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應以為凶惡的文修叔叔,一定會把小盒子搶回來,但是沒有,文修隻是問了幾句,就側身讓開了。
他失望地跟著在遠處袖手旁觀的哥哥走了。
文修幾乎是跑著出了綠園,一上車就鎖好車門,打開手機。
他往小家夥口袋放了一隻通話手表,和他的手機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通話狀態。這是他為了上廁所都能隨時知道兒子閨女有沒有醒過來而準備的秘密武器。
但是當他打開手機,通話手表已經被強行屏蔽了。
“我盡力了。”文修加大油門,迅速趕回家。
他有兩個孩子,小鄭一人肯定照顧不來,王愛分要忙滿月酒的事,也不能一直幫著小鄭。
被單獨留在屋裏的文沐,好好地洗了個澡,出來時還噴了點香水。從衣櫃裏選了件清爽的衣服換上,頹廢狼狽氣息登時消失不見。
他穿著拖鞋去了地下實驗室,剛進去就被助手拉著去檢查身體。
“我不去,我要見程易,他在哪個屋?”文沐問。
助手道:“先跟我做個檢查,消消毒才能進去,十分鍾就好。我們很多辛苦的實驗成果,可能就會因為您沒消毒,而功虧一簣。”
文沐隻好跟著去消毒,等他再出來時,程易已經抱著兒子在門外等他了。
他走過去,把半眯著眼睛的兒子抱過來,眼看著兒子精神比被抱走時差多了,他想擠出個笑容,但嘴角僵著難以勾起。
“回去休息吧,我保證他會好起來。”程易想給文沐一個擁抱,文沐躲開了。
文沐抱著兒子往樓梯走,到樓梯中間他又轉過身,盯著程易目光凶狠:“我相信你。但這是最後一次,我兒子再不好,我就放火燒了你的實驗室。”
幾個在大廳的助理紛紛膽寒溜走。
“如果兩歲前我兒子不能活蹦亂跳,程易,你就死定了。”文沐大踏步上樓,程易緊隨其後。
他們走之後,有助手推著昏迷的小盒子出來,從手術室推進了無菌監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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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城人很注重滿月酒,無論男孩女孩,都要大辦,請所有的親戚好友來家裏吃飯。當然,每個人過來都得給孩子塞紅包,隻賺不虧的買賣。
孩子滿月這天,文沐一大早就出現在胡同口,抱著捂得密不透風的文卓進了程家。
程家院子裏早就擺滿了桌子,隻等親戚好友來了就上菜。本來打算去酒店裏辦,王愛分卻堅持要在家擺酒席,楊娟美怕王愛分把她孫子抱走,因此也把地點定在了家裏,賭氣有意跟王愛分比一比。
程正果見文沐回來,扔下澆水壺,一大把年紀跑著就過來了,邊跑邊埋怨程易:“不是說好了去接你們,怎麼自己回來了?”
“又沒什麼事。”程易護著文沐進屋。楊娟美見文沐過來了,喜滋滋要抱孫子。
將小孫子喊了好幾遍的“心肝”,楊娟美忽然想起來,“我的寶貝孫子呢?”
“說小盒子?”程易道,“郭少應要去北京玩兩天,我就讓小盒子跟著去了,散散心,他來聯城後,也沒怎麼出去玩過。”
楊娟美遺憾道:“他弟弟的滿月,他怎麼能不出現?”想去北京什麼時候不能去,怎麼偏偏挑這幾天。
“小沐怎麼臉色不好?”程正果注意到文沐臉色蒼白,以為是太累,叮囑程易送文沐回去休息。
楊娟美還想扣下小孫子不給,但看文沐和程易之間怪怪的,就什麼話都咽回去了。
沒想到文沐卻將小孫子塞到她懷裏,說讓程易和她先照看會,他要回去休息,等會人一多他還要應酬。
程易想跟著他,被程正果拉住了。
他回到文家,穿過院子裏擁擠的大圓桌,低頭走過搭滿了尿布的晾衣繩,推開了客廳的門。
還沒進屋,就聽見小鄭的罵聲。
“說多少遍了,兒子的尿布一定要往上蓋好!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被子又濕了!你怎麼老分不清閨女和兒子。”
小鄭中氣十足的話後,是文修的道歉。
“小沐。”王愛分驚喜地迎過來,扶著文沐坐到沙發上。文修聽見聲音出來,看見是文沐又打算進去,沒想到文沐卻喊著他:“哥,你跟小鄭常玩的那些金條,能不能給我玩一天?”
文修回房端出一箱子來:“不知道你要幹什麼,最好洗洗。”他的腳汗沾上麵了,還沒騰出時間整理清洗。
“我先回房。”文沐伸手要抱箱子,文修卻沒給他,直接將箱子抱到了文沐的臥室。
隻剩下兩兄弟,很多話就方便說了。
“你怎麼了,小卓子又不舒服?”
文沐搖頭:“小卓子這兩天好了很多。”開始睡的覺多了,也好好吃奶了。這更讓他懷疑程易。
“小盒子呢?”文修又問。
“跟郭少應去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