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叩謝長公主殿下。”
“臣婦叩謝長公主殿下。”
栗夫人此刻也已經從方才的驚嚇和驚喜中回過神來，叩謝長公主後第一時間便是朝沈老夫人投去挑釁的目光。
此刻沈老夫人也已經被氣瘋了，雙手緊緊握拳，眼睛裏滿是憤怒與不甘。
“長公主殿下，沈氏一族向來遵循禮教，從未有過平妻之說，此例一開，必亂家法，沈氏百年聲譽混於一旦，長公主莫要忘了，沈氏乃是你的外家，沈氏若毀，於你不會有半點好處！”
沈老夫人知道墨元華恨沈家，今日願意應邀前來，怕也是衝著報複來的。
所以才會抬舉栗氏賤人，給自己難堪。
但她再恨沈家，也不可否認她的身上留著沈家血脈。
沈家丟臉，她這個長公主也好不到哪去。
墨元華聽了沈老夫人的話，臉上的玩味更濃。
她輕輕踱步上前，目光始終鎖定在沈老夫人身上。
“沈老夫人，倒是會拿大道理來壓本宮。“
“可若你們沈氏當真要臉，便不會苛待嫡女，更不會縱容沈氏女趁嫡姐有孕，爬上龍床。”
“如此種種還需本宮細數嗎？”
“沈家的臉麵早就被爾等踩得稀爛，再爛還能爛到哪裏去。”
“此事便如此定下，若覺得懿旨不夠，本宮也可以進宮請一道聖旨。”
墨元華的話如同一記記重錘，砸得在場眾人噤若寒蟬。
尤其是沈家旁支，恨不得把頭埋入地底下。
當年的事情他們自然也曾聽聞，但也僅僅是聽聞，如今被長公主翻出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樁醜聞怕是很快便會鬧得人盡皆知。
早知如此，他們今天就不該來。
長公主的大腿沒抱上，反而惹了一身膻。
但現在誰也不敢離開，隻能硬著頭皮待下去，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長公主給盯上。
沈家的氣氛此刻凝重到了極點，眾人恨不得連呼吸聲都壓下去。
隻有墨元華恍若未覺，裙擺輕旋，轉身回到堂內。
眾人也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栗夫人則是緊緊跟在沈老太爺身邊。
她並非愚不可及之人，反而算得上聰明。
否則不可能在沈老夫人眼皮子底下蹦躂這麼多年。
她很清楚，自己在沈老太爺麵前想怎麼鬧都可以，但上麵這位長公主可並非一般人。
之所以抬舉自己，多半是因為與沈老夫人之間有什麼大的恩怨。
如果長公主真的想要她的小命，即便是沈老太爺，最多也就是說幾句話求情，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何況沈老太爺已經老了，可她自己還有好幾十年。
這個老不死還不許自己生孩子。
沒有子女傍身，以後想要繼續過好日子，她得緊緊抱住長公主這根大腿才行。
墨元華沒有錯過栗夫人頻頻投向自己的目光。
端起茶盞靠近，輕輕一嗅，“這茶倒是不錯。”
“殿下若是喜歡，臣婦命人多備些送去長公主府，”栗夫人立即接話道。
墨元華點了點頭：“那便有勞栗夫人明日親自送到本宮的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