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隻強調文憑、光注重學曆的社會,隻能促成“資格”與“學問”成為兩回事,使多數求學者不是抱著紮紮實實的態度去學,而是懷著“虛榮心”為獲文憑與學位而去讀書,如此,便破壞了社會風氣與校風學風。
於是出現了為了及格“考試之時帶夾帶”的現象,而平時不願勤奮刻苦,踏實求學,總是“分心於嬉戲”,常常曠課誤課,“請假時說謊話”,這些均是不能求真務實、紮實求學的“欺騙之舉動”。所有有誌於學的青年,應當明辨是非,求實務實,老老實實。楊賢江最後得出“學貴求實”的結論。
奮誌不懈,不懼辛苦
學習是一種手到、眼到、心到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一種腦力勞動,尤其在遇到疑難問題時,更是費盡腦力、勞累周身,可以說是一種勞體而又費心的艱苦勞動。因此,楊賢江強調,讀書學習“宜奮誌不懈”、“當不懼辛苦”。又說:“學問非一蹴而就,必經多少辛苦與磨阻而後可達其希望。”他從學問的難度著眼,要想學到精深的學問,必須不畏艱辛、曆經磨練,尚可達到理解境界。
為了勸勉青年學子樂於吃苦、勤學苦練,他特意列舉了曆史上幾位著名的勤學楷模:“有穿壁讀書的匡衡,有映雪讀書的孫康;有囊螢讀書的車胤;有月光讀書的江泌;有燃木葉讀書的柳璨。他們所用的方法雖不皆可取,然而他們勤學的精神實在可佩服。”
另外,他還列舉國外一些靠苦學成才的名人,如英國文豪約翰遜、美國的富蘭克林、林肯、華盛頓,日本的二宮尊德、勝海舟等,最後他說:“古今東西成功者的傳記,多是苦學的曆史。”以此來激勵與鞭策青年人應當像中外名人那樣甘心努力、不辭辛苦、方有所得。
靜定於學,不可急逮
楊賢江認為,學習時隻有保持冷靜鎮定的情緒,才能精力集中地進入學習思考狀態,從而可望得到良好效果。他說:“學須‘靜定’,所謂靜定的精神,是說學習時不可急邃匆忙,也不可胡思亂想,總要把學習當作一件正經事情做,更要拿全副精神做。”這裏的“靜定”主要包含著三種意思:一是要有心境平靜、鎮定自若的情緒,切勿急燥匆忙、焦慮不安;二是要心緒安定、注意集中,全力以赴投人學習,切勿三心二意、胡思亂想;三是要有嚴肅認真、嚴謹治學的態度,切勿浮躁應付、華而不實。現代心理學研究表明,情緒是一種發動機體較廣的意向活動。鎮靜堅定、積極進取的情緒,為學習活動能提供良好的心理條件;相反,焦急不安、擔憂緊張的情緒,對學習將起阻礙與危害作用。
因此,楊賢江主張應當有意地克服與控製焦急的學習情緒,以便學習者保持最佳的學習心態。尤其是在正常的學習中,應使學習心理與態度問題得以適度的恰當的使用與發揮,“不可使用力的操作變為無謂的心慌與焦慮;要注意,但不當操切;要‘起勁’,但不可慌忙。”特別是當“看見同班中出類拔萃的一個,相形之下生出追蹤莫及的感想,千萬不可焦慮。”他認為,保持冷靜的心態和不焦不慌的情緒,是進行“全我的活動”的前提條件。
此外,楊賢江還強調學生要自覺用功、不畏艱辛地去求學,必須樹立良好的學風。他將“學風”,分為廣義與狹義兩種,廣義的學風是指一地方或一國家的學術界包括教育界、學術團體及學問家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而狹義的學風專指一個學校內,學生勤學方麵的趨向及態度。他倡導學風應由學生群體自己去創造,學生應負創造新學風的責任。“隻要學生不自餒,不自棄,我敢相信,以他們的勇氣和實力,必能擔得起這副重擔子。”那麼,青年學生應樹立什麼樣的新學風呢?
他說:“所謂新學風,是當由散漫的趨於團結的,由浪漫的趨於認直的,由頹唐的趨於奮發的,由因襲的趨於革命的。”這種“團結、認真、奮發、革命”的學風,是青年求學所必備的良好的外部條件。隻有在這樣的良好氛圍中,才能受到良好熏陶,從而增加學習的自覺性、主動性、合作性,養成嚴肅認真、奮發進取、求真務實的態度,學到更多更新的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有用知識,以實現最終為人類造福、為社會服務的求學目的。
楊賢江在短暫的一生中珍惜光陰,發憤讀書,積累了許多治學經驗,再加上他在1921-1926年一直負責《學生雜誌》的主編工作,在此期間,他與廣大青年學生進行了廣泛的接觸與交流,他在青年探討的問題中有關學習的問題占了很大比重,而且他在撰文發表時又將學習問題提升到理論高度,因而他的學習思想不僅豐富全麵、涉及廣泛、切實有用、而且富有理論、論述精辟、催人奮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