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正兒知道了,那我還要舉這石頭嗎?”我實在討厭這石頭。
“當然要,以後你每天早上都要先舉石頭,以增氣力。以你現在的氣力,即便是開弓射箭,也不能及百步,如何能夠在上陣對敵之時自保呢?現在你就開始舉吧。”看來練武比我想的枯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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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轉眼間我在黃石都住了一年了。說起來是在黃石,但是我除了在渝州城逛逛,就沒再去過黃石其它地方。大哥每隔十天就有一封家書來給我報個平安。他現在還沒有回複軍職,依舊住在獨孤司空家裏。說起來真是辛苦獨孤司空了,不但護著我一家,管我一家吃住,還每隔十天就派人往黃石送信,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他。每次大哥有信到的時候,就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大哥信裏也並沒說什麼,但我知道大哥是怕我在黃石寂寞,沒有親人在旁不習慣。雖然師父對我也很好,根本不會有大哥擔心的那些問題,但是大哥的用心仍舊讓我很是感動。
在師父家裏,經常見到韓大哥,他是師父的親兵嘛。問過韓大哥我才知道,原來師父的兒子媳婦都在前幾年的一次夜族入侵時,迎敵中了夜襲,他們雙雙中毒箭身亡。難怪師父隻和孫子孫女住一起,看來子煥就是師父家最後的血脈。師父對我這麼好,以後無論子煥和我關係再怎麼糟糕,我都要保住子煥。孫大哥有時候也來探望我,有時候還教我一些射箭的技巧。他教的比師父教的更好掌握,大概是“術業有專攻”的緣故吧,每次他來看過我之後,師父都說我的箭術大有進步。盡管如此,現在我無論箭術還氣力,都隻能和子媛有得一比。自己在武術上的才華隻能和一個“弱”女子相比,雖然子媛是女子且不弱,而且家裏的親兵好多都比不上她,當然除了韓大哥,但是這還是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我很是不爽。不過我看孫大哥韓大哥還有其他親兵的樣子,好像都不是很喜歡子煥,或許是覺得子煥為人太囂張了吧。也難怪子煥,他從小就在黃石長大,他爺爺又是黃石軍區統領。天高皇帝遠,他們家就是黃石的土皇帝了,我沒來這裏以前,有誰敢開罪他。而師父也覺得子煥從小喪父,對他也分外嬌縱。讓子煥養成這飛揚跋扈的性格。我和子煥的關係在這一年裏,也並沒有好轉的跡象,因為我們基本上都不說話,每次見麵都哼哼哈哈地用鼻子在發音。我知道,男兒流血不流淚嘛,我們第一次見麵就讓他受那麼大的“奇恥大辱”,而且還被師父看到嗬斥了,他不記恨我才怪。子煥現在氣力上和師父已經有得一比了,最大那個石頭已經可以像師父那樣連舉十下,但是臉還是會紅。有一次我乘他不在,試了試他使的宣花斧。好一身牛勁,那斧頭大概有八十斤,他還能舞得忽忽生風。譚伯也讓我越來越覺得深不可測,盡管他自己並不展露什麼,但是我知道,能在子煥盛怒之時,一手就將子煥製住提起來的人,無論是氣力還是技巧都必須是很高明的。不知道師父是不是譚伯的對手?反正不管怎麼說,無論他們怎麼厲害都好,我都認為大哥肯定是勝過師父和譚伯的。大哥在我心裏是無敵的,盡管我從沒見過大哥和人動粗,但是以陳大哥和楊大哥的身手都對大哥那麼推崇,想來大哥必定也高手,而且是相當高的高手,一定是的。早知道在家就跟大哥好好習武了,不過既然大哥說我想的沒錯,那麼“一人敵”我學不好也無須介懷。反正大哥說我對,我就肯定不會錯。
每天練武很是枯燥,光陰就這麼日複一日地過了。這天我剛練完武,早早就來到了前廳,今天該是大哥家書到黃石的日子,一年以來從沒間斷過的,今天也肯定不會例外。師父已經在前廳侯著我了,他也知道我每隔十天,這個時候哪也不回去,肯定會來前廳等信。大哥當然不會隻寫給我一個人,他每次後還有另一封信是寫給師父的,反正送一封信是個送,兩封信還是一個送嘛,何況到師父家不給師父寫信問候一下,不顯得太失禮了麼。
今天的信來得比較早,師父那封都已經叫他看完了,一臉的凝重。我看著師父的表情,也有一點忐忑不安,不會又有什麼壞消息吧,急忙展信看到。還好,對師父他們而言,或許是壞消息,對我而言卻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他虞家的屁事嘛,信裏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家裏一切都好。程文宣上次斬了爹之後,分外小心,也分外暴虐,對朝中大臣動則殺之,對靈帝之欺淩也與日俱增。靈帝不甘受辱,從陳道之議,召外兵進京。恒倉梁燁,已於日前進白玉。陳皇後被廢,梁燁之妹已策立為後。
一山豈能容二虎,程梁二人必不可共存於白玉。看來天下亂事將起。亂天下者,靈帝與陳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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