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水患的陰雲沉甸甸地壓在沿岸每個村落上空,往日寧靜的村莊如今彌漫著愁緒與不安,炊煙都似帶著幾分惶惶然的顫栗。可就在這人心惶惶之際,一則消息如春日驚雷,在各個村落間炸開,引得百姓們紛紛從自家泥坯房、茅草屋中湧出,彙聚向村子中央那片寬闊的廣場,仿若百川歸海,懷揣著好奇與期待。
這日,村落廣場上人頭攢動,男女老少你推我搡,踮著腳尖、伸長脖子,望向廣場高台,像一群翹首盼著大戲開場的看客。台上,林羽一襲素色布衫,卻身姿挺拔,透著不容置疑的幹練與沉穩,身旁立著幾塊嶄新木板,其上用濃墨醒目書寫著 “河工互助隊” 相關章程,黑字白底,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恰似一道道希望曙光,穿透水患陰霾。
“各位鄉親們呐,大夥都被這黃河水患折騰得夠嗆,我林羽,受朝廷所托,來跟大夥一塊兒治水,製服這頭‘禍水惡龍’!” 林羽聲若洪鍾,在廣場上空回蕩,瞬間讓嘈雜議論聲安靜了幾分,百姓們目光齊刷刷聚焦,眼神裏既有對這位官爺的敬畏,更有對治水出路的急切渴望。
“咱治水,不是我一人單打獨鬥,也不是靠寥寥幾個工匠,得靠大夥齊心協力,像擰成一股繩的麻花,勁兒往一處使。” 林羽邊說邊揮動手臂,做著擰繩動作,形象生動,引得台下一陣輕笑,緊繃氣氛悄然鬆動,“所以,今兒個我牽頭,成立這‘河工互助隊’,隻要是有心為治水出力的,不論男女老少,都能來!”
台下百姓們麵麵相覷,有的眼中放光,摩拳擦掌;有的麵露猶豫,低頭私語。林羽見狀,嘴角上揚,露出自信笑容,提高音量繼續道:“大夥別擔心白忙活,咱有實打實的報酬,按工分計酬、按勞分配物資,絕不虧待任何一人!” 說著,他指向木板上密密麻麻文字,“這工分,就是大夥辛苦的‘功勞簿’,咋算,聽我細細講來。”
“壯年漢子,幹力氣活兒,像搬運石料、夯築堤壩,一天滿勤,記十分;要是超額完成,扛的石料比旁人多,堤壩夯得又結實又快,額外加分,多勞多得,一分都不落下。” 林羽目光掃過台下一眾精壯小夥,他們挺起胸膛,滿臉漲紅,似已瞧見自己憑雙手掙滿工分、滿載而歸的模樣。
“婦女姐妹們也別小瞧自己,幫忙燒水做飯,讓咱河工們吃飽喝足,有勁頭幹活,一天記七分;要是還能抽空編織裝土的籮筐、縫補麻布袋,按件算分,手藝越好、做得越多,工分蹭蹭往上漲。” 幾位婦女相互打趣,眼中有了神采,小聲嘀咕著家裏藏著的好手藝這下能派上用場。
“老人家、小娃娃們,也有能做的事兒。老人幫忙看守物料,防小偷小摸,坐鎮後方,一天記五分;娃娃們機靈,幫忙傳遞工具、跑腿傳信,手腳麻利的,一天記三分,都是咱‘互助隊’功臣!” 台下人群中,老人捋著胡須點頭,孩童們蹦跳歡呼,叫嚷著要當 “小跑腿”,氣氛愈發熱烈。
“再說說這物資分配,每月依工分結算,糧食、布匹、生活用品,樣樣不少。工分高的,多分精米白麵,扯幾尺鮮亮綢緞,做身新衣裳;工分少的,也有粗糧飽腹,厚實棉布保暖,隻要出力,都能過上好日子。” 林羽拍著木板,聲響清脆,似在為承諾敲下 “定音鼓”。
“而且呐,表現出色的,除物資,還有榮譽嘉獎,名字刻在村口功德碑,讓子子孫孫都知道,先輩為治水立下汗馬功勞,流芳百世!” 這話一出,台下徹底沸騰,百姓們交頭接耳,想象著自家名字榮耀上榜,掌聲如雷,轟然響起,經久不息。
“大夥別光顧著鼓掌,現在就可報名,咱們即刻開工,早一日治水成功,早一日過上安穩日子!” 林羽振臂高呼,手中毛筆一揮,在報名冊首頁落下蒼勁有力一筆,恰似開篇破題,奏響治水實幹號角。
刹那間,台下百姓們蜂擁而上,青壯年們擠到前排,爭搶著第一個報名,喊著自家力氣大、耐力足;婦女們拉著姐妹,笑鬧著說要組隊做飯、編籮筐;老人們顫顫巍巍遞上名字,目光堅定表忠心;孩童們在人群縫隙中鑽來鑽去,唯恐落後,廣場上喧鬧聲、歡笑聲交織,彙聚成一曲激昂澎湃的 “戰歌”,“河工互助隊” 在這熱忱浪潮中揚帆起航,向著製服黃河、重拾安寧生活的彼岸奮勇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