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萊膽子大，默默把臉盆端走遞給戚許，然後又放了一個過去，還眼神示意殺豬匠繼續殺。
“......”
殺豬匠一點都不敢動。
大隊長幹巴巴的喊了一聲：“小月...打人是不對的，你...”
顧夕月委屈的癟癟嘴，指著旺財娘控訴：“她手上那是被腳氣傳染的，三丸子就是因為啃了她的腳死的。”
“你說什麼！！”
三丸子是顧大軍的第三個孩子，還是個金疙瘩，結果有天夜裏突然吐奶，最後死了。
顧大軍跟他媳婦可傷心了，還自責是自己沒照顧好他。
現在居然有人說是因為啃了旺財娘的腳？
可他們孩子怎麼會啃旺財娘的腳？
“小月，你告訴嬸子，到底怎麼回事？好不好？”
顧大軍的媳婦叫楊三花，激動的拉著顧夕月，想得到一個真相。
旺財娘起身就要打顧夕月：“放你娘的狗屁，老娘清清白白，你憑什麼誣陷人！”
楊三花直接把人攔住，又給了她一巴掌：“你個老娼婦給我閉嘴！要是知道你真的害死了我的兒子，我讓你陪葬。”
旺財娘被嚇得身子一哆嗦，想拿著盆跑，結果一轉頭就看到了顧大軍。
“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你不能走。”
他跟楊三花視線就這麼焦灼的望向顧夕月。
“那時候，我還是二丫的時候，是跟她一起上工的...她就喜歡把摸過自己腳的手塞別的小孩嘴裏，還說那樣有味...”
“嘔...”
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幹嘔了一聲，總覺得看那豬肉都有點惡心。
“那跟我家三丸子有什麼關係，他都不會走。”
“三丸不會，可她會啊，她去你家了啊，摸了自己的腳，又摸了你家孩子。”
“......”
顧大軍跟楊三花有點懵，可他們也知道那天旺財娘確實去過，隻是...
“就這麼死了？”
老李探頭：“腳氣確實會傳染，他們一家，都有腳氣，旺財媳婦都有。”
顧夕月鼓了鼓腮幫子，指了指旺財娘手上的泥巴：“哪個正經人，手上一直是泥的呀，一看就是故意的，旺財娘一看就不是正經人，以前還跟我們炫耀那個味道老好了，她家老漢就愛聞她腳丫子的味道。”
“......”
雙倍的惡心...
顧大軍連忙讓他娘打了盆水，押著旺財娘洗手。
黑漆漆的，怎麼搓都搓不掉。
“賤人！賠我兒子！！”
“不是的不是的，我的這個不會傳染的...”
“會的，你家兒媳婦臉上都有了，一看就是你們用腳給她洗臉了。”
神特麼用腳洗臉。
大隊長都想罵人，可看著那黑不溜秋跟中毒了一樣的手，話又默默咽下了。
努力平複心裏的惡心，對著老李問道：“小月說的是真的嗎？”
老李不知道，他隻是個小小的赤腳醫生啊...
不過既然顧夕月說會傳染，那就會吧。
篤定的點頭：“對，小月說的是真的。”
旺財娘扯著嗓子大喊：“胡說八道，我給那麼多人吃過，他家娃死憑什麼怪我！！”
楊三花直接給了她一巴掌：“因為我家娃金貴，是我辛苦一晚上生出來的，他身體就弱，結果倒好，你的腳氣把他害死了！！那可是我跟大軍的根啊。”
顧大軍也氣得上前揍她。
旺財聽說她娘出事了，從家裏跑出來，就看到她娘被顧大軍揍，不由分說，也上去打人。
打鬥中，鞋子都掉了。
大家看到他黑漆漆的腳丫子，跟他娘的手如出一轍。
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傳染的。
大隊長很頭疼，讓人把人拉開，可旺財跟他娘這種情況，誰都不敢，氣得他在原地直跺腳。
一回頭，就看到顧夕月讓戚許把接滿血的臉盆拿走，又換了一個盆...
顧夕月還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大隊長，我隻要豬下水還有大骨頭還有一根豬尾巴，你們家的那份我拿走了，對了，豬耳朵也給我一隻。”
大隊長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隻覺得無比心塞。