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此處,他狠狠放開他,退後兩步,“來人,把他給我架起來!我要看看,這根舌頭,割下來是不是真的會動!”
張書顏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身體,卓天屹的話讓他大驚失色,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一番話竟然會得來這樣一個結局,大驚之下,臉色慘白,“你,你說什麼,你怎麼能……你……”
卓禮卓智高應一聲“是”,大踏步走上前來。卓溫一臉惡心,卓良興奮之極,卓世安搖頭歎氣地退到一邊,以袖掩麵,似乎不忍卒睹。
張書顏手無縛雞之力,被卓禮卓智兩個壯漢一人一條胳膊一架,連腳跟都離了地,懸在空中亂踢。
他急得大聲喊叫,“放開我,放開我!你不能這麼做,你可是卓家的當家人,當家人怎麼能這樣隨心所欲說割……”
卓天屹哈哈一笑,“你說對了,我是卓家的當家人,你也說錯了,我這個當家人就是喜歡這樣隨心所欲說割人舌頭就割人舌頭!”回頭一聲大喊:“把他舌頭拉出來!我要好好看看,這根舌頭到底有多長!”
話音一落,卓良就噔噔噔跑到爐邊抄起一把烤肉的鐵鉗,激動得聲調都變了,“少當家,來了來了來了!”
張書顏視線越過卓天屹身側望見卓良手中燒得通紅的鐵鉗,心膽俱裂,雙腳在地上亂劃亂瞪,“放開我,你們怎能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卓天屹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沒做錯,隻怪你的舌頭太好使,我隻是想看看它到底會不會自己動!”
卓良舉著火鉗奔過卓義身邊時被他狠狠照頭上敲了個栗子,卓義瞪著他恨鐵不成鋼,“個沒腦子的笨瓜,少當家要看舌頭割下來是不是活的會不會動,你拿這家夥去,隻怕還沒割下來就讓你烤成焦炭了,還動個屁!”
“啊……”卓良恍然大悟,“那要用什麼?”
“看我的!”卓義從爐子下的灰膛裏抽了把炭夾,隨便在爐壁上敲了敲,就走到張書顏旁邊。
張書顏看那把沾滿灰土的黑夾子,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語無倫次地大喊起來,還沒喊兩聲,就被卓義照脖子上戳了一下。
他頸子一麻,呼吸驟然一停,嘴不由自主張開,趁這時候,卓義眼疾手快,把炭夾往他嘴巴裏一送一夾,張書顏的舌頭立時就被拉出嘴外,“少當家請看!”
兩臂被卓禮卓智架得牢牢的不能動,兩條腿也在不斷地蹬動中失去了力氣,舌頭被冰冷的鐵夾子夾得緊緊的還在不斷往外拉,張書顏疼得眼淚直冒,懷疑自己的舌頭會不會就這麼被卓義生生拔下來。
他說不出一個清晰的詞,隻能發出咿咿唔唔的聲音。模糊的視線裏,有個人影低著頭好整以暇地過來,似乎在嘲諷與欣賞他這副狼狽的模樣。
張書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別說與人鬥毆,從小就連鄰舍吵架都不敢看,幾曾受過這種對待?
不一會兒就感覺脖子發僵,嘴巴發麻,口角的涎水嘀嘀嗒嗒往外流,有些甚至流進自己衣領裏。他又屈辱又恐懼,這場從天而降的折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無可抗拒之下,眼淚流得更快了。
卓世安走到一邊皺著眉頭看過來,張書顏求救似地望向他。
卓世安看了一會兒,眉頭皺得更緊了,嘖嘖兩聲道:“哎喲喂,張先生,您說您這,唉……”邊歎氣邊從桌檔上抽了條抹布過來,沒頭沒腦在張書顏臉上嘴上擦了一通,末了嗔怪道:“多大點事,掉什麼金豆子,至於麼?忍忍啊,一會兒就過去了……”
張書顏眼淚流得更凶了。
卓天屹冷著臉盯了他許久,手一伸,“拿刀來!”
卓良大聲應了,幾步蹦到桌邊,抓過那把一尺多長的匕首,送到卓天屹手上。卓天屹一把抄過,在指間嫻熟地打了個回旋。
寒光凜冽之中,張書顏心膽俱裂,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屈辱與丟臉了,滿心滿眼都被恐懼占滿。他的眼睛睜得不能再大,死死盯著被卓天屹握在手中的那把閃著森冷白光的匕首,一時連眼淚都停了。
卓天屹右手握著匕首,左手手指輕柔地在刃口上滑過,“既然你也沒見過,那麼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自己的舌頭在地上蹦蹦跳跳的樣子,百聞不如一見啊!”
他說著,把匕首刃尖伸進張書顏嘴裏用力一劃。
張書顏隻覺得舌上一涼,腥熱的液體瞬間充滿口內,隨後,一個血紅的東西啪嗒掉在地上。
“啊——”他大叫一聲,眼前一黑,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