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聲音鑒(3)(2 / 2)

第一,“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不能偏聽一人之言,而應多聽眾人之言;不能隻聽其一麵,而應多方征求,兼而察之。

第二,“聽話聽音,鑼鼓聽聲。”這是一句俗話,但富含哲理,即聽話不可僅聽其表麵,也不可“左耳進,右耳出”,一聽而過,而應聽其實質,聽其含義,必須加以具體分析。這樣,無論是真話、假話、直話、繞話,旁敲側擊之話,還是含沙射影之話,都可以聽出一些味道而了解其真意。

第三,聽其言而察其人。語言無論怎樣表達,它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個人的性格和品質。一般而言,經常說真話的人必是為人忠誠、實事求是之人;經常說假話的人,必是巧偽奸詐之人;直來直去說話的人,必是性格直爽、心直口快之人;說話詞意不明的人,必是唯唯諾諾之人;說一些樸實無華但富含哲理之言的人,必是很有思想、很有見地之人。因此,說話實質上是一個人品性、才智的外露,隻要考察者出於公心,根據一個人的說話定能有所發現。例如,三國時,陳琳曾在一篇檄文中把曹操罵得狗血噴頭,但曹操卻從中發現陳琳是一位很有才華的人,後來予以重用。張遼被曹操捕獲,對曹操破口大罵,曹操卻從中發現張遼是位性格直爽的忠勇之士,而當場釋放,委以重任。而呂布雖武藝超群,但一見曹操即跪地求饒,其聲甚切,但曹操一聽其言,複憶其行,即知其是反複無常之人,當即處死。可見,“言為心聲”,隻要慎聽,是能聽出一些名堂來的。

當然,“知其心,而聽其言”,與“輕言重行,綜核名實”並不矛盾。這裏強調的是察人,不排斥“察言”,“察言”是察人的一個方麵。而“察言”又與“信其言”不同,“信其言”是有條件的,“事莫貴乎有驗,言莫棄乎無證”,“如其心而聽其言”,“有證”之言、“知其心”之言可信,而無證之言、不“知其心”之言,非但不可信,還應從反麵去理解它。

聞聲辨貴賤

曾國藩說過,聲音之貴賤盡管有其道理,但也不可一概而論,否則就可能有失偏頗。不過,從人的話語中聽出人的個性特征,倒是有可能的。

雉鳴與蛙鳴,都屬於雌聲即陰柔之聲,聲音輕細,如曠野聞笛。然而“雉”聲清越悠長,聲隨氣動,有頓有挫,抑抑揚揚,悅耳動聽,所以為“貴”;而“蛙”聲則聒聒噪噪,喧囂嚎叫,聲氣爭出,外強內竭,刺耳紮心,所以為“賤”。

從以上可知,無論雄聲還是雌聲,都有貴賤之分。有的相書以雄聲為貴,而以雌聲為賤,有籠統不細、不分清濁精細之嫌,實為大謬。

“遠聽聲雄”,是說其聲猶山穀之呼應,表明其必氣魄雄偉,賦情豪放;“近聽悠揚”,是說其聲如笙管之婉轉,表明其人必多才多藝,智慧超群;“起若乘風”,是說其聲猶如雄鷹之翱翔,表明其人必神采飛揚,功名大就;“止如拍琴”,是說其聲如孔雀之典雅,表明其人必閑雅衝淡,雍容自如。以上皆為“聲”之最佳者,所以被作者定為“上上”。

曾國藩奉命辦團練,招攬人才之時,“湘鄉奇偉非常之士,爭自創立功名,肩相摩,指相望”。羅萱是最早應募到曾門的人之一。傳說當時每天都有百十人到營中報名,曾國藩一一召見,問詢長短,稍有才能的人都留了下來。一天,曾國藩已召見多人,倦極不見客。正在似睡非睡時,忽聽外麵有吵聲,起身向窗外一望,但見一位身材不高,隻穿一件單衣的青年人被守門人攔住。青年人聲音朗朗,氣質非凡,但任憑他怎樣講,守門人仍不放行。青年人也不氣餒,大有不見曾國藩不罷休的氣勢。正在僵持之際,曾國藩推門而出,並喊住守門人,對羅萱說:“聽君的聲音爽朗圓潤,必是內沉中氣,才質非凡之人。”遂將羅萱引入上賓之位,倆人敘談起來。隨後,曾國藩立即決定讓羅萱掌管書記,把日常文牘往還的工作也一並交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