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夢魚上輩子總是處處遷就、縱容著這個哥哥,一直慣著他,這輩子她可不會了。
活了一輩子,她算是看開了,就算滕金寶是老滕家的男丁又怎樣,滕家也沒有金山銀山要繼承。
就在滕金寶還在喋喋不休地指責之時,滕夢魚突然出手如疾風,一把抓住了他正指著自己的食指,並毫不猶豫地用力向後一掰。
刹那間,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疼得滕金寶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哎呦!”
緊接著便開始連連求饒,沒有一點骨氣:“小妹,小妹,你是不是瘋啦?快放開我,求求你了,趕緊鬆手,鬆手啊!”
滕夢魚嘴角微微一撇,鬆開了緊握著的手,眼神充滿鄙夷地斜睨著滕金寶,毫不留情地說道:
“哼!瞧瞧你這副德行,就隻會仗著男人的身份在家裏耍威風,在外頭卻膽小如鼠、畏首畏尾,一輩子都別想有什麼大出息!
還妄想著娶媳婦呢?那些黃花大閨女怕是連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你呀,還是老老實實娶個寡婦算了!”
話音剛落,隻見一縷若隱若現的黑霧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鑽進了滕金寶的身體之中。
滕金寶不禁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攏了攏身上那件單薄破舊的衣裳,嘴裏喃喃自語道:“怎麼突然感覺這麼冷……”緊接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
一旁的劉小花聽到小女兒這番尖酸刻薄的話語,眉頭緊緊皺起,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滕夢魚的肩膀,嗔怪道:
“哎呀,小魚,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大哥呢?咱們家雖然窮,但也不至於讓你哥哥去娶個寡婦回來呀,這要是傳出去,不得讓鄰裏鄉親們笑掉大牙!”
滕夢魚聞言,鼻子輕哼一聲,滿不在乎地嘟囔道:“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唄,我把剛才的話收回總行了吧!”
就在這時,那縷剛剛鑽入滕金寶體內的黑霧仿佛受到某種召喚似的,又飄飄悠悠地從他身體裏鑽了出來,重新回到了滕夢魚的口中。
然而,在她的心底深處,始終認定滕金寶這輩子注定與黃花大閨女無緣了。
這個家夥命中帶煞,太過克妻,即便真能娶妻成家,恐怕也隻能娶些寡婦進門了。
如此一來,倒也免得去禍害那些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了。
滕夢魚和滕金寶在院子裏鬥嘴,滕麗霞含笑的看著他們。
過了一會兒,李有牛美滋滋地走了出來,因為身上有傷,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但是不耽誤他走出囂張的姿態。
滕明福跟在李有牛身後,像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把李有牛送到大門外,滕明福愁容滿麵的往回走,臉上的皺紋層層疊疊擠壓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大的苦字。
“當家的,村長怎麼說? ”劉小花有些擔心的問道。
“唉~”滕明福歎了一口氣,蹲在地上,窩囊地抱住了自己的頭不說話。
他實在說不出口,李有牛那個畜生想要老牛吃嫩草,娶滕麗霞回家。
當然李有牛不會真的娶滕麗霞,隻是想要玩玩,但是又不能說的太露骨,就想著以嫁娶之名白嫖。
最後找個理由不娶就是了,村裏這麼多的嬌花,李有牛才不會吊死在一棵樹上。
但是滕明福不知道李有牛的險惡用心,以為他想強娶民女呢。
滕明福十分糾結,一方麵想要分地,想要平息李有牛受傷的事。
另一方麵又舍不得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一個喪妻的老頭子。
這會毀了大女兒的一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