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國一年,賓州大學又來信邀請。我仍是按組織程序,一直報到北京中國科學院院部。院部也核準了,批語是:“過去我國科學家出國講學多起,被同一單位再來邀請的,你是第一位,批準。”
這次出去,路費不愁了,不需要結彙,簡單得多。經所領導同意,我可帶上小孩出國,讓他去高中插班。我先托一位大陸去的訪問學者預租好一套公寓房。到了紐約先在總領館住下。第二天一早便去出版社,結果被編輯室負責人拖住了,說書的排版已經完成,馬上要送去付印,請過目。我當時時差還沒轉過來,暈頭轉向的。她也了解,一連給我倒了幾杯咖啡,好醒醒腦子。中午出版社總裁請吃飯,副總裁作陪。
下午乘大巴去賓州大學,安頓好後,第二天去學校報到。係主任很高興,問長問短。問我那本書出版了沒有,我把情況告訴他,他非常高興。原來他也想出書,但他名聲大,顧慮多,他原是美國密歇根大學研究生院副院長。我顧慮少,打個前鋒又何妨。他給了我很多鼓勵,很多幫助,為我提供了很多條件,讓我隨意(當然是按需要)使用學校的大型計算機,將偌大的計算機打印出的偌大圖畫,縮小再縮小,直到書本可以容納的尺寸。所有這些都是要花錢的,而且數額也不小。他都把它收入係裏的賬內。我從心底裏感激他,沒有他,即使我有很大的力氣,也沒有辦法使出來。在美國,人們的工作效率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