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宋美齡:跨越三個世紀的美麗與哀愁(2)(1 / 3)

因蝗蟲穀的住宅靠海,每逢秋冬,寒氣逼人,交通又不便,如遇大雪,頓成與世隔絕之孤島。1995年,宋美齡索性把它賣掉,搬到紐約曼哈頓一棟15層高的普通公寓,從此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每日作畫,概不見客。2000年農曆春節前夕,曾有一位貼身隨從提著兩罐烏龍茶(這是宋美齡最愛喝的一種茶)去探望她,卻未被允許進門。獨居期間,孔令侃、孔令偉和孔令傑三個晚輩相繼辭世,張學良也在幾年後作古,僅留下她作為一種曆史的存在,代表著那個年代與過去的延續。但令人遺憾的是,宋美齡始終拒絕作口述曆史和撰寫回憶錄,她聲稱一切都留給了曆史,而時間會讓曆史還原。

宋美齡106歲生日之前,由於她的身體狀況已經非常不好,所以當時即有宋美齡身後事的種種傳聞向外發散。這些傳聞都沒能得到證實,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那就是她希望自己死後不回台灣安葬。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要求,外界有諸多的揣測。

一種說法是篤信基督教的宋美齡以前曾經表示,一切都將交給上帝,身後不會隨同蔣介石合葬在台灣。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執意不回台灣,但有分析人士稱,蔣介石和蔣經國逝後一直沒有下葬,這可能跟蔣介石一直想葉落歸根回大陸有關。蔣緯國指出,蔣介石生前選定在南京紫金山、枋山、四明山三個地點,蔣經國則希望歸葬浙江奉化母親的墓旁。當時作為蔣家第三代唯一合法代言人的蔣孝勇,則坦白稱移靈是家務事,蔣家有蔣家的處理方式。

另一種說法是宋美齡希望葉落歸根。因為位於上海的宋氏墓園,除了有宋氏三姐妹的二姐宋慶齡的墓地,宋氏三姐妹的父母也都是安葬在這裏。因為受限於兩岸的政治因素,宋美齡一直無法親自到墓園祭拜父母,所以幾年前她特別委托別人代她獻花致意。因此有人推測,宋美齡可能在身後選擇和父母一起長眠在上海的宋氏墓園。

舉世震驚的西安事變發生後,宋美齡性格中強勢的一麵得到了充分展示,從她的這篇回憶文字中,我們不難發現她性格中強勢的一麵,回憶文字原文如下:

西安事變的經過、狀況之複雜,決非中國過去的“兵變”可以比擬。

12日:噩耗傳來晴天霹靂。1936年12月12日,我在上海。代理行政院長兼財政部長孔祥熙忽然跑到我的寓所說:“西安發生兵變,委員長下落不明。”聞此噩耗,不啻晴天霹靂。當時上海與西安的有線電報、無線電報以及陸地、空中交通,皆告斷絕,過了好幾個小時,仍不能得準確消息。而各種流言已傳播全球,英文報紙,竟根據流言作了頭版的大字標題。13日早晨,我和孔部長及端納倉促趕往南京。無奈,南京雖為首都,同樣沒有確切消息。(國民黨)中常會已於12日深夜開會,決定:免去叛變首領張學良的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及西北剿匪副司令之職,交軍事委員會嚴辦。這天早晨,南京還接到了西安方麵發來的“全國通電”,署名的人除了張學良、楊虎城以及西北重要將領外,還有陪同委員長前往西安的南京高官多人。通電稱:彼等曾“涕泣諍諫,屢遭(蔣介石)重斥”,故不得不“對介公(蔣介石)做最後之諍諫”。通電中,他們還提出了“救國主張”的八項要求,希望南京當局“俯順輿情,開誠采納,為國家將來開一線之生機”。

這八項要求是:改組南京政府;停止內戰,停止剿共;立即釋放在上海被捕之救國聯合會分子七人;釋放全國一切政治犯;保障言論、出版、集會自由;開放民眾抗日愛國運動;實行孫總理遺囑;立即召集全國救國會議。張、楊的電文也指出:他們將確保我丈夫的安全。兵變發生,我心中的第一個念頭是:我是女人,世上之人,必定以為我是女人,遇到突然的兵變,必不能再作理智之探討。所以,我必須抑製個人的感情,從全局考量對策。看了張學良、楊虎城的通電,我的第二個念頭是:如果處理得好,這次兵變必能得到合乎常理的解決。於是,當天晨8時,我即給張學良發去專電,告訴他:我們共同的朋友端納,準備立即飛往西安。端納也給張學良發了電報,盼其立即複電,看西安是否願意接待。

13日:友人端納直飛洛陽。西安來電所提“八項要求”,我一開始並沒有給予重視。當時南京的一般人,在推測張學良發動兵變的原因時,亦大多認為,西北地瘠民貧,張學良率部駐軍西北,或許早有不滿,因此推斷:張學良這樣做,實際隻是為了要求將東北軍調防到豐腴省份的一種“借口”。不過,南京主張討伐張學良的人,因此更加主張:對此種不聽中央號令者,必須予以嚴懲,否則就是開了壞的先例。我則推測說:“張學良、楊虎城等人,或許確實有不平之情緒,而且他們也認為自己具有相當的理由。如果一部分國人真的對中央懷抱不平,那麼中央就應該虛懷若穀,探索其不平之原因,並盡力糾正之。同為中國人,假如有其他途徑可以解決此次兵變,又何必一定要用軍事方法呢?”13日上午,接到了張學良的兩封電報:一致孔祥熙部長,一是給我的。為節省時間,我和端納決定:煩請端納於13日午後,先直飛洛陽。另外,我請端納攜兩函,一函致委員長,一函給張學良。在給張學良的長函中,我告訴他:他的這一舉動,將使國家前途受到嚴重打擊。我並表示,他的舉動雖然十分鹵莽,但我敢斷定,他發動兵變的本意,並無斷送國脈、陷害領袖的惡意,因此,他必須及時自拔,切勿貽誤時機,以致後悔不及。端納乘坐的飛機,13日下午起飛。還好,到了晚上,端納就從洛陽打來長途電話,稱他已於傍晚抵達洛陽。端納告我:13日白天,中央軍的30多架飛機,已在西安上空做了示威飛行,目的就是要告訴西北叛軍,洛陽飛機場仍在中央軍之手。端納在電話中還說:他不管張學良是否有回電,定於明晨直飛西安。幸好,當天夜裏,我忽然接到張學良致端納的電報,說他歡迎端納入陝。於是我放心了:端納所乘飛機,應該不會在前往西安的途中,被人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