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明福眉頭緊鎖,滿臉憂愁之色,他不停地用手抓撓著頭發,心中猶如一團亂麻般糾結。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應不應該做出那個艱難的決定——犧牲女兒來換取全家的美好生活。
而一旁的劉小花看到丈夫如此愁苦的神情,便心知肚明,李有牛必定提出了極為過分的要求。
然而,為了避免家裏的孩子一起跟著擔心,她強忍著內心的好奇與焦慮,並沒有開口繼續追問下去。
一家人就這樣默默地吃完了早飯,隨後便各自開始忙碌起來找活兒幹。
滕明福領著兒子騰金寶走出家門,到附近的樹林裏撿拾掉落的樹枝當柴火。
劉小花則拿那些已經穿舊了的衣物改成鞋麵。
滕麗霞幹淨利落而有條不紊地打掃家裏的衛生。
唯有滕夢魚一人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但實際上,她的心中早已有了一個計劃:去鎮上。
沒錯,她要去鎮上告狀!
那可惡的李有牛簡直就像跗骨之蛆,隻要一天不將其除掉,滕夢魚連睡覺都不安穩。
況且,明天就是分地的日子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動,姐姐將會在明天被迫獻身給李有牛這個惡人。
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要想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她想過趁著夜黑風高去李家殺人,上輩子又不是沒殺過。
直接殺掉李有牛不難,可殺人容易,不好處理屍體。
上輩子她能夠肆無忌憚的取人性命,是因為她是個瘋子,還有王國垚替她打點。
這輩子她是一個正常人,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殺了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滕夢魚可不想因為一個人渣而吃槍子,她還沒活夠呢。
於是滕夢魚想到了一招——借刀殺人。
她知道李有牛貪汙的財物在哪裏,隻要把這件事告訴鎮裏當官的,把李有牛這個貪汙犯抓起來,這個混蛋就必死無疑。
現在是八十年代,可不是新世紀,對於貪官汙吏的處罰還是挺重的,一顆花生米是少不了的。
說幹就幹,滕夢魚借口出去找小姐妹玩就離開了家。
劉小花頭也沒抬的答應了,她做夢也想不到小女兒會膽大包天的獨自去鎮上。
滕夢魚為了不引人注意,抄著偏僻又不好走的小路去了鎮上。
一路都很順利,基本沒見到村裏人。
當她終於抵達鎮上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難以抑製的激動:
“李有牛啊李有牛,你的末日就要到啦!”
然而,這份雄心壯誌尚未展開,便遭遇了第一個難題——滕夢魚發現自己有點不認路。
她上輩子就很少來鎮上,而如今眼前的街道更是與記憶中的模樣大相徑庭,使得她完全想不起鎮政府的舊房子在哪裏。
努力回憶的滕夢魚低著頭橫衝直撞,然後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哎呦,對不起,對不起。”滕夢魚反應迅速,連連道歉。
“沒關係,小同誌,走路小心些。”一個溫文儒雅的聲音在滕夢魚耳邊響起。
滕夢魚聞聲抬起頭來,目光落在麵前這位男子的臉上。
隻見他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濃濃的書卷氣息,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些許身居高位者才有的獨特氣質。
她靈光一閃,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有些靦腆的問道:“同誌,請問您知道鎮政府在哪裏嗎?”
此時的滕夢魚活脫脫就是一個初次踏入城市的農村小姑娘。
那種羞澀與樸實無華的氣質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令人輕易便會放下心中的戒備。
更何況,她正值青春年少,肌膚嬌嫩如雪,麵容姣好動人,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援手幫幫她。
果然,男人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我知道,小同誌,你去鎮政府做什麼?”
滕夢魚欲言又止,好像有難言之隱的樣子,這引起了男人更大的好奇。
看到滕夢魚這般為難的神情,男人趕忙擺了擺手,急忙解釋道:
“小同誌,請別誤會,我不是什麼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