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承恩侯府,一片縞素。
靈堂內,侯府眾人身著素衣,麵容悲戚。
白色的帷幕隨風擺動,沈老夫人帶著沈裕安和小趙氏跪在靈前,眼神空洞而哀傷,像是天塌下來了一般。
前來吊唁的賓客見此,不禁紛紛歎息。
這位老夫人也是可憐人。
承恩侯寵妾滅妻京城人盡皆知。
兒子也是個撐不起時的,好在她還有個當皇妃的女兒。
眾人吊唁後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在等著沈淑妃和昭德帝的聖旨。
承恩侯薨逝,沈淑妃怎麼也會回娘家奔喪,昭德帝也會下旨賜一份哀榮。
終於,一隊太監來到承恩侯府門外。
沈老夫人率領一眾沈家人跪聽沈淑妃回府是旨意。
可等旨意宣讀完,眾人才察覺出不對勁。
怎麼陛下隻許沈淑妃出宮奔喪,卻並未提及對已逝承恩侯的任何追封,以及對沈家其他人的安排。
眾人麵麵相覷,皆感意外。
沈裕安皺著眉頭,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他悄悄看了一眼身旁同樣驚愕的沈老夫人。
想開口詢問,但此時又有眾多外人在,他也隻能先忍下來。
半個時辰後,沈淑妃乘坐的輦車停在承恩侯府外。
眾人齊齊跪迎。
“恭迎淑妃娘娘。”
沈淑妃被宮女簇擁著,從輦車走了下來。
見到沈老夫人,母女二人便抱頭痛哭起來。
外人瞧著,隻當她們是在為承恩侯的離世而悲痛萬分。
哭了一陣後,沈老夫人拉著沈淑妃的手,輕聲說道:“娘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陛下的態度為何如此冷淡?”
沈淑妃微微搖頭,示意她莫要多言。
而後整理了一下妝容,強打起精神,往靈堂走去。
當著眾人的麵,沈淑妃裝模作樣地對著老父親的靈位磕了幾個頭,又流了幾滴眼淚。
之後一家人便找機會去到後院,關起門來說話。
沈裕安著急詢問道:“阿姐,究竟怎麼回事,陛下為何沒有賜我爵位?”
他是承恩侯府世子,按理說老頭子一死,昭德帝就該下旨讓他襲爵。
就算不是承恩侯,怎麼也得是個伯爵。
“什麼爵位,你還是想想怎麼保住咱們一家人的命再說吧。”
沈淑妃氣得摔了手邊的茶盞,“墨元華那個小賤人,一回來就處處和我作對,如今陛下對我已然是厭棄了。”
沈裕安本就是個被沈老夫人捧在手心裏,溺愛得隻知道吃喝玩樂的貨色,根本擔不起事。
聞言嚇得臉色煞白,慌張地看向沈老夫人。
“娘,咱們現在怎麼辦?”
“您不是說,她是沈家血脈,不可能對我這個舅父動手的嗎?”
沈老夫人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憂慮。
她確實沒有料到墨元華手段如此狠厲,更沒有料到一個公主而已,陛下竟然如此看重。
任由她如此胡鬧,也要一味縱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