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 專權亂朝綱陳平誅呂(7)(1 / 2)

他劈頭就說:“相國,您與大將軍如果想去就藩,就該早去,現在來不及了!”

“為什麼呢?”呂產回頭闖。

“我到滎陽後,看見齊、楚兩國的使臣與灌嬰將軍來來往往,如同家人,又探聽到,他們將聯合作戰,打到長安來驅除呂家……”

呂產嚇得立刻坐在椅子上,麵如土色。

“那,那,那怎麼辦呢?”

賈壽立刻建議說:“為今之計,我請相國趕緊到未央宮去,把皇帝控製在自己手裏,挾天子以令諸侯!”

“好的,就去,就去!”呂產向曹窋說:“你可去將此消息通知大將軍(呂祿),也讓他充分準備!”

可是曹窋出了大門就跑到周勃府上去了。

這幾天陳平一直住在周勃家裏,所以他們當即對這新情況商量起來。

“太尉,咱們動手的時候到了!”

“不等灌嬰他們來嗎?”

“不用,隻要你去把北軍抓過來!”

周勃瞪起眼,好像陳平說了傻話,“你不知道嗎?太後嚴令我‘不得入軍門’,我是個空頭太尉!”

“太後已經死了。”陳平說。

“她死了,可是她的命令還在,北軍不會允許我進門的!”

“要是有了皇帝的符節呢?”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你給我皇帝的符節吧!”

“太尉,”陳平說,“掌管印信符節的是襄平侯紀通,他的父親紀城是一員老將,現在紀通像曹窋一樣是咱們的人了,他已經為太尉準備好了一切!”

“這就好了!”周勃扭頭就走。

“太尉慢行。先讓酈寄給你開路。”

周勃到北軍時,酈寄與劉氏宗室劉揭早一步趕到呂祿處,對他說:“皇上已敕令周太尉接管北營,並令你去趙國就藩,你趕緊把印信變出來,商開軍隊快走,要不,就有危險了!”

呂祿沒聽說皇帝下了這樣的敕令,也不知為什麼來了非走不可的危險,可是這些日子他被弄得老是有個要出大事的感覺,一聽酈寄這樣說,他那心理就起作用了。

“老朋友,”他問酈寄,“太尉沒在這裏,我把印信交給誰呢?”

“你就交給劉揭吧,他現任典客,是皇帝很信任的人!”

呂祿便把大將軍和中尉的兩顆大印,從身上解下來交給劉揭。

“酈寄,我怕……”

“怕什麼?交出軍權,你就是個諸侯,誰也不會把你怎樣了!”酈寄說,“走走,我陪你回家收拾東西……”

周勃來到北軍大營,從劉揭手裏接過印符,下令北營全軍集合。

等人齊了,周勃登上點將台。他亮出印信,大聲說:“太後駕崩,長安紛亂,呂氏一夥要趁機鬧事。為了保衛大漢江山,為了兩宮的穩定,皇上特命我為北軍大將軍!現在聽我命令,為呂氏者右袒,為劉氏者左袒!”

先秦的規矩,凡是禮儀場合,與會的人常常脫下左邊的衣袖,凡請罪待刑者才脫下右袖呢。這分明表示,太尉是站在劉家立場上的,所以全體將士都脫下左袖,露出左臂。

周勃順當地掌握了北軍。

陳平不會忘記,除了呂祿外,還有個任國相的呂產,他這時,正坐了車趕往皇帝所在的未央宮。

周勃走後,陳平立刻令曹窋騎馬趕到皇宮,他向衛尉衛毋擇說:“咱們開始行動了!周勃太尉已經拿下了北軍,呂產正趕往這裏,你趕緊布置一下,絕不讓他進宮!”

衛毋擇也是沛豐老鄉,跟著高帝打遍天下,靠了呂後的提拔才被封侯,可是卻被呂氏兄弟排擠,所以他很快倒到反呂集團一邊,而且成了鐵杆。聽了曹窋的話,高興得搓著手說:“好嘞,你就看我的吧!”他把手下的精銳都布置在宮廷大門外,自己親自坐鎮。

不一會兒,呂產來了。

“站住!”

“不準進宮!”守門人喊。

呂產的隨從叫道:“相國在此,他又是皇上的太傅,怎麼不能進宮?”

衛毋擇一時沒有話說,悶了半天,他站出來說:“這是皇上的命令,請國相回去!”

呂產下車後心裏想:“真碰到邪了,皇上能把我擋在門外?”可是他撈不著進宮,也就弄不清真相,一時僵在那裏。

如果是個老將軍,他會想到事情有變,立刻把他手中掌握的南軍調來,南軍有兒萬,衛毋擇的一兩千宮廷衛隊算得了什麼!可是這青年相國從沒上過戰場,也不懂這時事情的微妙,竟一時手足無措……

站在衛毋擇身後的曹窋可害怕了,他怕這個呂產忽然醒悟到他是個手中有大兵的人,下令把南軍調來。

“衛大人,”他對衛毋擇說,“你在這裏堅守著,我到周太尉那兒調幾千人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