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5月間,世界上很多報紙都在頭版的顯著位置報道了一個德國青年提出的一個大膽假想:今天地球上的各大洲,二億年前是一個連接在一起的巨大的大陸塊。因為大陸不斷漂移,才分離成今天的各個大陸……這一爆炸性的新聞,使人們紛紛懷疑地說:
“這個青年可能是‘精神病患者’。”
提出這個大膽假想的青年人,就是德國的地球物理學家阿爾弗雷德·魏格納。
1911年的秋天,年輕的魏格納因病住進了醫院。
他住的病室裏設備極其簡單,除了治療必用的器具外,唯一的是一張高掛在牆壁上的世界地圖。
醫生嚴格地限製魏格納的活動,既不許他外出,也不讓他看書。病室四壁潔白,一片寧靜,魏格納像關進籠子裏的鳥兒,被束縛在這狹窄的天地裏。一向好動的魏格納,現在隻能耐著性子,胡思亂想,打發寂寞。
他有時也憑窗眺望,隻見遠處那高聳的建築古樸典雅,蔥鬱的樹木濃蔭成陣,近處那五色斑駁的花朵清新芬馨,泱泱的池水碧綠雋秀。然而,這充滿魅力的誘人景色,他無意欣賞,動聽的鳥語,卻難消他心中的煩悶。
魏格納時而躺在病床上,望著墒上的地圖出神,時而又站立起來,無聊地用食指沿著地圖上的海岸線,畫著各個大陸的外形。畫完了大洋洲,又畫南極洲,畫完了南美洲,又畫非洲。畫著畫著,突然,他發現大西洋兩岸的輪廓有點相對應,特別感到巴西東端的直角突出部分,竟和非洲西岸呈直角凹進的幾內亞海灣非常吻合。
勤於思考的魏格納,頓時精神大振,因為他終於找到了可以排遣寂寞的辦法。
魏格納興奮地站在世界地圖前麵,仔細端詳著美洲、非洲大陸的外形。果然,巴西海岸的每個突出部分,都能在非洲西海岸找到相似的海灣,同時,巴西的每個海灣,又能在非洲西海岸找到相應的突出部分。
“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呢?”
這個好學的年輕人,頭腦裏閃出了一個離奇的念頭:
“莫非當年的非洲大陸和南美洲大陸,曾經連在一起?”
他又進一步推想:“既然是一塊,今天又不在一起,必然是由於破裂,漂移而分開的了。”
“……那時,肯定沒有大西洋,大西洋是各大陸分開之後才形成的!”
魏格納把一張舊報紙,扯成不同的形狀,這些參差交錯的紙塊,宛如地圖上的各大陸。
他翻來覆去地拚對著……這一夜,他幾乎沒合眼。
第二天一早,魏格納借故征得護士的同意,跑出了醫院。他氣喘籲籲地叩開了自己的老師——著名氣象學家柯彭教授的家門,並把自己的這一想法告訴了他。
教授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又仔細想了想學生剛才的話,說:“不錯,這在地學研究中,早就有人提出來了。”
柯彭作為氣象學權威,涉獵很廣,對與氣象學關係密切的地質學研究頗為深入。他告訴魏格納:一百多年來,在地學領域裏,占統治地位的是“海陸固定”學說。但是從十七世紀以來,就有人提出異議,著名哲學家培根也曾說:非洲西部和南美東部海岸線的吻合,不大可能是偶然的巧合。十九世紀中葉地質學家斯尼德爾發現歐洲和北美煤層中的植物化石雷同,他指出,在煤層形成時期的石灰紀,歐美曾經連接為統一的大陸。十九世紀末,英國天文學家喬治·達爾文又認為,月球原是地球上的一部分地殼脫離地球後演變成的,而在月球形成後,地球上的大陸塊重新調整了位置,大陸便發生了漂移……但是所有的猜想者都沒有找到足夠的事實根據加以證實。“你不必為此枉費心機,應該把功夫花在氣象學研究上!”教授希望自己的學生打消這些念頭,因為他喜歡魏格納,認為他在氣象學研究上很有發展前途。
“我想集中精力探索大陸漂移這個新課題。”魏格納誠懇地說。
“這談何容易!”柯彭教授極力勸阻道,“要研究這個課題,就得從頭鑽研地質學,古生物學、動物地理、植物地理、古氣候和大地測量等等學科。”
“我認為我能完成!”
柯彭教授麵對魏格納堅定不移的決心,隻能攤開雙手,無可奈何地說:“好吧,祝你成功!”
此後,魏格納在繼續從事氣象學研究的同時,以極大的熱情和精力投入到陌生的地學領域中。他博覽群書,在浩如煙海的地學資料中尋找海陸漂移的重要證據,在各大洲之間的聯係和對比中進行考察和追索……1880年11月7日,魏格納降生在德國柏林一個孤兒院院長的家裏。學生時代的魏格納雖說不上聰穎過人,卻勤奮好學,尤其酷愛氣象科學。但是,他的身體從小就不夠健壯,尤其是耐久力較差。父親不止一次對他說:“搞氣象科學的人,具備強壯的體質是第一條件,我看,你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