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送命的“使節”

公元前595年九月,楚莊王派大臣申舟出使齊國。楚莊王對申舟出使的任務,做出了頗為奇怪的布置。他命申舟途中路過宋國時,不要向宋國借路。這種違反外交禮儀的行為,實際是蓄意挑起事端。申舟是明白人,知道此去必死,但作為臣子,隻不過是大王手上的棋子,隻能任由元首擺布,申舟還是奉命出使了。

申舟路過宋國,擺出大國使節的架式。不理睬宋國邊境守衛,闖入宋國。宋國大臣華元大怒:“這麼看不起宋,真是太過分了!”帶人追上了申舟,把申舟殺了。

2. 楚莊王伐宋

消息傳到楚國。楚莊王高興地連鞋子都沒顧上提好,抓起佩劍,下令出兵伐宋。

來勢洶洶的楚軍很快擊敗了宋軍,包圍了宋國都城。

楚宋兩國的陣地戰陷入膠著狀態,到了第二年的五月,楚軍攻城不下,就萌生了退意。就在楚莊王率領大隊人馬準備啟程回國時,楚國一名大臣哭著來到他的馬前。他就是申舟的兒子申犀。申犀說:“我父親明知出使是死,卻不敢不執行您的命令,而您卻輕易放棄了原先的意圖。”麵對申犀的責問,楚莊王也真有些下不來台。為楚莊王駕車的大臣申叔時說:“咱們幹脆在城外建房、屯田,擺出長期圍困的架式,宋國就不能不低頭了。”楚莊王認為這是個好辦法,於是傳令全軍又駐紮下來。

3.巧入敵營

楚軍圍宋幾個月之久,上上下下都認為宋軍沒什麼了不起,警衛非常鬆懈。一天深夜,楚軍主將子反正在酣睡,覺得麵頰上有些涼。他睜開雙眼一看,魂飛天外!原來宋軍將領華元手持利刃站在床邊,刀架到脖子上啦。

華元讓子反起了床,用刀指著他說:“敝國君主讓我告訴你宋國被圍的慘狀。現在城中已到了相互交換孩子吃,用死人骨頭來燒飯的地步。但是簽訂屈辱的城下之盟,卻是我們寧可全國戰死,也不會答應的。你們如能撤退三十裏,我們願意遵照你們的條件談判。”

子反覺得華元簡直是從天而降。華元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主帥大營,誰知他還能幹出些什麼。子反摸了摸自己的頭,慶幸它的所有權還歸屬自己。子反同意接受華元的條件。

華元達到自己的目的後,從容地離開了楚軍兵營。

4. 撤兵解圍

子反趕緊向楚莊王如實彙報情況。楚莊王也覺得宋人如果都像華元這樣,實在太可怕了。再說楚莊王本來就準備撤兵,這時正好找到了台階。

楚軍後撤三十裏。楚宋兩國停戰談判。華元作為人質到了楚國。

有趣的是兩國經過激烈鬥爭達成的盟約上說:“我無爾詐,爾無我虞。”意思是我不欺騙你,你也不必防備我。後世把這兩句合到一起成了“爾虞我詐”這個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