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切利蒂被這嚴密而獨特的戰術設計折服了。
“拿破侖先生,”將軍拍著他的肩頭,“我要你去作炮兵指揮官,怎麼樣?”
“將軍閣下,感謝你的信任,拿不下土倫,我用劍自盡在你麵前。”
“不,你一定要活著攻下土倫。”
“是,將軍,我會活著攻下土倫。”
正是這樣一個偶然的機遇,使拿破侖獲得了一個初試鋒芒的舞台。
12月16日晚上,大雨滂沱,狂風呼嘯,閃電不時地劃破天際大片的雲層,雷聲炸得大地在顫抖,一場決定性的進攻開始了。
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拿破侖指揮炮兵悄悄地向英軍炮台下集結。忽然,一道閃電劃過,英軍發現了他們,剛剛平息的炮聲又吼了起來,幾個優秀的炮手霎時倒在了血泊中。
“快,補位!”拿破侖大聲命令。
“開炮,打,狠狠地打!”
一發發炮彈帶著仇恨飛向英軍陣地。
“米爾隆,立即帶領一縱隊,從左側遷回,越過小山突襲敵人後方,給他個出其不意。”
“立即執行,閣下!”
“炮手,掩護!”
炮筒燒紅了,一個又一個炮手倒下了,英軍的炮彈依舊準確地落在法國陣地。
“報告,有奸細。”一青年軍官報告。
“什麼,奸細?”拿破侖瞪圓了血紅的雙眼。
一個小山下麵,有兩個法蘭西士兵在悄悄地向對岸打著旗語。拿破侖舉起高倍望遠鏡,見對岸也有兩個英軍士兵在打旗語,旁邊還有一個士兵在寫著什麼。
“維克托,看著對岸。”拿破侖一邊把望遠鏡遞給青年軍官,一邊舉起手槍。
一聲槍響,一個英軍士兵倒下了,另兩個倉皇躲避。
“幹掉那兩個可恥的叛徒!”
“是!”
失去“耳目”的英軍大炮殺傷力越來越小。
“衝啊,法蘭西的勇士們!”拿破侖長劍一揮,策馬衝向敵陣。
“衝啊!”步兵、騎兵呐喊著,跟隨拿破侖從正麵進攻敵人。
這時,另一隊騎兵也從敵人後方衝了過來,受到夾擊的敵人無心戀戰,丟下武器,從海上倉皇出逃,湧向土倫城。革命軍占領了裏卡爾。
“所有炮兵,進入炮台,用敵人的大炮,轟擊敵人的艦船,轟擊土倫城,快!”拿破侖站在高高的炮台上,向部隊下達了最後一道進攻命令。
複仇的炮彈,像長了眼睛,打得英軍鬼哭狼嚎,土倫城收複了。拿破侖時年24歲,被破格提升為將軍,他一下子成了風雲人物。
輝煌戰績
人世間的事情真難預料,好景不長,在1794年熱月9日(公元7月27日)這一天,熱月黨人發動了熱月政變,推翻了掌權的資產階級雅各賓派,建立了由5位督政官組成的督政府。
剛剛成立的督政府,開始在全國搜捕雅各賓派遣留的親信,拿破侖因此受牽連而被捕入獄。一夜之間,拿破侖從一位將軍淪為階下囚,上帝可真會開玩笑!
慶幸的是拿破侖未被送上斷頭台,而是被囚禁了14天後,就被釋放出獄了,但他平坦的前程卻因此被中斷,他的名字已從現役將官名冊上勾銷了。
拿破侖隻好暫寄居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小房子裏,窮困潦倒、饑寒交迫、前景暗淡。
剛剛上台的熱月黨人,日子也不好過。當時,法國到處都是饑餓的人群,失業的工人成千上萬,他們不斷地聚眾鬧事,衝擊政府。一些別有用心的王黨分子,看到動亂四起,政局動蕩,就想趁機發動暴亂,鼓動那些鬧事的群眾,推翻熱月黨人的統治。他們準備在葡月13日(公曆10月5日)進攻政府機關杜伊勒裏宮,推翻新建的政權。這種局勢可急壞了當時的巴黎武裝部隊司令——巴拉斯。
巴拉斯是熱月政變的主要分子,他雖參加過一些戰鬥,但不是職業軍人,巴黎的局勢弄得他焦頭爛額,他急需要一位擅長軍事的助手來幫助自己。
一天下午,巴拉斯像往常一樣,來到了他的情人——塔利昂夫人家裏。
在情人塔利昂夫人家裏,訴說當前的危險局勢,巴黎大部分被叛軍占領了,自己迫切需要一位軍事助手。
“巴拉斯,我向你推薦一個人。”塔利昂夫人興奮地抬起頭。
“誰?”
“拿破侖,你還記得嗎?那個小個子的年輕人,前幾天還拜會過我,希望能得到幫助。”
曾參加過土倫戰役的巴拉斯,一下子想起了拿破侖。他想:“對,隻有像他那樣的軍事天才,才能控製眼前這個局勢。”
於是,巴拉斯立刻派人請來了拿破侖,並將巴黎所麵臨的危險如實相告。
拿破侖知道改變命運的時刻又將來到了,勇敢地接受了保證巴黎安全的任務。
這時巴黎的形勢已十分危急,超過政府軍幾倍的叛軍正向杜伊勒裏宮圍攻而來。拿破侖立刻派人從營房裏拖出40門大炮,安放在宮門外的大道上。
叛軍在興高采烈的凱旋音樂伴奏下,舉著旗幟,向宮中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