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一下子撲到了蘇韻的懷裏,眼淚如泉湧出,啜泣道:“娘….”
蘇韻見了柳清,眼神立馬轉變成滿滿的慈愛,摸著柳清的頭,輕聲道:“清兒,清兒多大了還哭鼻子,受麼委屈啦,跟娘說。”
柳清想起了年幼時自己夜裏怕黑,哭鬧時蘇韻總是立刻推門而入,把柳清抱入自己懷中,拍著他的頭道:“清兒不哭鼻子,有麼委屈跟娘說。”
想到此,柳清哭得更凶了,眼淚刷刷的流著:“娘,他們都是群雜種!他們窺伺咱家的寶貝,他說咱家有凶器….”
蘇韻聽了柳清這一通亂語,不禁撲哧一笑,心道:“怎地幾年過去了,清兒還長不大嘞。”想起來種種事端,心頭又似破了一盆冷水:“清兒啊清兒,娘可該不該盼著你長大?”
“好了,莫要哭鼻子了”,蘇韻一把扶起柳清,按了按他的肩膀,盯著柳清的眼睛,“坐端正了,跟娘仔細說說,誰惹惱你了?”
柳清擦了擦眼淚,停頓下後,道:“娘。晚上齊魯道人來了後,我便同璿兒去千佛山頂了,回來後…”柳清把在亭子裏的所見所聞悉數告知了蘇韻。蘇韻一言不發,捏著裙角的手從未鬆過。
蟋蟀唧唧,煙霧朦朧。
柳清講完後,蘇韻愣了片刻。似做出什麼決定,突的站起來,拉著柳清的手,急促道:“清兒,快收拾行李,跟娘走。”
柳清聽到收拾行李,知道蘇韻要讓他跑去避難了。柳清心口一熱,怒道:“我不走!畫柳山莊是爹的心血,我要留在莊內,跟爹闖蕩江湖!”
蘇韻直急得跺腳,心裏隻歎:“清兒,我的清兒….”
此時,廂房大門突然被人推開。蘇韻一手把柳清攬在身後,擺個空手招蝶。體似燕穿新柳般輕盈。
一個嘹亮,雄渾的聲音說道:“好,好。不愧是我柳笑陽的兒子,大丈夫,大丈夫!
蘇韻見丈夫來了,拉著柳清走過去,道:“你瞎咋呼麼個?笑陽,你讓不讓清兒走?”
柳笑陽嗤笑一聲,道:“韻兒,清兒不願走,咱勉強不來。再者說,堂堂須眉男兒,自應闊大寬宏量,咱未做虧心事,何必要走?”
蘇韻歎了口氣,道:“話雖這麼說,可是….”
話沒說完,柳笑陽摟住蘇韻肩膀,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若不喜,我這就把那東西告訴清兒。”
蘇韻大喜,驚道:“真的?”
柳笑陽笑道:“還能有假?清兒,到爹這來。爹要與你說段口訣,你定要牢牢記在心裏,不能忘卻一個字。”
“全身側立,氣定神閑,雙手下彎….”沒待一句話說完,隻聽蘇韻向窗外叱道:“何方宵小!”
柳笑陽閉口不語,燭火的映照下,窗外一個黑影轉瞬而過。
柳清仿佛置身於外,尋思道:“怎地這口訣和我家畫柳劍法….”
屋內燈火安詳,屋*機密布。夜雨淅淅,風,無休止的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