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選擇不賣啊，”林大偉不服氣的說道：“我有手有腳的，怎麼也能養活得了我自己，並且如果我要一直靠賣東西為生，我這輩子不就完了麼？”
“話雖如此，但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方暮羽接著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雖說不想賣這個碗，但事實上當你的財富已經無法與這個碗進行匹配的時候，你就保護不了你這個碗了，甚至哪天還會因為這個碗而獲罪，換到人來說，無論是夫妻，還是朋友，你落魄了，但是妻子很漂亮，那你麻煩可就大了，或者說你落魄了，但從前的朋友圈都是富家公子，你也就漸漸的遠離了你那個朋友圈子，跟一些更符合你現在身份的人做朋友，這並不是你願意或者不願意的事情，這個就是現狀，即使你再不願意，你也得去接受這個現狀。”
“讓你這麼一說，”林大偉好像渾身不太舒服的說道：“人生好慘淡啊。”
“當生活低於你的預期時，你就會覺得慘淡，”方暮羽接著說道：“而當生活高於你的預期時呢，你又會覺得滋潤，其實生活就在那裏，並沒有因誰多一點而少一點，一直在動的也僅僅是你的心罷了。”
“我不懂，別跟我說這些，”林大偉搖著頭說道：“你還是專心想想該怎麼勸玄小姐吧。”
“我其實說這些就是在想，”方暮羽這樣說道：“一個人做生意，突然間少了一大筆收入，或許會不舒服，貪財的人也或許會痛心疾首，但絕對不至於感情受挫。”
“所以你認為玄小姐並不是因為錢而傷心？”林大偉隨即問道。
“就是錢的問題，但玄小姐同時也是一個很重視道德的人，”方暮羽隨即說道：“她不願意單單承認是因為收入少了許多而難過的這個現實，轉而她應該會給自己架構出一個虛假的想法。”
“比如說………”
“我的感情受到傷害了，”方暮羽隨即說道：“其實我覺得吧，這個更像是女人的通性，你光談感情吧，她連理都不會理你，但你要出錢了，她轉而要跟你談感情，為了來奪取更大的主動權。”
“可是這樣做有什麼問題嗎？”林大偉有些不滿的問道。
“沒有任何問題啊，為自己著想是每個人最基本的權利，放棄這種權利的人我才會覺得很危險，如果一個人連他自己都不愛的話，那我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究竟會做些什麼，而且我也不會跟這樣的人相處。”方暮羽實話實說道。
“那你剛才說那麼多，是想證明什麼呢？”林大偉不解的問道。
“問題在於，做戲是給別人看的，”方暮羽接著說道：“我做戲給你看，是為了讓你以為我如何如何，但其實呢，不過就是做戲罷了，我的心不動，裏外都是戲，都是虛妄的，我也不當真，這樣一來也就少了許多煩惱。”
“那玄小姐她屬於是………”
“她是屬於做戲把自己給做進去了，”方暮羽繼續的說道：“如果你的本能是不斷的騙取別人兜裏麵的錢財，但你卻又覺得這樣做似乎不太應該，那你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合法性的存在，你就說其實我更在乎的是感情，我喜歡別人，別人也是喜歡我，所以別人才會給我錢，而我也會給他們帶來的快樂。”
“確實也是這樣啊。”林大偉點頭說道。
“但是這裏有一個順序的問題，”方暮羽詳細的說道：“首先我喜歡你，是因為你給我花錢了，而不是說我先喜歡的你，你再給我花錢的，這是一個很妙的說法，因為花錢的人總是嚷嚷的很凶，更容易注意到，而沒有花錢的人，比如就是像你這樣的，並不會被人注意到，所以說當你不被重視的時候，玄小姐可以說沒有注意到你，如果注意到你她也會喜歡你的。”
“問題在哪呢？”林大偉接著問道。
“問題就在於，這個說法讓別人信就可以了，”方暮羽繼續的說道：“可是如果本人都信了的話，這就出問題了，她可以這麼想，我對每個人都付出了真心，但是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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