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Ⅱ(1801年10月10日至1803年1月16日)(15)(1 / 3)

8月29日星期日

我們在上午十二點離開加萊,30日星期一一點在多佛登岸。一路上我都要吐。我們進入多佛港呼吸到新鮮空氣,仰望天空,看到在船索中間的繁星,我非常快慰。下一天天氣炎熱。我倆沐浴後,坐在多佛海邊懸崖上,懷著起伏的鬱鬱不樂和溫柔的思緒眺望法國。我們能看到那裏的海岸,幾乎像英國的一個湖泊那麼平坦。我們在四點一刻登上驛車,在8月30日六時抵達倫敦。霧靄迷蒙,我們什麼也看不見。待在倫敦直到9月22日星期三,星期五抵加樂山。

9月24日星期五

首先瑪麗在林蔭道上迎接我們。她看上去這麼胖又健康,見到她我們非常高興;然後莎拉到,最後是喬安娜。湯姆站在穀物大車上,在用叉幹活。我們隨即整裝飲茶——園子由於紫苑花和甜豌豆而顯得歡快鮮豔。喬治和傑克10月1日星期五晚來。星期六我們騎馬去哈克內斯,威廉、傑克、喬治、莎拉都是一人一騎——我在湯姆之後。3日星期天,瑪麗和莎拉忙於收拾。

星期一,10月4日,1802年,大哥威廉和瑪麗·赫金遜結婚。夜晚我睡了一大覺,早晨起來精神飽滿,身體安康。八點稍過我看見他走過林蔭道去教堂。威廉在樓上跟我分別。他們不在時親愛的小莎拉準備早餐。我盡可能保持鎮靜,但當我看見兩名男子跑上人行道來告訴我們儀式已過去時,我再也堅持不住了,一下投身到床上,躺著不動,既聽不到也看不見一切,直等莎拉上樓到我身邊說:“他們馬上來了。”這迫使我從我躺著的床上起來,飛快衝出去,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比我力所勝任的更快,直到遇見我親愛的威廉,投入他的懷抱。他和約翰·赫金遜帶我走向赫家的房子,我待在這裏歡迎親愛的瑪麗。一等用完早餐,我們就離去。我們出發時天下著雨。可憐的瑪麗在與弟弟妹妹以及老家分別時非常激動。我們到達基爾比前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陽光照耀,時有陣雨,愉快的談話,洋溢著愛與歡暢。我們不得不在基爾比停留了兩小時讓馬吃飼料。我們寫了幾行給莎拉,然後走出去散步;陽光照耀,在郵局投了一封信給約克先驅報信的內容為華茲華斯婚禮的公告。——原注後走往教堂墓地。我們在墓地四處漫步,讀墓碑上的碑文。有一塊是紀念五個孩子的,他們都在五年內夭亡,最長的僅活了四年。還有一塊墓石是為紀念一名婦女而立(我們揣測立碑者是一名不相識的人)。鐫刻在碑上的詩表明她受到她的親戚們的漠視,規勸碑文的讀者進行反思,回憶自己的弱點。我們在九時半左右離開基爾比。從基爾比至赫爾姆斯利景物沒有多少變化,但這個地區富庶而林木茂盛,非常令人心曠神怡,赫爾姆斯利這座城市極為可愛地位於鄧康布公園隆起的高地腳下,公園內分布著高大的樹林;赫爾姆斯利堡高聳於城市公共建築物之上,它原先是白金漢公爵的府第,現在成了一座廢墟。我們一路步行,威廉和我,去迎接瑪麗,因而這條大道的每一英尺對我們來說是非常有意思的,我們不止一次坐在路旁的草地上。在我們到達赫爾姆斯利前車夫他不能再送我走遠了,我們就歇在以前住過的一家小飯店內。一見到它外部幹淨整潔的環境,形狀如小木槌為兩端的低低的門麵,鮮明的黃色牆垣,覆蓋著茉莉花影的窗扇,我的心為之鼓舞。我們沒被引往原先受到接待過的同一客廳,這次是一個小間,在壁爐台上麵掛著一幅畫,據女主人告知是在拍賣行購來的。瑪麗和我在廚房烤火。我們接著走進園子,從一扇大門上望去,那座位於一個山丘頂上的廢宅,周圍有護城河包圍,現在都變成長滿青草的壕溝、窪地,為綠草萋萋的小丘所環繞,這些小丘則為老樹所蔭蓋,主要是榿樹。我說服威廉一同去參觀那座毀敗的古宅,把瑪麗撇下坐在廚房的火旁。日麗天和,非常愉快。古宅的一部分似乎有人住。有個人在戶外露天的地裏割蕁麻,這塊地很可能一度是庭院。有一條門道美極了。孩子們在坡地上玩耍。我們走大街回家。大約耽擱了一小時後又再度出發,找到一個極棒的車夫,他熟練地打開大門,馬一停也沒有停。瑪麗非常高興,把古堡經我們觀賞過的地方又觀賞一遍。我喜悅地又看到我們走過的小徑,爬越過的大門,和那條有兩個小男孩拉著一根圓木和一隊馱著大批木頭不堪重負的馬經過的大路。可憐的馬兒,我們對它們被暴虐和愚昧的車夫驅使懷著同情。我們也同情那兩個孩子,在那樣小小的年紀他們就得拉著那根圓木,似乎不純粹出於愛好活動,由貧窮造成的營養不良使他們累得直喘,不得不從城裏把父親叫來幫忙。阿爾福克斯頓鄧康布大院從大路望去完好無損——一幢大建築,雖然我認為原設計隻有三分之二完成。我們驅車走下一座很陡的山岡到利伐穀,四周都是林木環繞。我們在橋上停下來觀看修道院,過完橋後又停下來再看一次。親愛的瑪麗過去從來沒有見過一座毀損傾圮的修道院,除惠特比之外。我們一路走過認出了村舍、房屋、小山穀。我們登上一座綿長的山岡,這條路把我們往上帶到山的裂口處,也就是山穀,兩邊都有林木蒼鬱的山嶺。我們去加樂山時,我單獨走下山穀,威廉跟隨在我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