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主客 上(1 / 2)

車子忽然停了。

守平睜開惺忪的雙眼問:找到表舅了嗎?

孫曉虹嗤之以鼻:你表舅?去哪裏找?你以為新市是你們村啊?傻乎乎的!一定是你表舅嫌你累贅把你扔了!哼!

守平黯然神傷!

其實他早就知道表舅帶他來新市是迫於父親的麵子。為此,母親還和父親大吵了一架。但是守平以為,既然表舅已經對父親許下承諾也就不會做出不當之事。現在看來太過樂觀了!

孫曉虹見他不語,譏笑問:害怕了?

守平搖頭說:開始有些怕。怕表舅找不到我,會著急擔心。如果真的是他怕我拖累,故意丟下的,那我就放心了,我這麼大個人,怎麼都能過得去。

孫曉虹愣了好大一會兒才苦笑道:你的心胸真夠開闊的。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守平低下頭,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思考過。

孫曉虹冷笑:這個世界上誰離開誰都能生活,關鍵是舍不舍得離開、願不願意自己生活。我認為你應該找一個住處,找一份工作,自強自立。

守平點頭。是啊!每個人的路都要自己去走,誰能依靠,誰能長靠!就算找到又能怎樣?不還是要幹活吃飯嗎!可是,幹活,吃飯又是容易的嗎?

孫曉虹冷哼:算你走運,遇到了本小姐。除了我古道熱腸,助人為樂,誰會管你!今晚先在大雜院住下再說。

下了車,守平有些發怵。這裏是郊區,到處不見燈火,隻能影影綽綽的看到眼前是一片大院子,至於什麼磚什麼瓦什麼樣子卻是分辨不清。大雜院是一個什麼所在呢?

孫曉虹推開門讓他進,他站著沒動。表舅那晚在他家喝酒時說過,在新市有一種壞人專門幹割人器官的勾當。他們把那些身強力壯的人迷魂打倒,然後破開肚子把肝呀腎呀什麼的割下來賣給黑心醫院。這院子黑咕隆咚的,萬一隱藏著那樣的人可怎麼辦呢?

孫曉虹見他畏怯的往後退縮,笑問:害怕了是嗎?看來病的還不是很嚴重。

守平嘴硬道:我怕……我……我怕啥……?

孫曉虹嬌笑:不怕還往後縮,要不是有車擋著,你就退到路那邊去了。

守平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個男子漢,哪能讓女孩子笑話呢,那豈非太丟人了!念此,他挺起胸道:我當然是不怕的,就是太黑了,應該有個燈什麼的……

孫曉虹打斷他的話道:行了行了!充什麼英雄。有燈照著誰替你臉紅?別囉嗦了,跟我來!說完,扯著他,跟牽狗似的向院子裏走去。

院子裏無光,卻有聲。打鼾聲,還夾雜著幾聲狗吠。守平舒了口氣,壞人睡覺呢。

眼睛適應了黑暗,大致可以辨清院子的模樣。正麵是五間兩層的樓房,兩邊各三間廂房,前麵是五間平房。這哪裏是什麼大雜院,分明就是一個大方框套一個小方框。

樓裏更黑,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緊緊跟在她身後,她左轉他也左轉,她開鎖進屋他也進屋,聽黨的話跟黨走。

開了燈,守平挺舒心,房子又深又長,比老家的堂屋都大。地麵是黃木條紋的地板,牆麵粉刷的白亮亮的。靠東牆角鋪一張大床,被褥折放的整整齊齊。床這頭放著一張寫字台,上麵放著一台電視機(後來守平才知道那是電腦)床對麵放的是書架,上麵擺滿了書。書架內側放的是梳妝台,台上堆滿了瓶瓶罐罐的化妝品。再裏麵是一個鞋架。整間房裏幹幹淨淨的,還透著一股淡淡的紫羅蘭香。想來應該是孫曉虹的的房間。他問躺在床上的孫曉虹:隻有一張床,這麼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