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當場叫了出來:“什麼,你不回去?”

醉翁淡然一笑,道:“當今天子勵精圖治,政績斐然。朝堂臣子皆為忠勇之士,百姓安居樂業,是個不錯的太平盛世。”他話鋒一轉,道:“我素知七弟聰慧,必是當今天子不二人選。我已然離宮三年,此刻回去,不過是徒增麻煩而已,沒有人會樂意看到我的回歸。”他扶了一下九王爺的頭發,柔聲道:“離軒,你自小便與我親厚,應當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離軒當下就火了,硬扯著醉翁的手強硬道:“我不管,反正你已經被我看到了,我就不能讓你一直流落民間。”他說著就向旁邊的護衛十一使了個眼色。

醉翁抽了抽手,沒想到幾年不見這個小時候身體羸弱的弟弟力氣已經極大,他已經用了十層死力也沒能抽出來。他這一舉動更是惹怒了離軒,離軒怒道:“你心裏就隻有離落是不是!”

聽到那個名字,醉翁全身的力氣都好似消失了。他低垂著頭,似乎想起了什麼,眸中忽然變得霧蒙蒙的,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情感。

離軒看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大叫道:“看來是我說對了。離落是你弟弟,我離軒就不是了麼?”他放開醉翁的手,在原地焦躁的轉圈,嘴裏還碎碎念道:“從小你就什麼都向著離落。我也承認離落很需要大家的關懷,可是你不覺得你對他太過了嗎?他被父皇責罵,你就替他求情;他做錯了事父皇要罰他,你就替他分擔罪名;他要皇位,你就在暗地裏助他鏟去別的勁敵。可是最後呢?最後他卻。。”

“夠了!”醉翁大吼一聲,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他麵無表情的轉過身看著離軒,慢慢道:“九王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還是少說,小心隔牆有耳。”頓一頓,他補充道:“三年前就已經沒有了離煥,如今站在你麵前的隻有醉翁。”

離軒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似的微微抿了抿唇,忽然閃電般伸手向醉翁後頸劈去。醉翁反應不及,被劈個正著,當場便暈了過去。

離軒一把接住醉翁的身體,剛要吩咐離開,腿卻被抱住了。

“放開!”離軒的表情很是陰冷。

小乞丐死死抱住他的腿不讓他走,明亮的眼睛死死瞪著他。

離軒踢了他一腳,嫌惡道:“滾!”

十一冷著臉來拉開小乞丐,卻被他一口咬住手腕。當下吃疼,臉都扭曲了,一巴掌就扇到小乞丐臉上,小乞丐頓時被打得鼻血直流,可是他還是死死咬住十一的手腕,目光狠狠的瞪著離軒。

離軒似乎開始理解小乞丐的意思,便道:“他是我三哥,我這是接他回家。”

小乞丐不為所動。

離軒沒有了耐心,對十一道:“把他打暈,一起帶走。”

十一心裏鬆了一口氣,領命將小乞丐打暈,將他扛到自己肩上,兩人便這樣消失在街道。

蘇慕白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清麗的臉龐一片慘白。他打量著房間裏的擺設,希望可以找到一個趁手的東西可以幫助自己離開。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整間房空空蕩蕩,除了一張床以外就找不到任何尖銳的東西,甚至連一塊瓷片都看不到。

他有些絕望。這種絕望比五年前還要深刻。

他還記得五年前那個血腥的夜晚,到處都是血,殘肢頭顱滿院都是。他藏在對麵的將軍府柴房中,聽到自家院子傳來的一聲聲慘叫以及人頭落地的“咚咚”聲感覺那刀似乎就是砍在自己心上。每一個人頭落地,他就產生一分罪惡感——他們都死了,而自己卻活著!

五年,他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自欺欺人躲在這個小地方苟延殘喘。他以為自己應該可以忘記,可是當知道那個九王爺要來時,他還是忍不住了!

報仇!血債血償!

蘇慕白想到這裏,臉色又白了幾分。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蘇公子。”

蘇慕白調整了一下情緒,假裝驚恐的聲音回道:“什、什麼事?”

門“吱呀”一聲開了,師爺站在門口歉意道:“蘇公子,實在對不起,讓您受驚了。”

蘇慕白有點搞不清楚他這是玩哪出,便怯怯道:“師爺,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隻見兩個身著盔甲的男人站在師爺身後,脊背挺得筆直,麵上毫無表情。見他出來,左邊一人便道:“奉秦將軍命令來接蘇公子。”

秦將軍?王朝還有哪個秦將軍?自然是那素有“鐵將軍”之稱的秦炎封!

蘇慕白跟著這兩個人走上了去“鐵軍”秦家軍之路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