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雨他們去劉家打人的事情,陳安修也沒特意和爸媽提起,他這次還真不怕劉家繼續來鬧,就怕他們不來,但他們不說,不代表著其他人嘴巴也嚴,陳爸陳媽過了兩天還是知道了,不過這次連向來好脾氣的陳爸爸也沒多說什麼,隻在外人麵前不疼不癢地訓斥了兩句別帶著弟弟們胡鬧,不小心傷著人怎麼辦之類的話。就愛上網。。大概任誰經曆過先前那驚險的一幕,都不會對劉家或者是劉雪,再殘留什麼親戚的情分。
這次陳爸爸真的氣大了,就連陳天齊得知消息後,親自上門道歉,他都沒給好臉色。他一直是個和氣的長輩,以前就算兩家再怎麼鬧,他都沒在小輩麵前甩過臉子,這是第一次,“你也是個快四十的人了,老婆,老婆管不住,孩子,孩子看不好,遇到事情就會往後縮,你還有個男人樣子嗎?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都什麼樣子了?我以前不說你,是覺得你也個大人了,做事有自己的主意,不用我們這些老家夥手把手的教了,可是你呢,你怎麼做的,就是三番四次的由著劉雪到你叔叔家鬧,到你姑姑家鬧,我們能忍的都忍了,你是不是覺得你爸爸在外麵當了官,你現在是個大醫生了,我們都不敢惹你們了?我們都得看著你們的眼色過日子?”
陳天齊印象中也沒見過如此憤怒的二叔,他說不出反駁的話,隻連連說,“沒,沒,我真沒想,二叔,你是做長輩的,你怎麼說,我都聽著。”
“天齊,事情已然這樣了,你現在也別來和我說這些好聽的話,我和你三叔他們以前忍著,不為別的,無非就是顧著你和你爸爸的麵子,顧著咱陳家的名聲,你覺得讓外麵的人指指點點說,你看陳建明的兒媳婦還敢指著叔叔罵,陳天齊的媳婦還動手打她嬸子,這樣很好聽嗎?我們的臉上就很光彩嗎?人家隻會說,你看陳家什麼人家,老的教不好,小的半點規矩都沒有。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說這些了,現如今也不是麵子裏子的事了,你奶奶現在躺在醫院裏,小章的手也被那些人砍傷了,你也別和我來賠什麼不是,我也不聽你那些場麵話。你什麼時候把自己家裏的事情料理清楚了,你再來說別的。你二叔有錢沒錢的,也不差你這點東西,你把自己的東西帶著,我這裏很忙,你沒別的事就回吧。”
陳爸爸這番話已經是明擺著在趕人了,不可謂不重,陳天齊被他說地頭都抬不起來,想解釋兩句吧,對上陳爸爸鐵青的臉色,實在也說不出什麼借口。一個大男人就這麼豎在門邊上,剛從車上搬下來的東西還堆放在腳邊,這會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情況看地在旁的陳三叔心下多少有些不忍,孩子再不好,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總是不能像對待外人一樣能狠得下心來。他張了張嘴,看到追著小皮球在空空的店麵跑來跑去的冒冒,就什麼都沒說出來。但凡那天有個萬一,天齊今天來賠不是又有什麼用,要不是章時年攔住了。一想到這些,陳三叔心中那絲微弱的憐憫和同情也收起來了。
陳天齊見一向好說話的三叔都不出聲,就知道這次來道歉是注定沒什麼結果了,“二叔,這件事確實是我沒管好劉雪才惹來這麼事,你生氣是應該的,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他說到這裏從西服內側口袋裏掏出一張卡,向前兩步放在牆邊的小茶幾上,“二叔,這裏麵有四萬塊錢,也不知道夠不夠賠店裏的損失,你先拿著,不夠的話,我改天再送過來。密碼我寫在卡後麵了。”
陳爸爸還沒說話,冒冒看到了,以為是什麼好玩的,皮球也不滾了,顛顛地跑過來一把就抓到了手裏,陳安修從外麵進來,他又舉著去給爸爸看。
陳安修接過來看看,挺新的一張農行卡,看樣子是剛辦的,再看看立在建材店裏的陳天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把卡大喇喇地往口袋裏一放,“錢是你正該賠的,我替我爸爸收下了。”憑什麼不要?
陳天齊見他將錢手下了,以為在他身上或許有轉機,安修自從和章時年在一起後,性子較之先前平和不少,“安修,章時年的傷,我……”
陳安修眸色泛冷,二話沒說,照陳天齊胸口上就是一拳,他這拳一點都沒客氣,力道用了個十成十,僅這一拳就打地陳天齊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胸口氣血劇烈翻湧,“別以為我把錢收下就是原諒你和劉雪了,你以後最好少在我麵前晃,要不然就不是今天這一拳的事情了。”
陳三叔見安修不像是說假的,就伸手去拉陳天齊,生怕兩人都火氣大,就在這裏打起來,天齊這體格,安修三拳兩腳就能將他打趴下。而且看安修這樣子,心裏憋著的那股邪火也沒發出去,手上再沒個輕重將人打出個好歹來,以後的事情還麻煩了。
“你先回去吧,天齊。”陳三叔推著陳天齊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