏斯·阿萊的預見完全正確:美國紐約股票市場道·瓊斯股票價格指數經過一段時間的猛漲之後,在1987年10月19日一夜之間驟然下跌508點,跌率達2261%,大大超過了1929年10月道·瓊斯股票價格指數下跌3833點和跌率1282%的曆史最高紀錄。他把這次危機和1929年10月的危機相比,認為工業化國家無法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