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扶植傀儡政權建立偽滿洲國(1 / 2)

九一八事變後,日本關東軍參謀長三宅光治授意“關東軍三羽”商討下一步行動。

板垣征四郎毫不掩飾自己的主張:“全麵占領滿洲,作為我國的領土。帝國的部隊一旦有此豐饒、堅實的後盾,占領中國,統治南洋將指日可待。”

“我反對!”石原莞爾急急接上阪垣的話音,“未來的滿洲在形式上應當獨立,但當權者必須聽命於我們。也就是說,滿洲真正的主宰應當是我們日本帝國。如果在政體的形式上糾纏而激怒中國人,滿洲將永無寧日。”

土肥原靜靜坐在一邊,手中玩著一隻景德鎮瓷茶杯,仿佛自己與正在討論的主題無關。其實他心中已有成案。

石原發言完畢後,土肥原不緊不慢地說:“這次奉天市政府由日本人直接掌管,是一次很不成功的實踐。我這個短命的市長沒做幾天就下台了,我個人的榮辱不足掛齒,但是如果關乎帝國的前途,我們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

“我個人以為,主張由日本直接統治中國,這是不負責任的主張。我主張在滿洲建立以日本為中心的漢滿蒙日鮮五族共和國。這個國家不應該是完全獨立的國家,對外號稱獨立,但國防、外交要由帝國把握,整個國家的方向也要由我們操縱。”

土肥原與石原意見接近,占了上風,板垣征四郎隻好表示妥協。

“那麼,由誰來領導這個國家呢?”石原莞爾自言自語道。

“宣統廢帝!”

“宣統廢帝?”板垣征四郎叫道,“這位清朝皇帝現在遠在天津,並不在關東軍的管轄之內;再說,就算把他弄來了,曾經統治過龐大的中國的皇帝怎麼肯屈就做東三省的皇帝呢?”

“這就看我們如何做工作了。宣統久居天津,複辟之心不死。隻要我們仍舊扯起清朝大旗,料他不會不動心,何況滿洲還是他的祖宗發祥地呢!”“說時容易做時難啊!”石原輕輕歎口氣。“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土肥原拍起了胸脯。三人會議最後確定如下方針:

在我國的支持下,以東北四省,即含熱河及蒙古為領域,以宣統皇帝為首建立中國政權,並使其成為滿蒙各民族之樂土。

1911年辛亥革命後被迫下詔退位的宣統帝,1924年被馮玉祥的國民軍攆出紫禁城,逃進了日本駐華使館,日本乘機承擔起“保護”溥儀之責。1925年,在日本人的操縱下,溥儀逃至天津日租界內的靜園居住。靜園原是陸宗輿的住所“乾園”,溥儀將它更名為“靜園”,並非是求清靜,而是要在這裏“靜觀變化,靜待時機”,繼續從事複辟活動。在他身邊,聚集著一批前清遺老遺少,這些人思想冥頑不化,一心想著複辟大清王朝。土肥原發現,溥儀“重登大寶殿”的迷夢同日本帝國主義在東北建立“新國家”的構想正好吻合。一旦被土肥原相中,溥儀在天津的居所“靜園”就再也不能安靜了。九一八事變後,孤寂閑居多年的溥儀突然身價倍增,成為各種力量爭奪的對象。關東軍給土肥原的訓令指出:

無論如何,希望利用良機,將溥儀極為秘密地轉移到最安全地帶。

土肥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來到了天津。一心做著複辟夢的溥儀,每日茶飯不思,如坐針氈。就在這時,土肥原找上門來了。土肥原給溥儀帶來了希望,他的“和藹可親”,解除了溥儀的緊張;他的“言語中肯”,消去了溥儀的疑慮。溥儀在《我的前半生》中這樣寫道:

那時關於土肥原有種種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傳說,西方報紙稱他為‘東方的勞倫斯’,中國報紙上說他慣穿中國服裝,擅長中國方言。

根據我的了解,他在中國的活動如果都像鼓動我出關那樣的做法,他並不需要傳說中的勞倫斯的詭詐和心機,隻要有一副賭案上的麵孔,能把謊話當真話說就行了。

那次,他和我會見也沒有穿中國服裝,隻不過一套日本式的西服;他的中國話似乎並不十分高明,為了不致把話說錯和聽錯,他還用了吉田忠太郎充當我們的翻譯。

他那年48歲,眼睛附近的肌肉現出了鬆弛的跡象,鼻子底下有一撮胡子,臉上自始至終帶著溫和恭順的笑意。這種笑意給人的唯一感覺,就是這個人說出來的話,大概不會有一句是靠不住的。

他向我問候了個人健康,就轉入正題,先解釋日軍的行動,說是關東軍對滿洲絕無領土野心,隻是誠心誠意地要幫助滿洲人民,建立自己的新國家,希望我不要錯過這個時機,很快回到我的祖先發祥地,親自領導這個國家;日本將和這個國家訂立攻守同盟,它的主權領土將受到日本的全力保護。作為這個國家的元首,我一切可以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